第五章 對質
第一位上來的卻是何老闆，三人也都認得，不久前正是因為何老闆的指認，三人才隨著史綱一起來的大將軍府。
「何大申見過大將軍！」何老闆最多也就是在平時的大街上遠遠的見過孫衡，如今孫衡就在面前，一看就是有些緊張，一進大廳就跪在了地上。
「何大申！」孫衡卻是懶得叫何大申起來，直接就開問了，「你將今日所見，一一道來。」
「是，大將軍！大約兩個時辰前，小人在皮貨店裡，親眼看見這三個人！」何大申抬起頭來，指著就在一邊的簡家三兄妹說道：「這三個人與孫少爺起了衝突，還將茅天林茅統領給打傷了。」
「接著，這三個人便揚長而去，茅天林勸孫少爺不要追上去，可是孫少爺說要給這三個人一點教訓，就追出城去了。半個時辰后，有人報案在城外五里處發生了兇案，史綱史將軍便尋到了小人，讓小人帶他去指認兇手。」
眼見何老闆已經停口不說了，孫衡挑了挑眉毛，問道：「何大申，還有嗎？」
「回大將軍，沒有了！」
「那你可確認，兇手正是這三人？」
「正是！小人不會認錯，還有同一條街上的鄰居都可以作證！」
「慢著！」簡寧一聽孫衡這般發問，那何老闆也是順著回答，當即只能喊停了，「孫大將軍如此發問，似乎有些不妥！」
「哼！本大將軍怎麼問，那是本大將軍的事情，與你何干？」
「簡某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大將軍是有意要栽贓陷害我三兄妹了？」簡寧當然不會退後，反而上前一步，冷冷的盯著孫衡，將孫衡著實嚇了一跳，原本探起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靠去。
等到後背碰到了虎皮椅，孫衡才感覺踏實了一些，想起自己畢竟是大將軍之尊，無論如何都不該被一個毛頭小子給嚇到了，當即又挺起了上身，「姓簡的，你可不要含血噴人！」
「是嗎？」簡寧冷笑一聲，「好像是大將軍在含血噴人吧？嫌疑人就是嫌疑人，大將軍何故要直接問證人兇手是誰？簡某懷疑大將軍故意陷害，難道有說錯嗎？」
「你······」
簡寧直接就打斷了孫衡的話，「大將軍可要簡某教教你怎麼詢問證人？」
「哼！姓簡的，證人來此，就是對質的，你當然可以詢問。」孫衡還是有些心虛的，讓他帶兵衝鋒陷陣不在話下，審問人犯證人等，卻實在不是他的強項。
「那好！」簡寧轉頭看向何大申，「你叫何大申？」
「小人正是！」
「你曾見過我兄妹三人於那死者孫少爺起了衝突？」
「是！」
「那你可曾見到我兄妹三人親手殺死了孫少爺和他的幾個手下？」
「這···這······」
「這什麼這，既然你是證人，就請如實回答，按照我朝律法，胡亂編造、誣陷他人，可是要坐牢的！」
「慢著！」孫衡趕緊阻止，「姓簡的，你可莫要威脅證人？」
「大將軍這句話可真是好笑了，簡某何曾威脅過證人？難道簡某所說的律法有誤嗎？還是說，你堂堂一個大將軍，竟然連如此簡單的律法都不知道呢？」
簡寧開始有些討厭起這個孫衡了，馬上接著說道：「更何況，這兇手案，應該是由地方官府辦理的，簡某倒要問問孫大將軍，你私自調動駐軍，繞過地方官府，公然拿人，是不是也是不懂軍法，公器私用？如果是的話，恐怕孫大將軍應該親自去向皇上解釋個清楚了！」
「你···你······」孫衡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論起嘴皮子來，他再投胎幾世，也不一定能趕得上簡寧了。
「閉嘴！」簡寧一聲斷喝，當即不再理睬一張臉憋得通紅的孫衡，轉頭看向何大申，「何大申，請回答剛才的問題！」
「小···小人未曾親眼所見！」何大申身子都開始有些發抖了，額頭上的汗水，都開始滴落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前來指證的人，看著年紀不大，卻竟然敢在大將軍府上，將孫大將軍駁斥得啞口無言，卻也不知道這三個少年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很好！」簡寧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轉身對著孫衡說道：「孫大將軍，你可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又如何？」
「既然證人已經確認無誤，簡某請孫大將軍將方才的話吞回去！」
「哼！什麼話？」
「方才孫大將軍當著諸位將軍的面，說簡某兄妹三人是兇手的話！」
「你···哼！」孫衡好歹是見過世面的，能當上大將軍的人又豈會真是庸才，當即腦中一轉，「就算暫時不能確認你們三個是兇手，那三位總也逃不過殺人的嫌疑吧？」
簡寧早就猜到孫衡會如此說，當即只是笑笑，開口說道：「這個自然，簡某不會否認！只是還請孫大將軍下次在沒有證據之前，莫要信口雌黃，有辱你大將軍的身份。」
孫衡臉都黑了，這卻已不是第一次被簡寧如此開口譏諷了，但卻也已經有些習慣了，「既然你姓簡的也承認自己有嫌疑，那本大將軍暫時將三位留下，查清此案，應該沒有問題吧！」
「孫大將軍錯了！」這次簡寧卻是直接大搖其頭，一副看不起孫衡的樣子。
「錯了？」
「大將軍難道忘記了，方才簡某曾說過，這樣的人命案，只能由地方官府來審理，孫大將軍充其量不過是一個事主罷了，卻是連留人的權力都是沒有的！」
「你······」孫衡想要反駁些什麼，卻是發現，簡寧說的並沒有錯。若是對方只是普通的百姓，或是富戶人家，以他大將軍的威風，自然能夠壓得一頭，但他簡家根本不是。
「簡某建議孫大將軍還是將此案移交給地方官府，免得落人口實，將來不好交代！當然了，若是孫大將軍還有什麼認證物證，最好都一併移交出去，莫要自以為是，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