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皮永成的隱秘
「簡大俠笑什麼?」
「簡某隻是在感嘆,宗管事果然對三少爺忠心不二啊!」
「這是自然!」
「簡某先為之前的唐突,給宗管事道個歉了!」
「簡大俠客氣了!」
「簡某受縣太爺相請,幫忙查清皮老爺遇害一案,自然會對皮老爺身邊的所有人都會先入為主的產生懷疑,如此方能一個個的排除他們的嫌疑,最終找到那個真正的兇手的。」
「簡大俠說的是,是宗海魯莽了!」
「怪不得宗管事的,是簡某唐突了!皮老爺遇害一案,正常情況下,是誰都會想到這是為了皮家的家財,現場的線索,又指明了,這個兇手應該是一個熟悉皮家的人,簡某自然而然的,就會首先懷疑皮家的三位少爺了,因為他們符合這一切的條件,也有可能成為皮老爺萬貫家財的最終受益者。」
簡雲舒看見宗海點頭,自然知道,以宗海管理這麼大一個銅礦的能力,又豈會不明白這些呢?
「所以,簡某找宗管事,一來是想請宗管事聊聊自己對皮老爺遇害一案的看法。二來,也是想請宗管事說說三少爺,能夠更早的解除縣衙對三少爺的懷疑,宗管事自然也就可以放下心來了!」
「這···宗海對大少爺和二少爺倒是不大熟悉,只是見過幾次面,他們也從未來過霞山銅礦。倒是三少爺,當初宗海遇到三少爺時,三少爺帶著五千兩白銀,硬是要將那五千兩白銀給宗海。這樣一個不貪戀錢財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錢財而去謀害皮老爺呢!」
「說的也是!那宗管事對於大少爺和二少爺總比簡某熟悉吧?有什麼看法沒有?」
「大少爺這人,為人風流,相信這個簡大俠也知道了!所以,相應的,大少爺的花銷,也會比較多一些。但是,大少爺在商場上又確實是一把好手,賺到的銀子,足夠大少爺花天酒地了!」
「至於二少爺,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讀書人,和老夫人的性子相似,平時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更不用說是害死自己的父親了!」
「那依宗管事了解,若是硬要從皮家的三位少爺中挑出一個嫌疑最大的,會是誰呢?」
「簡大俠,您這就有些過了!方才宗海說的已經足夠多了,畢竟三位少爺,不管如何,都算是宗海的東家,宗海實在是不能在東家的背後妄言,還請簡大俠見諒!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簡大俠請吧!宗海就不遠送了!」
簡雲舒看得見,宗海的臉色都有些發黑了,話音剛落,轉身就走。宗海此舉,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又合乎常理。
總之,今日此行,看來是得不到什麼收穫了。
此時已近傍晚時分,馬蹄聲隆隆,卻是山坡上的戰馬,再次要被趕入軍營中去了。雖然只是數十匹馬,跑起來的聲勢,卻也是頗有威勢。
簡雲舒遠遠的看見,馬上一員虎將,似乎有些眼熟,只是馬速極快,很快便去得遠了,卻也沒有看清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認識的。
回到牢城,已是黃昏,蕭無恨也剛剛回到了客棧。兩人便讓小二將飯菜送到了房間中,邊吃邊說著話。
「看來,這個宗海,對皮家倒是忠誠!」
「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如果是你,遇見三少爺這樣一個有著知遇之恩的人,恐怕也是如此。如果是個女子的話,以身相許也不奇怪。」
「那就不一定了,說不定我就這樣賴上了三少爺,一輩子不愁沒酒喝了!」
「你啊!除了酒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理想?」
「有吃有喝,人生夫復何求啊!」
「今天跟著皮永成,有什麼收穫沒有?」
「最大的收穫就是上火了!」
簡雲舒大笑不已,蕭無恨接著說道:「這個皮永成,最近一直都很小心,連和自己的女人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張敬找他談過幾次,現在皮老爺遇害的兇手也還沒抓到,小心一些,總是沒有錯的。如今看來,皮永成倒是還沒有什麼地方值得懷疑的。不過,倒是有一個秘聞,不知道你要不要聽?」
「秘聞?」
「皮永成離開妙雲屋裡后,我就聽那妙雲姑娘偷偷的在抱怨。」
「抱怨?怎麼說?」
「妙雲姑娘說:呸!姑奶奶要不是圖你的銀子,就你那銀樣鑞槍頭,還不如姑奶奶自己來,早把你踹床底下去了!」
「不會吧!你竟然偷聽人家這樣的隱秘?」
「這也沒什麼,我還硬是多呆了一刻鐘才走!」
「你······」簡雲舒咳嗽了起來,硬是將嘴裡的飯菜直接噴到了地上,看來食不言這句老祖宗留下的話,還真是對的。
「看得多了,其實也就那樣!」蕭無恨一臉平靜,「每次這樣的事情,你都留給我,我真懷疑將來有一天,我會不會對女人失去了興趣。」
簡雲舒苦笑,「你能不能說些有用的?」
「當然有!我離開妙雲姑娘那裡后,便特意找了皮永成的一個貼身丫鬟,給了點銀子,犧牲了一點色相,倒是還真問到了一些更為隱秘的事情。」
蕭無恨故意頓了一頓,拿起酒葫蘆,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才繼續說道:「這件隱秘就是,其實皮永成早在幾年前就已經不行了,家中的七八房妻妾,這幾年來,都是獨守空房。而皮永成,這幾年來,也一直在尋找治療的秘方。」
「我怎麼覺得,這是一件醜聞,而不是秘聞。」
「沒錯!其實妙雲姑娘不過是皮永成用來掩飾的而已,他的花天酒地,最少這幾年都是裝出來的?」
「不對啊?你不是都跟過皮永成兩次了,就沒發現嗎?」
「大哥,人家蓋著被子做事,我怎麼知道到底是做什麼呢?」
「說的也是!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想說,像皮永成這樣的人,很有可能會心理扭曲,心生怨恨,做出不該做的事情來?」
「當然了,否則,你還真以為,我蕭愛堂堂一個秀才,真的喜歡傳別人的家長里短嗎?」
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