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久違的丁缺
丁缺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個地方見到簡雲舒,還是抱著一個渾身濕透的女人的簡雲舒。自從父親過世后,丁缺就一個人來到了納藍城,從此只有人知道他叫小丁,慢慢的,就成了老丁了。
「納藍茜?」
「是的!來不及說太多了,給我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好!」
地方很快就找到了,在一處三樓上,是丁缺給自己準備的房間。這是丁缺剛剛盤下,準備開酒樓的地方,重新裝修好后,就等過些時間開業了。
「熱水!退燒藥!」
丁缺二話不說,很快便搬來了兩個木桶,燒好了熱水,一桶桶的提到房間中去,並將剛買來的退燒藥煮了放在一個碳爐上,順手便帶上了門,去準備乾淨的衣服去了。
簡雲舒根本就不用猶豫,昏迷不醒的納藍茜,本就是病體初愈,如果再不去去寒氣,恐怕真的會頂不住的。
直接除去納藍茜的衣服,簡雲舒將她輕輕的放入水中,卻見她身子直接軟倒,慌忙一手把她扶住。無奈之下,簡雲舒乾脆進入木桶中,這木桶卻是夠大,倒是能夠將雙手曲著,手掌按在納藍茜的背後。
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納藍茜的體內,很快納藍茜的頭頂,便有騰騰霧氣升起,濕氣也隨著霧氣慢慢的被拔除。
「進來吧!」簡雲舒知道丁缺就在門口,打開了一條門縫。
丁缺將手上的衣物遞了進去,順手又將門帶上。
簡雲舒放下衣物,將納藍茜抱了出來,用乾淨的毛巾將她身上的水都擦乾,又幫她穿上了衣服,抱到床上,蓋上了被子。
顧不得處理自己身上濕透的衣裳,簡雲舒端起放在丁缺送來的碳爐上溫著的退燒藥,好不容易才喂著納藍茜喝下。看著納藍茜沉沉睡去,額頭上也不再那麼滾燙了,簡雲舒才稍稍放心。
「丁兄,有信鴿嗎?」
「有!」
「離京城最近的地方是哪裡?」
「京城也有!」
「幫我找些紙筆來!」
丁缺什麼都沒問,轉身就走了。
「簡兄的懷疑,應該是對的。」
「是的,最早簡某懷疑利耶,甚至是在毒龍島上的時候,利格也有異常的地方。」
「哦!」
「就比如那些奇怪的蛇鱷,在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會突然不進攻,而只要我離利格和納藍茜小姐遠了一些,便會被攻擊了。當時,我懷疑應該是他們的身上帶著什麼讓蛇鱷害怕的東西,可是又找不到證據。」
簡雲舒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而且,利格很快就死在蛇鱷的口中了,這又讓我大惑不解,因為這一次,蛇鱷開始攻擊簡某和納藍茜小姐了。但是,利格的死,讓簡某不得不排除對利格的懷疑,自然也就不會再懷疑利耶了,因為利格是他的獨子,他不可能這麼心狠,讓自己的兒子賠上一條性命吧?」
「確實如此!那簡兄認為會是誰呢?」
「首先,這個人能夠準確的對納藍老爺夫妻下毒,一定是他們身邊的人。算起來,當然是利耶最有這個機會了,因為他是整個納藍家的總管。只是如今利耶的嫌疑已去,簡某卻也想不出來到底誰會有更大的嫌疑了。」
「這就有點難辦了!簡兄應該也知道,漢人和納藍斯人之間的仇恨,想要到北城去追查,恐怕極為的困難了。而且,簡兄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個人還不動手,還讓納藍老爺活著呢?」
「納藍老爺早就是一個活死人了,死亡的時間,應該不會很久了,誰又會吃飽了沒事做,去增加自己的嫌疑呢?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應該在納藍茜的弟弟,納藍扈的身上了,只有除掉了納藍扈,這個人才能夠真正的掌控全局。」
「嗯!所以,你飛鴿傳書,就是為了讓人保護納藍扈了。」
「正是!納藍茜小姐曾說過,納藍扈遠在京城學習漢文化,之前她也給自己的弟弟發了一封父母病重的信,按照正常,納藍扈應該已經離納藍城很近了才對。」
「背後這個人應該會想辦法殺了納藍扈才對,簡兄為何還要飛鴿傳書?有用嗎?」
「一來,我懷疑那封信根本沒送出去,反而對方派出去的是殺手。不過,聽納藍茜講,當初納藍扈離開的時候,是有族長武功最高的一位前輩保護著的,或許他能夠逃出一劫!二來,那封信如果送出去了,對方也會沿途對納藍扈進行截殺,我想他們應該不會等到納藍扈到達納藍城之後再動手,只能希望那位納藍斯族的高手足夠的警醒,可以帶著納藍扈平安回到納藍城了。」
丁缺點了點頭,「簡兄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需要丁某去做的?」
「我有一點懷疑,需要丁兄幫我去查。」
「簡兄請說!」
「我曾在毒龍島上呆過一些日子,總感覺島上的蛇鱷似乎不同尋常,所以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
「這些蛇鱷,有可能可以人為控制。」
「人為控制?」丁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簡兄怎麼會這樣認為?」
「一種直覺而已!所以,簡某想請丁兄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到島上去走一遭!」
丁缺走了,簡雲舒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納藍茜,那是一張慘白色的臉,並不是第一次自己見到她時那種自然的白皙。
這個可憐的女人,父母中了奇毒,一種連簡雲舒都未聽說過的奇毒,母親已然過世,如今父親估計也沒有多少時間了。而一旦納藍扈也遭了毒手的話,納藍家也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所幸的是,納藍茜在毒龍島大難不死,最少還能有一絲希望,不讓納藍家自此凋零,不讓幕後的黑手得償所願。
簡雲舒上前用手背碰了一下納藍茜的額頭,感覺溫度已是降了不少,這才稍稍放心。他此刻倒是想自己出去追查一下,看一看納藍家的那些下人們,此刻的嘴臉都是什麼樣的,只是他也擔心講納藍茜一個人留在這裡。
算了,還是等她醒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