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被疏離
第488章 被疏離
楊大吉心裡頗不是滋味，時間過了半個月，他也閑了半個月，頂多就是帶人在外面巡視。倒是李捕頭，風風火火的，忙得不得了。
楊大吉是靠自己的實力，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他是一個有實力，也有幹勁的人。
上次一個命案，雖然還了他的清白，可事後同僚們看他的眼神，他都覺得有些怪異。不再像以前那般。
幾次，他想請人去喝茶，也都讓他們推辭了。
大夥像是在疏遠他。
不！不是像，就是疏遠他。
「今天，我請哥們幾個去茶館喝茶聽故事？」楊大吉又一次問常與他一起的幾人，他仔細的觀察著幾人的表情變化。
幾人相視一眼，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楊捕頭，我家裡還有事，早上就跟家人說好了，今天會早點回去。」
「楊捕頭，我媳婦懷上了，我得回去伺候。」
楊大吉笑道：「恭喜恭喜啊。」
那人憨憨的笑了，「多謝多謝！」
楊大吉又道：「等嫂子生了小侄兒，可要記得請我們喝酒啊。」
那人忙應道：「一定一定的。」
楊大吉點頭，看向其他幾人，「你們呢？有時間嗎？」
「楊捕頭，我跟老鄉早前就約了。」
「楊捕頭，我還有事沒忙完。」
「楊捕頭……」
每個人都有沒時間的理由，楊大吉心中黯然，面上無所謂的笑了笑，「行！既然大家都沒時間，那就下次吧。」
「好哩。」眾人齊齊暗鬆了一口氣。
打那以後，楊大吉也不自討沒趣了，不再提請喝茶或喝酒的事。有一次，他遠遠的看到跟他的兄弟們與李捕頭一起從茶館出來。
一群人說說笑笑的，關係極親近。
他迅速躲起來，沒讓他們發現，省得大家都尷尬。
一群人從他身後走過去，並沒有發現他。楊大吉清楚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現在我們那隊人馬，一直沒有案子下來，這每個月就領一份固定的俸銀，家裡都快窮得揭不工鍋了。李捕頭，能不能麻煩你跟商大人說一聲，把我們幾個調到你手下？你那裡案子多到查不過來，不是正缺人手嗎？」
「對啊對啊，李捕頭，你可得多關照啊。」
「李捕頭，麻煩你了。」
他們以前跟著楊大吉，每個月辦不少案子，光是拿額外的資金就不少。現在半個多月沒辦案子，這個月鐵定只有月俸了。
以前，秦嘯林在，楊大吉風光無限。
現在，楊大吉像是霉運罩頭一樣。
自上次命案后，大夥都有意避著他，也不太願意與他一起出去巡視，就怕因為楊大吉，自己也跟著遭殃。
這樣的事情，他們不是沒有見過。
心裡是真的害怕。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模糊不清，楊大吉緊緊的攥緊了拳頭。他咬咬牙，在外面轉了一圈，吹了夜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思前慮后，他第二天還是去找商毅。
「大人，我這一隊的人以前經手辦案不少，經驗足，能力強。聽聞李捕頭那邊案子忙不過來，大人是不是讓我們隊分擔一些？」
他自己被冷落，這是小事。
他不想自己手下的兄弟，受他的影響。
商毅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用杯蓋輕刮著上面的浮葉，許久沒有說話。
楊大吉心裡著急，但也沒有再問，靜靜的等著商毅的答覆。
商毅撇完茶葉，又品著熱茶，似乎茶極好，他一直沒擱下茶杯。屋裡靜悄悄的，楊大吉暗暗不停的調節自己的情緒。
又過了許久，一杯茶見了底。
商毅擱下茶杯，抬眸看向楊大吉，「楊捕頭，不是本官不讓你查案子，而那些案子都是在你停職時交給李捕頭的，他也分派了人下去查，全都是進行中的案子。我說調過來給你就調過來，我也擔心他那邊的兄弟們有意見。
這樣吧！等有了新案子，我就交給你這邊，這樣也可以讓李捕頭更有精力處理他手中的案子。
你覺得如何？」
楊大吉拱手，「多謝大人，屬下沒有意見。」
商毅點點頭，「嗯。」
「大人，那屬下告退，不打擾大人。」
「好！去吧。」商毅揮揮手。
又過了幾天，楊大吉聽說有案子了，正準備提起精神大幹一場，結果案子落到了劉捕頭手中。
劉捕頭是剛升上來的，人手是從楊大吉和李捕頭的隊里抽出來的人。
楊大吉聽說后，心裡真有些難受了。
他一人站在院里的大樹下，抬頭透過樹葉縫隙，看著陽光從葉縫中射下來，又低頭看著地上斑駁的光點。
斑斑駁駁，明明暗暗。
如同他的心情。
「唉！你說怎麼這麼倒霉啊？為什麼不把我抽到劉捕頭那一隊去？這再閑下去，我們全身都得長毛了。」
「可不是嘛，咱們這一隊可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以前，我們多有幹勁啊，現在……唉……真的不想說了。」
「這事啊，唉……楊捕頭的錯。如果不是他出了那事，又怎麼會累得我們現在這樣？我這個月肯定得被媳婦罵了。手中沒銀子，家裡幾張嘴全指著我，我可怎麼辦啊？」
幾人也是聽到消息，結果一打聽，沒他們隊啥事。這下一個個都忍不住抱怨了。
楊大吉聽著，心裡更是難受。
這時，又有人說。
「我覺得商大人不喜歡楊大人，所以這麼安排的。你們想啊，這一代君王一代臣，楊捕頭是秦大人身邊的紅火，到了商大人這裡，肯定不會重用的。我猜商大人就是晾著楊捕頭，然後讓他主動提出走人的話。」
其他幾人一邊咐合，一邊走遠了。
楊大吉從樹後走出來，望著他們的背影，再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衣服。他閉目，深吸呼吸，出了衙門。
他去街上買了些東西，去了一趟楊鳳兒家。
「二哥，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阿遠說，衙門有許多事情要忙，他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來的。」
楊鳳兒拉開門，看到楊大吉提著東西站在門口，有些意外。
「是有些忙，不是想著有些日子沒來了嗎？我來看看常規，那小子睡著了？」楊大吉故作輕鬆的問。
衙門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忙，就他那一隊的人閑著。
這讓他心裡更難受。
楊鳳兒點頭：「嗯，剛睡著。二哥，進來坐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