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賭約
「他們會說，皇上是聽不得真話的，就因為有人說了一句真話，就把那個人給殺了。」
「你罵朕眼瞎了，這也是真話？」
「皇上，你看雲舒，雖然表面上看著年輕，但實際年齡也不小了，最近都已經開始偶爾會覺得頭暈眼花，估計離瞎也不遠了。當然了，皇上和雲舒的瞎是不一樣的，雲舒是真的快瞎了，皇上那是裝瞎。」
「這什麼道理，說來聽聽，若是說的不好，可別怪朕治你欺君之罪。」
「以前的皇上，英氣勃發，雙目明亮，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那是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子的。如今的皇上，開始喜歡選擇了，對於很多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類似於裝瞎。」
「你繞來繞去，還不是拐著彎罵朕瞎嗎？什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還不是罵朕懶惰了？確實也是，朕的年紀大了，比不了你們年輕人，就連太子年紀都比你大了幾歲，當了幾十年太子，叫老太子也不為過了。」
「其實吧！年輕的時候，朕倒是不喜歡聽一些奉承的話，隨著年紀開始大了，倒是開始變得喜歡聽這些話了，最少可以讓自己活得舒心一點。現在看來，像你小子這樣敢於在朕面前說真話的人，倒是少了。」
「朕知道你的來意，可是你也要體諒一下朕這一把年紀了，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不容易啊！你別嫌棄朕絮叨，等到你年紀再大些，也會是這樣的。來來來，放鬆一下，先下盤棋。」
簡雲舒離開了皇宮，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牧馬圖一直都藏在皇宮裡面，有一日皇帝老兒閑著無事，就取出來鑒賞了一下，卻是被安王給看見了。安王那個愛不釋手啊，也不說話，只是眼巴巴的看著，硬是讓皇帝老兒心軟了。
在這之後，安王爺又將牧馬圖給了小王爺，卻沒想到，牧馬圖給小王爺引來了殺身之禍，最少如今看來，小王爺的死，確實是與牧馬圖有關的。
而皇帝老兒也答應了暫時不會殺佟閣，只是讓簡雲舒必須找回牧馬圖，用牧馬圖來換佟閣的一條性命。
路過疊翠樓時，疊翠樓的大門依然關著，出了這麼大的事，安王爺自然是心情不好，直接便將疊翠樓給關停了，只留掌柜的和兩個夥計照看著。簡雲舒一時卻也在疊翠樓里找不到什麼線索，當即向著佟家走去，暫時給佟家吃上一顆定心丸，那還是有必要的。
這一次，他卻是拒絕了佟清的挽留，並沒有住在佟家，而是隨意找了個客棧住下，最少這樣，自己可以自由一些，也不用每時每刻去面對佟家那一雙雙擔憂的眼睛。
吃過了晚飯，簡雲舒便讓小二送來了熱水，將自己放入木桶中去，還有些滾燙的水，沖刷著每一寸肌膚，讓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老金，進來吧！」
聽到瓦片上的響動聲，簡雲舒就知道是金胖子來了，而且肯定還喝了不少酒，那是金胖子喝了酒之後走路的習慣，不管是在平地上，還是屋頂上，都是那個德行。
果然酒氣撲鼻而來，老金手上提著一罈子已經開封的美酒，從開著的窗戶躥了進來。
「喲，有人光著屁股洗澡呢？要不要老金到外面去等著？」
「廢的什麼話？你又不是大姑娘家。趕緊說。」
「小王爺的牧馬圖，是在上個月的二十七那日，第一次讓他那些狐朋狗友知道的。這些人當時就起了哄，非得讓小王爺帶出來看看。我聽安王爺府上的人說了，小王爺磨了安王爺一整天，安王爺才答應把牧馬圖給他，可能也是想著自己年紀大了，將來早晚是要給小王爺的，所以才給了他。」
「二十九日那天，小王爺便在疊翠樓大宴賓朋，親自將牧馬圖展示了出來。你也知道，就小王爺那些狐朋狗友，哪裡有幾個真的看得懂這些古畫的，當時就有人起鬨，說牧馬圖失蹤了近百年，小王爺手上的，該不會是假的吧！」
「小王爺那個狗脾氣，和他老子一個鳥樣，頓時就坐不住了，差點和人打起來了，幸好被人強行給拉住了。以小王爺的性子，自然是氣得不行，當場就與那些嘲笑他的人立下了賭約。這個賭約可不小，若是畫是真的，這些人給小王爺三十萬兩銀子，如果是假的，小王爺給他們二十萬兩。」
「既然有了賭約，那自然是要找個人鑒定牧馬圖的真偽了，這個人，當然是大名鼎鼎的佟閣佟老兄了。只是剛好那幾日佟閣不在，要初二才能回來，雙方就把鑒定的日子定在了初五。」
「不是初三嗎？」
「初三那是高黎的說法，有安王爺壓著，他連調查都不敢，怎麼會知道這些呢？初五這個日子，除了當日在場的那些人外，卻是沒有人知道的。」
「嗯！繼續說！」
「在賭約之後，小王爺是越想越不放心，當時都是在喝了酒的情況下，誇下了海口，畢竟那是二十萬兩白銀，自己萬一輸了，那是肯定拿不出來的，估計最後還是要找安王爺才有辦法。那樣的話，安王爺還不把他給打死了。」
「所以，小王爺開始擔心這牧馬圖會是假的，在初二聽說佟閣回來了，便偷偷的去見了佟閣，約了初三先到疊翠樓去看一看牧馬圖。其實，小王爺是有想法的，要是萬一這牧馬圖真的是假的，他打算先收買佟閣，讓佟閣說是真的。為此，他好不容易籌齊兩萬兩銀票，就是打算來收買佟閣的。你也知道，這些紈絝子堤，花天酒地慣了，手上卻也是沒有多少余銀的。」
「銀票？我怎麼沒聽老高說起？」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得到的消息，確實是有這兩萬兩銀票，至於小王爺有沒有帶去，那就不清楚了。」
簡雲舒皺眉，沒想到這其中還牽涉著兩萬兩銀票，看來高黎要麼是真的不知道，要麼就是有意瞞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