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蕭無恨的懷疑
「繼祖還好嗎?」
「有柳兒和奶媽照顧著,小表嫂放心就是!」
最近一段時間,方雪晴確實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了,雖然人在牢里,卻看得出已經少了幾分柔弱,多了一些堅強了。
兩人與方雪晴告別之後,慢慢的走在街上。
「猴崽子,你認為,小表嫂的話,能夠相信幾分?」
「你不會是懷疑小表嫂吧?」
「我也不想,只是細細的把這些事情想了一遍,發現最終受益的人,真的有可能就是小表嫂。」
「說來看看!」
「我是覺得,也許我們一開始就有些先入為主,認為謀害表哥的人,不會是表哥親近之人,包括小表嫂。」
「從最初的承業表哥被害,小表嫂就無法擺脫嫌疑,因為誰都無法解釋,為什麼有人將燒紅的鐵釘釘入表哥的頭頂時,小表嫂會毫無察覺。」
「你不要忘了,小表嫂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再說了,就連柳兒也沒有聽到有什麼動靜,你認為柳兒會說謊嗎?」
「柳兒當然不會說謊,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這件事情太過於詭異了。這樣吧!如果我們假設小表嫂就是兇手,那麼小表嫂應該還有一個幫手,當然這個幫手肯定不會是柳兒,因為柳兒是根本藏不住事的。」
「小表嫂當然沒有親自動手,而是由她的幫手,在表哥熟睡的時候,將燒紅的鐵釘釘入了表哥的頭頂。接著,那個兇手帶著所有可能留下線索的東西,直接從窗戶逃走了。而在這個時候,表哥因為頭痛而抱著頭不斷的翻滾,小表嫂假裝被吵醒了,在外間熟睡的柳兒,也在這個時候被吵醒了,這完全能夠對得上。否則的話,你認為小表嫂與表哥的床榻相鄰,怎麼可能會完全沒有聽見什麼動靜呢?」
「你別忘了,小表嫂懷著身孕,本就極為嗜睡。」
「再嗜睡也不可能完全聽不到什麼動靜吧?」
「你這樣說,我倒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迷魂香!」
「迷魂香?」
「沒錯!如果兇手先用迷魂香把人房間里的三個人都迷暈了,你的疑問便都可以解釋得清楚了。」
「你是說,兇手先用迷魂香迷倒了承業表哥,小表嫂和柳兒,在得手之後,馬上用特製的解藥解開了表哥、小表嫂和柳兒所中的迷魂香?」
「沒錯!這種特製的解藥,只要放在鼻下一聞,人就會馬上醒過來。」
「這倒是不無可能!看來有可能是我想錯了!」
「所謂的關心則亂,就是你這個樣子了!」
「看來,這個人是真的想要除掉小表嫂了,這才會把所有的線索都引到小表嫂的身上。那麼,你認為小表嫂說的關於方屠戶和方文禮的話,都是可信的了?」
「小表嫂說方屠戶的性情孤僻,這一點和方家村的村民,說的是一樣的。事實上,方屠戶不僅僅是孤僻,而且心狠手辣,為了銀子,什麼都肯干。小表嫂也說起過,方屠戶在兒時和小表嫂的父親,也算是不錯的玩伴了,而且回來之後,兩人還喝過幾回酒,小表嫂成婚的時候,方屠戶還作為方家的長輩來了袁家,最少表面上看來,交情應該不至於太差。」
「可是為什麼小表嫂的父親過世的時候,這個方屠戶家中有那麼多的銀子,卻是連一副薄木棺材都不肯拿出來呢?如此自私的人,被有心人用金錢驅使殺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再來說說方文禮,小表嫂也承認了,兩人之間互有好感,但也僅限於是好感。很顯然的,方文禮喜歡小表嫂要多過於小表嫂喜歡方文禮。只可惜方文禮也只不過是一個家徒四壁的落魄書生,幫不上小表嫂。」
「為此,小表嫂才會賣身葬父,嫁進了袁家。方文禮也為此深感愧疚,才會經常酗酒,這件事情本就不是什麼秘密,方家村的人,也都是知道的,被有心人利用,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當然,我們都知道,承業表哥自從與小表嫂成婚後,對小表嫂極為的疼愛,想來小表嫂也早就將對方文禮的好感,全部都放掉了,一心一意只對承業表哥一個人好!這一點,從小表嫂到了袁家后,除了在重陽和清明時,去祭拜了過世的父親,還是由表哥親自陪同的以外,再也沒有出過袁家大門一步,就可以了解了。」
「另外,就是方文禮留下的那封遺書,我們都已經完全確認了,這是偽造的,就是為了陷害小表嫂,為什麼還要懷疑這些呢?」
「我心裡當然不願意去懷疑小表嫂,只是總覺得,這個有心人極為的不簡單,當然也能夠想得到,憑你我的能力,肯定會看出其中的破綻,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就從小表嫂安胎藥中的藏紅花說起,藏紅花被我們找到了,趙大年也被我們找到了。再到方文禮留下的遺書,恐怕只要是一個有多年辦案經驗的老手,就足以看出其中的破綻來了,這個有心人會想不到嗎?」
「你是說,這是有心人是故意這樣做的,反其道而行之,就是為了幫小表嫂洗脫嫌疑?」
「最少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們還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人也太可怕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最可怕的不是這個人,而是小表嫂,因為在你我的面前,小表嫂完全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簡雲舒愣住,剛剛說蕭無恨是關心則亂,那麼自己事實上,是不是也和蕭無恨一樣呢?如果蕭無恨的假設真的成立的話,那真的是一件構思精密,十分可怕的事情。
簡雲舒甚至開始後悔,當初不應該答應施婉柔和袁淑琴,只是暗中調查袁承業的死因。他也開始後悔,為什麼要把方雪晴當成了誘餌,自認為可以以此引出那個所謂的有心人來呢?
如果這個有心人,根本就是自己投出去的誘餌,根本就是方雪晴呢?
簡雲舒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