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長長久久,就是夢
鹿小航心裡頭著急,可是他什麼都看不見,也只能在一旁干著急著。
蔣桐對鹿小航說了一句安撫的話,然後她便走到了鹿小眠的面前,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將鹿小眠護在了她的身後:「改不改稱謂,那都是后話。就算改了稱謂,表嫂這個稱謂,似乎也輪不到你的頭上,你在這兒瞎期待什麼呢?」
「蔣桐,你這種時候還有心思多管閑事啊?你為了一個瞎子,跟家裡人鬧翻的事情,在咱們這個圈子也算是鬧得人盡皆知,你還是多想一想你自己跟這個瞎子的未來吧!就別來操心別人的事情了!」徐沁真的是一個說話惡毒的人。
她一口一個瞎子,毫無疑問,這極大程度的傷到了鹿小航的自尊,他立在那兒的身體猛地一僵,就連臉色也出現了一瞬間的蒼白。
蔣桐看了鹿小航一眼,她正打算反駁徐沁一番的時候,鹿小眠主動走到了她的身前,然後不卑不亢的抬起頭看向了徐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來找我泄憤的。既然如此,為什麼要牽扯到別人?徐沁,我請你現在就離開!」
「也許沒過多久,我就不再是席太太了,我也不會再住在這棟豪華的別墅里!但至少現在,在他還沒正式跟我提出離婚之前,我還是席太太,我就有權力請你離開!如果你不想鬧得自己很難堪的話,請你現在就走!」
徐沁被氣得不輕,但她很快又在心裡安慰自己,鹿小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那我就等著,你跟席夜霖離婚的那一天。等你從席家被轟走的那一天,我一定會過來看看你的。曾經的你有多風光,到時候的你,一定就有多狼狽!」徐沁冷笑了一聲,然後便轉身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蔣桐真的恨不得要撿起地上的碎石頭往這個女人的身上砸去。
鹿小眠剛想要跟蔣桐說一句,天冷,咱們趕緊進去吧。
可是她們的餘光卻都掃到了一抹身影,正朝著徐沁離開的方向快步走去。
鹿小航雖然看不到,但他靠著手裡的導盲杖還是能分得清路的,他快速的點著導盲杖,一步步的向前快步走著。
然後又很準確的拽住了徐沁的手腕,聲音嚴厲:「給我姐道歉!同時,也為你的無理,向蔣桐道歉!」
徐沁今天來這裡,她是有帶保鏢來的,坐在車內的保鏢見狀,便馬上下了車,並且將鹿小航給一把推開了。
這個保鏢的力氣很大,鹿小航又因為看不見,所以沒有任何的防備,整個人直接狼狽的摔倒在地。
地上被弄得很髒的殘雪,也都蹭在了鹿小航乾淨的衣物上。
而這個保鏢下手也是真的特別狠,直接往鹿小航的肚子上踹去,有一兩腳還直接踹在了鹿小航的臉上。
徐沁不屑一顧的站在一旁看著:「廢物,也敢來多管閑事!」
由於這件事發生的過於突然,所以鹿小眠跟蔣桐也是後來才回過神的,兩個人回過神之後,就趕緊跑上前去,將這個動作粗暴的保鏢給攔住了。
「這條路可是有監控的,如果你想要因為施暴進去監獄喝茶,我倒是不介意你繼續動手打人!」鹿小眠的話可不是危言聳聽。
在幾十米外的路燈上,的確有一個監控正朝著這個方向。
徐沁也不想在這種時候惹出什麼麻煩來,所以她馬上對保鏢說道:「走吧,沒必要跟這種人浪費時間!」
她不屑的瞪了鹿小航一眼,然後便上了車。
車子揚長而去,鹿小眠跟蔣桐趕緊將鹿小航從地上扶了起來。
發現他的嘴角被踹到了,這會兒流出了一點血。
「先扶他進去吧!」鹿小眠滿目的自責跟心疼。
她真的是一個很失敗的姐姐,自己遭遇的事情,還讓弟弟也跟著受了罪,而且她竟然沒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弟弟。
將鹿小航扶進了客廳之後,蔣桐幫鹿小航的嘴角上藥。
鹿小眠則問道:「為什麼突然衝上去?你跟徐沁這種女人能講道理嗎?她會跟你講道理嗎?」
「我就是覺得這種女人仗勢欺人,而且落井下石,真的是非常討厭!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足夠讓人生氣!我覺得她就是該向你們道歉!」鹿小航悶悶的說道。
說罷,他又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不過……我真是沒用,眼睛什麼都看不到,就連想要保護你們,也都覺得力不從心,甚至還得被一個女人罵作廢物。」
他很清楚的記得,當徐沁罵他廢物的時候,他的心裡有多難受。
他真的迫切的想要看到這個世界,想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不然……他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意的人被別人欺負。
看著鹿小航的這副模樣,鹿小眠跟蔣桐的心裡都很心疼。
蔣桐開口安慰道:「那是那個女人沒眼光!誰說你是廢物的?想當初,你在設計程序上,多厲害啊!年紀輕輕就能在一家公司擔任重要程序員的,能有幾個?現在……只不過是你人生的低谷期,只要等到合適的眼角膜,咱們就能動手術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我真的特別希望……自己現在就能好起來。」鹿小航往鹿小眠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姐……你跟姐夫……真的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了嗎?真的……會離婚嗎?」
在他的印象中,席夜霖跟鹿小眠都還沒幸福多久呢!
怎麼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呢?
鹿小航看不到,但蔣桐卻清晰的從鹿小眠的眼底看到了悲痛跟落寞。
蔣桐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自打她見到這個表嫂開始,她便很喜歡鹿小眠,心裡更是盼著他們能長長久久……
只不過……長長久久對於有的人來說,真的就跟夢一樣。
「我現在……不想提這件事,只要還沒到最後一刻,我就不想將事情想的太絕望太糟糕。我覺得……自己人生最灰暗的階段,我都已經撐過來了,我現在又有什麼好懼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