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流產
第532章 流產
楊若初感覺腦袋裡嗡的一聲響，然後炸開，然後一片空白。
她的猜測，竟是真的。
她的手覆在小腹上，久久不能言語。
豆豆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拿著藥丸，「先吃下吧，這個……」她咬咬牙，硬著心腸，道：「還記得當時多多毒發時，你從系統里要了止痛藥，代價是痛。現在這一切是你當初應下的，也是該你的。宿主，你節哀！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人生五味，這是你必須要經歷的。」
楊若初接過葯，直接吞了下去。
很苦！
但不及她心裡的苦的萬分之一。
外面，商毅的耐心到了底限，他見楊若初閉緊雙眼，那虛弱的樣子像是一個已經滿是裂痕的搪瓷娃娃，只要輕輕一碰，她就會碎。
他張了張嘴。
這時，有人端著香噴噴的飯菜進來。
商毅將要說的話，生生的逼下去。
「楊若初，飯菜端來了，你不是要吃飯嗎？」
「多謝！」楊若初虛弱的睜開眼。
商毅讓人去放她下來，腳尖踮地，她一時腿軟，直接倒在地上。痛，全身都痛，腳尖踮地時，就像是有鐵釘在地上一般，踩下去，鑽心的痛。
「大人，她……」
「……」商毅看過去，這才發現地上有一攤血。這是怎麼回事？就是動了幾天的刑 ，可也不會傷到流這麼多血。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楊若初一動不動。
商毅穩住神，正想讓人去探一下鼻息，結果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地牢門被人撞開，兩個黑衣人沖了進來。
穆如風衝進來，先是聞到一股血腥味，再往地上看去，整個人都像是被人捶了幾萬下悶拳一般。
他的心碎了一地。
蕭北看著地牢里的刑具，雙眼眯了眯，眸底一片陰狠。
商毅大喝一聲，「誰？」
一陣濃煙在地牢里散開，他們全都軟軟倒下。穆如風急步上前，彎腰抱起楊若初，手托著她的臀，立刻就有一種濕沾的感覺。
他低頭一看，瞳孔驟縮。
血！
他看到了一攤血。
「若初。」穆如風只喚出兩個字，他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喉嚨里像是被什麼塞住了一樣，他很艱難的道：「蕭北，收拾他們！」
蕭北應道：「是。」
穆如風匆匆離開，心裡痛得全身發抖。
……
一天後。
楊若初幽幽醒過來，她輕動了下手指，耳邊立刻就傳來穆如風急切的聲音，「若初，若初，你醒了，對不對？」
如風？
半醒中的楊若初仍舊閉著雙眼，感覺自己是在夢中聽到了穆如風的聲音。
穆如風握緊她的手，如此還不夠，又分開她的手指，與她十指交握。他緊緊的盯著醒了又不敢睜開眼的人兒。
「若初，對不起！我回來遲了。對不起！我讓你受罪了。」穆如風抓起她的另一隻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
指尖傳來濕濕的微涼的聲音。
楊若初內心一震，緩緩睜開雙眼，眼角已經流了兩行淚出來。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他，本是不想哭的，可眼淚不聽指揮，自己就流出來了。
「如風。」
穆如風也一臉是淚。
他哽咽著點頭，「嗯，我回來了。對不起！你受苦了。」
楊若初想到沒緣的孩子，哇的一聲哭了。
「……如風，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
穆如風一邊鬆開她的手，連忙幫她擦淚，「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怪你。我們還年輕，孩子以後一定會有的。」
楊若初泣不成聲。
她不容易有的孩子，竟這般沒有了。
她怎麼可能不傷心？
楊鳳兒抱著常規在房間外，聽著他們夫婦的話，她突然沒有了踏步進去的勇氣。事情的始末，她都知道了。
穆如風讓人找到她，帶她回家，讓她在屋外聽常遠的話。那時，她才知道，常遠從頭至尾就一清二楚。
他明知她大姐在衙門地牢里，明知她大姐被動刑折磨，可他卻隻字不提，還假惺惺的說是讓人幫忙一直在找。
不僅如此，她大姐被動刑，這裡還有常遠的一份。
總之，把她大姐害得這麼慘的人中，有一個是常遠。那一刻，楊鳳兒對常遠真的是心死如灰了。
她抱著常規進去，面對常遠的驚訝，她卻是一臉平靜。與其說平靜，不如說她已經心死如灰。
她對穆如風說，她要與常遠和離，她要常規歸她。
這事於穆如風而言，並不算事，且不說有前面與常家簽的協議，就常遠最近所做的一切，也足於讓常遠不得不簽下和離書，還有放棄常規協議書。
楊鳳兒當時就收拾衣服，帶著常規，跟著穆如風一起離開。
他們沒有回夏背山，而是在縣裡的一個四合院里住下。穆如風還有事沒處理完，除了給楊大吉捎信外，他和蕭北就在縣裡布置，操作，布網，報復。
蕭北把商毅等人用那些刑具各招呼一遍，又讓商毅在白紙上摁下不少指印，還順便去了趟商毅的書房，往白紙上的指印旁蓋下官府印章。
商毅是今天早上才醒過來的。
一身是傷。
被官差發現他在地牢時，在衙門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誰都不知道地牢里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地牢里曾經關押著誰？他們只知道，商毅等人被人打得只剩半條命，臉上都有幾道會落疤的傷痕。
商毅關押楊若初，那是暗下行為，他所說的命案，並不存在。華縣李府是出了命案，便並不是因為楊若初的腊味。
地牢里，楊若初不見了。
商毅一猜就是穆如風他們所為，可又不能直接去夏背山抓人。他沒有任何抓人的理由，而且楊若初一事，也不能公之以眾。
他的私心重，抓楊若初是認為她身邊沒有了穆如風和蕭北，又是一介女流，肯定會受不了身體和心理上的折磨，肯定會把腊味配法寫下來。
只要楊若初寫下配方，他就能讓楊若初從人間蒸發。
他本是打定主意，讓楊若初從此消失的。
只是，他不曾料想到楊若初嘴硬，骨頭硬，什麼折磨都撐得住，最後拖久了，也就發生了現在這樣的事。
「大人。」
「穆如風或是蕭北在不在夏背山？楊若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