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我沒有心思去報復你
鹿振生的住處。
他現在年紀大了,再加上之前大病過一場,已經完全處在了一個退休的狀態,每天都會到小區的公園裡面去散散步,總是呆在那個家,他也漸漸的感受到了窒息。
因為郭秀蘭的喋喋不休,已經快要將他所有的耐心都給磨光了。
自打鹿小航搬出去之後,他跟郭秀蘭的冷戰便一直持續著,誰都沒有主動投降。
他緩緩的走著,一邊走一邊看向旁邊的花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最後,他是注意到有一個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才緩緩的頓下了自己的雙腳。
他注意到,這是一雙羊皮長靴,從製作來看,這應該是一雙價值不菲的鞋子,他真的沒猜到來找他的女人是誰。
當他抬起頭,看清了這張臉的時候,他也是微微一愣。
但很快,他便將自己眼底所有不該出現的情緒都藏好了,淡淡的問道:「真是稀客啊,今天是什麼風,把咱們的郁夫人給吹過來了?」
這些年,他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也許桂淑從未在意過。
但關於桂淑的消息,他卻是可以從一些媒體上看得到,因為她是郁建成的妻子,經常會陪伴郁建成出席各大活動,照片上的她看起來風光無限,富太太的架勢十足。
說起來,桂淑也總算是如願了,當上了她最盼著的豪門太太。
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桂淑一直抱怨他是一個特別沒用的男人,她跟著他,也許這輩子都別想走出這片小區了!永遠都享受不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富貴的生活!
「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是你跟鹿小眠說了我的事情嗎?是你讓她來報復我的嗎?」桂淑仍舊覺得鹿小眠的出現不太簡單,而且世界上怎麼就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怎麼鹿小眠就跟郁瀾成為了什麼好朋友?
鹿振生真的是聽得一頭霧水:「你又是哪根筋搭錯了?你如果心裡不快,就回去找你的傭人發火!我可沒有理由任你指責跟冤枉!」
淡漠的掃了桂淑一眼,鹿振生便打算繞過她離開,卻被她給攔住了:「那鹿小眠為什麼最近總是頻繁的出現在我的生活中?鹿振生,你是看到我過得好,覺得扎心了,所以想要做點什麼來報復我,是嗎!」
「可我告訴你,我已經為郁建成生下了一個女兒!而且他還特別寵愛這個女兒!我郁太太的位置已經穩如泰山了!不管你在背後做什麼手腳,都別想撼動我如今的位置!」
其實,桂淑的心裡是沒底的,她這樣說,不過也是為了勸慰自己罷了。
鹿振生不以為然的抬起眼眸正視前方:「既然你這麼無所畏懼,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桂淑剜了他一眼,然後又將四周環顧了一圈,確定周圍沒人了之後,她才將自己的包打開,掏出了一大沓的錢,這沓錢看起來怎麼說也有十幾二十萬,桂淑的手都快抓不下了。
「只要你肯帶著鹿小眠這些,離我的生活遠遠的,我還可以再給你們一百萬!這二十萬,就當作是定金。」桂淑一副商人的談判口吻,語氣中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鹿振生是喜歡錢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當桂淑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他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的雙目被刺得厲害。
他盯著這堆錢看了半響,然後不以為然的看向了桂淑:「你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吧?小眠現在已經是席夜霖的妻子,光是她到時候婚禮上要穿的婚紗,聽說就價值幾百萬,你覺得她會稀罕你的這一百萬?」
「桂淑,收起你的這副自以為是的模樣!也別再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別人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鑽到錢眼裡面去了!」
說罷,他便嫌惡的將桂淑遞過來的那沓錢給一把推開了。
這二十小沓的錢掉落在地,幸好沒有散落開。
「那你們要什麼?非要看著我被趕去郁家?還是想看著我陷入痛苦跟絕望?鹿振生,咱們現在已經是兩不相干的人了!你一定要這樣嗎?為什麼不能放我一條生路?讓彼此安好呢?」桂淑的眼眶微微泛了紅,身體顫抖得厲害。
在她的心裡,她就是已經認定了鹿振生跟鹿小眠是懷有目的的這一點。
但其實,鹿小眠跟郁瀾的相遇跟成為好朋友的這一件事,真的 只是巧合。
「你說的沒錯,咱們已經是兩不相干的人了,所以我也沒有心思去報復你,拿著你這些陪睡得來的錢,給我滾吧!」鹿振生嫌惡的掃了她一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每一步還是那麼的從容淡定。
桂淑的身體猛地一僵,面色唰的就白了,她就像是害怕傷疤被人揭開的人一般,緊張的環顧了一圈四周,確定沒有人,她才鬆了口氣。
然後趕緊蹲下去,將地面上的這二十萬塞回了自己的包里。
隨後,她站起身來,快速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她對著鹿振生已經走遠了的背影說道:「就算在你看來,我是陪男人睡覺,才擁有了如今的地位,但至少……現在我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郁太太,至少在面上,誰都不敢得罪我!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棟公寓樓,果然,這麼多年過去了,鹿振生還是很沒出息的住在這裡。
看到這兒,她越發確定,自己當年離開的這個決定,是多麼的正確跟理智!
兩天後,專家安排了給鹿小眠做催眠治療,這件事兒徐諾寒跟安墨也都知曉了,作為席夜霖最好的朋友,他們也都趕了過來。
徐諾寒安慰道:「你是經歷過那麼多大風大浪的人,相信我,這一次,你跟鹿小眠也還是能挺得過去。」
「是啊!那兩位專家我聽說過,都是非常權威的精神跟心理方面的專家,他們既然確定了催眠治療,我想,應該就是有著挺大的把握的。」安墨站在一旁,將身體半靠在桌子上。
席夜霖則是坐在沙發上,自始至終他都低垂著腦袋,眼底閃爍著很明顯的不自信:「說實話,我真的沒有太大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