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回現場
八樓是不可能的，就那一間雅間，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那麼，就是兇手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八樓的樓頂，藏身上面，又有屋脊擋著，一時恐怕也難以被發現。
兇手有極好的身手，那是肯定的了，如果瞬間移動，以皇宮離得這麼遠，一時眼花，沒有看見，那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七樓便也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了，只要兇手將七樓的窗戶提前開著，接著從八樓落下，進了七樓，那就什麼人都看不見了。兇手再趁著大亂之際，從容不迫的離開，那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而至於那副牧馬圖，兇手完全可以直接扔下，也可以隨身攜帶，在混亂中帶出疊翠樓，那也是有可能的。甚至兇手可以隨意的將牧馬圖藏在疊翠樓中什麼隱秘不起眼的地方，等到沒人的時候，再去取回。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恐怕牧馬圖早就被兇手給取走了。
當然了，如果兇手在疊翠樓里有一個內應，那就更好解決了。那麼，兇手到底是獨自一人，還是說，這疊翠樓里，真的有他的內應呢？
此刻已是夜裡，想要去疊翠樓看看，恐怕也要等到明日了，簡雲舒乾脆便不再想這麼多，還是先睡一個好覺，那才是正事。
第二日一大早，簡雲舒就敲響了疊翠樓的大門，這些日子因為停業，沒有什麼事情，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二，被敲門聲吵醒，卻也深知這個時候敢來敲門的，必定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很快就將門打開了。
「簡大俠？」那小二十七八歲年紀，看著倒是一副精明的樣子，卻是認識這人就是昨日才來過的簡雲舒。
「你們掌柜的呢？」
「簡大俠您稍等，小的這就去叫。」小二腳下極快，已是蹬蹬蹬的上了二樓了。
不一會，掌柜的便急匆匆的跑了下來，老遠就喊著，「簡大俠，您老可真早啊！」
「早！」簡雲舒聳聳鼻翼，沒想到都讓這個年紀比自己還要大的掌柜用上您老這兩個字了，「包掌柜的，一大早就來擾你清夢，真是抱歉！」
「簡大俠說哪裡話，這是小的的榮幸！您樓上請！」
「包掌柜不必客氣，直接帶我再到八樓去看一看吧！」
「好，好！簡大俠請！」
兩人沿著樓梯向上，小二卻是沒有跟上來。
「包掌柜的，這兩個夥計，是不是就是那日和你在八樓的那兩個夥計？」
「正是！因為疊翠樓暫停營業，王爺說是擔心官府有什麼事情要問，便讓這兩個那天在場的夥計和小的留下來了。」
「原來如此，安王爺倒是想得周到！」
「是，是！」
「你們那日，都是站在八樓的雅間外面嗎？」
「是的！小的和其中的一個夥計，就站在門口候著，因為擔心有人打擾，便有一個夥計站在了樓梯口。」
簡雲舒點了點頭，那樓梯口卻也是和雅間門外的走廊，是同一條直廊，這倒可以排除了三人中有人有作案嫌疑的可能了。
「包掌柜的，你們平日是不是都會有人守在每個樓層？」
「是的！有客的話，正常都是一間雅間配一個夥計，沒有的話，一層樓便只有一個夥計了。如果是貴客的話，通常小的都會跟著的。」
兩人走著，已是到了七樓。照例的，樓梯口卻是有一處小櫃檯，顯然正常的話，這就是夥計呆的地方了。整個七樓，卻是有四間雅間，如果夥計呆在這裡的話，雅間里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面是不會知道的。
「包掌柜的可還記得初三那日，這七樓可有客人？」
「有！具體不太記得了，應該是有三間有客人在。」
「平時疊翠樓的客人前來，沒有記錄嗎？」
「這倒是沒有，除非有人簽賬，前台才會記下的。」
「那上菜的菜單可還在？上面沒有記名字嗎？」
「菜單倒是在！如果是熟客的話，會隨手記上姓名，要是生客的話，那我們是很少去問人家的，畢竟很多客人，都是遠道而來，或者只是來疊翠樓一次，就沒有必要全部去問清楚了。」
「那如果是熟客的話，包掌柜的可都認得？」
「自然認得！開酒樓的，哪有不認識熟客的道理。」
「那日七樓的客人，你可都認得？」
「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有兩個房間的客人，都不是熟客！當然了，也可能只是來過一兩次，人多的時候，小的沒記住。如果來過多次的，小的都會記住的。」
「那你可記得，他們是單獨來的，還是多人一起的？」
「這日子有些久了，簡大俠容小的想想。」包掌柜的低頭稍稍沉思了一會，這才抬頭說道：「如果沒記錯的話，其中一個房間是兩位客人，另外一間，人數便比較多了。對了，那間熟客的客人，是臨淇小王爺請的客。」
「哦？都請的什麼人？」
「是羅駙馬他們，有七八個人，都是平日經常在一起的。」
簡雲舒點了點頭，他雖然沒想到，那日這些人也在這裡，但顯然，這麼多人在一起，也不大可能作案。
「包掌柜的，這裡的房間，簡某能否進去看看？」
「當然可以！」包掌柜順手推開最近的房門，將簡雲舒讓了進去，「這間就是臨淇小王爺他們那日用的。」
簡雲舒四下查看，這雅間卻是布置得極為的簡單大氣，所有的地方，都是一眼盡收眼底。推開窗戶向上望去，七樓和八樓間，相隔約有一丈左右，如果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從上面躍下，完全可以很輕鬆的落在琉璃瓦上，再進入雅間之內。
只是恐怕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估摸著這裡也不可能留下什麼痕迹了，更何況，房間里如此整潔，顯然每隔幾日，便會有人收拾一下，這讓簡雲舒不免有些失望。
「包掌柜的，你們這些雅間，多久清掃一次呢？」
「正常營業的話，每日都要清掃。如今沒有營業，便是三日一清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