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不罷休
第518章 不罷休
許久，廳里都靜得可怕，隱隱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楊鳳兒一臉麻木的坐著。
她腦子裡一團亂。
這樣的常家，這樣的常遠，她還要嗎？如果不要了，她該怎麼辦？常規又該怎麼辦？他們一定不會讓她帶走常規的。
楊鳳兒聽不見穆如風他們後來說了什麼，她亂得沉入一個人的各種想象中。如果走會怎樣？如果不走又會怎樣？
她現在滿腦子裡都是常規。
偶爾還有常遠。
她對常遠不是沒有感情的。
夫妻這麼多年了，又怎麼會說沒感情就沒感情了？
直到楊大吉問她：「三妹，你意下如何？」
楊鳳兒猛的回過神來，一臉困惑的看著他，「啊？二哥，你說什麼？」
楊大吉又重複一遍，「你是要繼續留在常家，跟著常遠過日子，還是跟我們回楊家，大姐夫說了，你可以住在山上。」
「我？」楊鳳兒猶豫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娘。」這時，常規從外面跑進來，一臉是淚的撲進楊鳳兒的懷裡，「娘，你不要常規了嗎？」
常規這一哭，這一聲問，直接把楊鳳兒的心都弄碎了。她彎腰將他抱入懷裡，「不會！娘永遠都不會不要常規的。」
常老爺見狀，暗鬆了一口氣。
廳外，管家也抬袖抹了抹滿頭的冷汗。
幸好孫公子醒了，幸好孫公子聽話。
穆如風眸子一轉，眼角餘光看到外面的管家，他又看向常老爺，常老爺的表情一僵，訕訕的朝他笑了下。
這後生的眼神太犀利。
一切都瞞不過他的雙眼。
常夫人有些得意。
常遠則有些挑釁對上他的目光，似乎在說，「你能拿我如何？不用我開口求，楊鳳兒也不會離開。」
穆如風眯了眯眼，覺得常遠太幼稚。
常老爺：「阿遠媳婦，常規還小，需要爹娘陪伴。你放心！這事爹一定給你一個交待。我一定重罰阿遠。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我一定收拾他。」
常規越哭越大聲。
「娘，你別離開常規。」
楊鳳兒一邊幫他擦淚，一邊哭，「別哭！別哭了！娘不走，娘不離開你。」
常規的雙手圈緊她的脖子，蹭著她的頸窩，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楊鳳兒看向楊大吉，「二哥，我不走！我不離開常規。對不起！我讓你們操心了。」
楊大吉嘆氣。
在路上，他們已經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了。
為人母，又怎麼可能輕易離開孩子？
他們甚至還想了讓楊鳳兒帶走常規的辦法，可眼下，那些辦法都用不上了。
常家人暗鬆了一口氣。
只要楊鳳兒不走，穆如風就得看到楊鳳兒母子的份上，留常遠一條後路。
穆如風取出一張協議。
「常老爺，鳳兒要留下，我們也不能強行拆開她們母子。只是，如果常家再有人欺負她，常遠再做那種下作的事，我們就不會再顧念舊情了。」
「這份協議里，我們寫得清清楚楚。請您過目，沒有異議的話，彼此簽名。」
常老爺接過協議，細看一遍。
穆如風的要求很合理，只要常遠和常家不過分，基本上常遠做過的事都能一筆勾銷，但如果有誰違反了這協議的條款，那後果就不是這樣了。
常老爺放下協議，點頭，「好！我同意！你的要求很合理，說來慚愧，其實這也是我們該做的。」
穆如風朝他拱手。
「常老爺明事理，晚輩感激。事有出因，晚輩也是心疼妹子，所做之事，還請諒解。」
常老爺抬手，「慚愧慚愧！」
常老爺為了表達誠意，讓常夫人和常遠也簽下名字。
穆如風和楊大吉最後警告常遠一番，又仔細交待楊鳳兒，讓她不要凡事都容忍到底，要有自己的底限。遇到處理不了事情，一定要去找他們商量。
楊鳳兒牽著常規，一一應是。
……
夏背山。
嘎吱，院門推開，楊若初立刻從廚房裡出來，迎上去焦急的問：「如風，情況怎麼樣了？鳳兒沒事吧？」
屋裡的楊老大也聞聲出來，眼巴巴的望著從外面回來的二人。
穆如風：「到廳里說吧。」
楊若初瞧著他們二人的表情有些凝重，心情也沉重起來，「福妹子，他們回來了。我們去廳里坐一會，你往灶膛里加幾個粗柴。」
「好，我馬上就來。」
明天就除夕了。
她們準備熬白糖做糖塊，炒一些炒貨。
不一會兒，一家人坐在廳里。
幾人的目光都看向穆如風和楊大吉。
楊大吉：「我來說吧。」他簡潔的把常家的事情說了，當然，他沒說一去就看到楊鳳兒挨打的事。
這事如果說出來，眼前這幾人怕是立刻就得抄傢伙趕去常家。
幾人沉默，心情複雜。
許久，楊老大低低的道：「眼下也只能這樣了，你們處理得不錯。只是這事不能這麼就不管了，還得經常關注。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常遠這個人的品性，現在我們算是看清了。以後啊，你們做兄長和大姐的都要多關心鳳兒。」
「是，爹。」四人應是。
楊老大起身，「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屋。你們也早點睡，別忙太晚。」
廳里的四人，你看我，我看你。
楊若初的心情好不起來，想著廚房裡還有東西要做，便道：「大吉，你和福妹子回去休息吧。強哥，可能還在等你們。」
福妹子：「大姐，我們先把廚房裡的事忙完吧。」
「不用！你大姐夫可以幫我，東西不多了，我們很快能做完。」楊若初擺手，朝楊大吉示了個眼色。
楊大吉會意，立刻拉著福妹子。
「我們先回吧，大哥還在等呢。明天是除夕，我們得早起，還得回村裡一趟。」
他們決定在山上過年。
明天，楊大吉得回家貼對聯，掛燈籠。
穆如風附合，「對！明天還有很多事，你們回吧。」
福妹子點頭，「好！那就辛苦大姐和大姐夫了。」
「走吧，我送你們下山。」
「好！」
……
「叮叮叮~~」楊若初剛睡著，突然系統提示聲不停的響，像是不把她吵醒就不罷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