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病重
第582章 病重
幾人一邊走，一邊聊，司徒景睿在酈城很親民，百姓都識得他，見他領著人在街上行走，這個裝點乾果，那個給點炒貨。
一路下來，楊若初提著不少零嘴。
不過，司徒景睿都讓侍衛付了銀子，不白收老百姓的東西。
「睿王爺，你的民聲真高。這一路走到客棧，我都不用吃晚飯了，還能給菀娘帶不少零嘴過去。」
楊若初笑著打趣。
司徒景睿笑而不語。
穆如風替她提過籃子，方便她吃東西。
餘光瞥見他們夫婦恩愛默契的樣子，司徒景睿心裡挺是高興。
在外面不適合談公事，司徒景睿並向他們講著酈城的風俗習慣。
到了客棧，狗蛋早已在門口等著，見他們來了連忙跑過去。
「穆爺，穆夫人，好久不見！」
「狗蛋，好久不見！」楊若初笑眯眯的打量著她，兩年都不見，狗蛋成熟多了。
司徒景睿：「進去吧。」
二人頷首，狗蛋領著他們到了後院。
廚房裡正在做飯的人不是菀娘，她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狗蛋笑著介紹：「穆爺，穆夫人，這位是我媳婦，我去年成的親。」
聞言，二人忙道：「恭喜恭喜！」
狗蛋笑著撓撓腦袋，「謝謝！謝謝！」
「走吧，到廳里坐。」司徒景睿示意他們到廳里說話，狗蛋連忙沏茶。
楊若初問：「菀娘呢？」
「……」回應她的是隔壁屋裡的咳嗽聲。
司徒景睿看了穆如風一眼，又看向楊若初，「菀娘病了，病了有半年多了，一直不見好！現在，她把客棧里的事情都交給狗蛋夫婦打理，人在屋裡歇著呢。」
「我去看看她。」楊若初站起來，扭頭看向穆如風。
穆如風輕輕點頭，楊若初便轉身出去了。
司徒景睿問：「她知道菀娘的事？」
穆如風點頭：「知道。」
「那她？」
「我都告訴她了，事情是怎麼樣就怎麼樣。若初不會多想。」
司徒景睿嘆氣：「不曾想過，會變成這樣子。如果你們幾個月前過來，菀娘沒有這麼嚴重。你們現在過來，尤其是你……我倒有種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感覺。」
穆如風皺眉：「她病得很嚴重？」
司徒景睿：「很嚴重！離老頭說，憂思過重，鬱結於心，已經治不好了。」
「什麼？」穆如風聽后，心裡湧起一股難言之感。雖然他對菀娘沒有什麼，但菀娘為他做的事情，他都感恩在心裡。
就算沒有這些，作為一個相識的人，聽著她病重治不好了，心裡也難受。
司徒景睿緊緊的看著他，「你沒事兒吧？」
「沒事！就是心裡有些難受，不管如何，終是相識一場。」
「有合適的機會，可以去看看她。」
「好！」
隔壁屋裡，狗蛋媳婦領著楊若初進了屋，「掌柜的，穆夫人來看你了。」
咳咳咳……
菀娘劇烈咳嗽著，掙扎著要坐起來。
楊若初一個箭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菀娘，你就躺著吧。」
楊若初驚訝，她握著的那隻手只剩下了皮包骨，而菀娘臉蛋消瘦，鵝蛋臉變成了錐子臉，一雙大眼睛顯得更大了。
眼眶發熱，楊若初有些情緒湧上來，「是不是想坐起來？要不我扶你起來，靠坐一會？」
菀娘點點頭。
「想！」
「那你先等一下。」
楊若初連忙讓狗蛋媳婦去抱了床被子，折好墊在床頭，然後她再扶菀娘起來，靠在被子上。
楊若初坐下，緊握著菀娘的手。
「你怎麼病了？找大夫過來看了嗎？」
菀娘淡淡的笑了笑，「人會生病，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又不是鐵打的，大夫看過了，不過應該沒什麼用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其實，我很坦然，人最終都要去那個歸處的，只是遲早罷了。」
菀娘的話里有種看破生死的感覺。
楊若初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會的！你不會有事！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聽說這裡有一個邪醫谷，邪醫的醫術高超，他一定有辦法的。睿王爺也不會放任你這樣，他一定會去找邪醫的。你就安心養病，不要有什麼心理上的負擔。這病除了怕葯，也怕病人心寬。」
菀娘搖搖頭，「哪需要這麼麻煩？我知道自己的情況。」
楊若初發現，菀娘是沒什麼求生意識，她自己就不想診好。
楊若初跟她說了一會話，見她精神不太好，隨時都想要睡著的樣子，便扶她躺下，去了隔壁廳里。
司徒景睿和穆如風正在說話，見她進來，齊齊朝她看去。
司徒景睿問：「菀娘今天的精神好些沒有？」
楊若初搖頭，「看著不好！很不好！睿王爺，有沒有辦法聯繫到邪醫？不能讓他來給菀娘診診嗎？」
「看過了。」
「看過了？」楊若初連忙又問：「那離前輩怎麼說的？菀娘這到底是什麼病？」
「若初，你先坐下吧。」穆如風示意她坐下。
狗蛋夫婦二人端著飯菜進來，「睿王爺，穆爺，穆夫人，先吃飯，吃完飯再聊。」
狗蛋媳婦站在桌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楊若初，「穆夫人，我聽他說了，穆夫人的廚藝了得，我就隨便做了幾道家常菜，希望穆夫人別嫌棄。」
狗蛋媳婦是一個很靦腆的人，說話就容易臉紅。
楊若初擺擺手，「你別聽狗蛋說，他說的太誇張了。」說著，楊若初看向狗蛋，「你都已經成家了，不能總叫你狗蛋吧？」
「啊？」狗蛋撓頭，「叫我狗蛋有什麼不妥嗎？從小到大他們都是這樣叫我的。」
司徒景睿撲哧一聲笑了，「當然不妥！你如今成家立室了，以後會有孩子，別人總說狗蛋的娃，狗蛋的娃，這樣子好聽嗎？」
「可本來就是我狗蛋的娃呀。」狗蛋真沒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什麼不妥。
狗蛋媳婦低聲道：「他跟我說了，他家姓黃。」
司徒景睿就道：「總不能叫黃狗蛋吧？」
這下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
楊若初一邊笑一邊擺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的，我只是……只是忍不住。」
狗蛋媳婦也咬著唇偷笑。
黃狗蛋？
還真的是太好笑了。
狗蛋看著司徒景睿，「睿王爺，要不你賜我一個名字？我又沒讀過書哪會給自己起名字呀，你幫我起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