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酈城案(5)
第438章 酈城案(5)
「就是你們聽到的那樣。另外,還有一個重點,這個歹徒他是左撇子。三個死者臉上的傷口都非常有水準,說明這人的刀功十分了得。這人專剝人臉皮,又沒有凌辱女子。他享受著看人痛苦的表情,喜歡看人垂死掙扎,說明他對女子有很深的恨意。」
「一個活人生生被人剝了臉皮,肯定不會沒有反應,可旁人聽到了異響,這說明歹徒將死者先弄啞了。死者手腳上有被繩子靳過的痕迹。這說明當時是被綁了四肢的。」
聽到這裡,司徒景睿就問:「死者可是被歹徒塞住嘴了?」
楊若初搖頭,「死者身上有針孔。」
「針孔?」
「嗯,我當時猜歹徒會針灸,用針灸方式讓死者發不出聲音。然後,我就檢查死者身體,果然發現了幾枚針。我想,應該是當時死者掙扎得厲害,針刺進入了肉里。」
「我取出一枚針,另外的針,我在死者肌膚上點了硃砂做標誌,睿大哥明日可讓仵作再檢查一番,看看是不是我說的那樣。我不懂醫,也不會武功,不知那幾個地方是不是人的穴位?」
楊若初說完,取出折著的帕子,放在桌上。
司徒景睿取過去,打開帕子,裡面果然靜靜的躺著一枚針。
「這就是從死者身上取出來的?」
「嗯。」楊若初點點頭,「睿大哥,剛才我所說的那些,你可以分析分析,按這些線索來推斷,這個歹徒他要麼會武功,要麼會醫術,刀功這麼厲害的,不是廚子,可能就是屠夫,或是大夫。當然,也不排除江湖人氏。可左撇子,這個目標容易一些,結合上面的幾點,再找有吻合的左撇子,再查證排除,這樣目標範圍就能少一些。」
司徒景睿聽著,暗暗稱奇。
仵作看不出來的,楊若初居然檢查出來了?她真的只是一個農婦而已?
有了這些線索,司徒景睿坐不住了,「如風,你們今晚要不就在我這裡歇下吧。客棧外面有我的人守著,應該不會有事。我要去一趟衙門,找上仵作再驗屍一次,倒不是信不過弟妹,而是想去看看那些針扎的位置。」
穆如風看向楊若初。
楊若初起身,「睿大哥,我們還是回去,省得狗蛋一直守著門,擔心受怕。有什麼用得上我們的,你讓人來找我們就好。」
司徒景睿點點頭,「好!那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行!」
一行人一起出門,司徒景睿帶人去衙門,又派了兩個人送穆如風夫婦。倒不為別的,只為做給暗處的人看。
司徒景瀾查過穆如風,暫時不能露武功出來。
大街上,寂靜無聲。
穆如風牽緊了楊若初的手,冰涼冰涼的,他伸出別一隻手,將她的手包在掌心中。
突然,穆如風停下來。
楊若初出聲問:「如風……」
「噓!」他豎耳一聽,面色凝重,突然拉著楊若初往小巷子里跑去,「兩位兄弟,咱們去裡面看看。」
他聽到了不對勁的聲音。
跑著跑著,越來越靠近那半開的院子,楊若初和其他二人也聽到了動靜。四人衝進去,正好有一道黑影跳上屋頂。
「保護好自己,我去追!」
穆如風連忙運著輕功追上去。
楊若初看向兩個王府侍衛,「我們進去看看。」空氣中散著濃郁的血腥味,看來這屋裡,怕是有人又遇害了。
二人點頭,一馬當先的衝進去。
他們總不能讓一個女人帶頭吧?
屋裡一片狼籍,地上有三個人倒在血泊里,而床上,一個女子被呈大字綁在床上,身上不著片縷,身子不停的抽搐,臉皮已經被剝了一半。
人還活著。
侍衛連忙轉身,「穆夫人,你幫忙看一下床上那人吧?」
楊若初連忙跑過去,拉起被子蓋在那人身上,再鬆開綁。女子張著嘴,不停的動著,但卻發不出聲音。
那女子雙眼瞪得大大,滿目恐懼,臉上也全是血,皮已經剝到眼角了,瞧著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一般。
楊若初顧不上害怕,連忙拉開被子,檢查她記得有扎針的地方。
果然也被扎了針,針眼還冒著血。
那三個死者身上的針眼外沒血,如果不細看都不知道有針在裡面,看到那歹徒在事後,做足了善後動作。
楊若初看向那兩個侍衛,問:「能不能發信號?讓睿王他們知道你們在這裡,或是知道這裡出了事?」
「有!」
「那快出去發信號啊,快!」
「好的。」
一個侍衛匆匆跑出去,就在院子里發信號。
楊若初坐在床上,安撫著那女子,「別怕!等一下就有官府的人來了。他們會給你作主的。也有人去追歹徒了。」
楊若初望著她流血不止的臉,想要幫她,可自己又不會醫術,只好取出金創葯,「姑娘,我先幫你止血,其他的,以後再說。你千萬要堅持住,活著才有希望。活著才能看到歹徒被繩之以法。」
那姑娘的眼中流了淚下來。
淚沾上血,變成了兩行血汗。
楊若初給她上了藥粉,顫抖著雙手幫她包紮,又繞過地上的屍體,出去端了盆水進來,擰了帕子幫她擦去臉上的血。
露出一張皎好的臉蛋。
這臉,可惜了。
毀了半邊了,還不知能不能好起來?
「若初。」穆如風回來,焦急的在外面喊道。
「我在屋裡。」
穆如風進了屋,看清屋裡的慘狀,不禁變了臉色,他急急的朝楊若初方向看去,「若初,你沒事吧?」
「沒事!你呢?可有追到那人?」
穆如風搖頭,「那人應該是很熟悉這一帶,沒多久,我就跟丟了。我怕他折回來,便也趕回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低頭看著地上。
滿地的血。
「穆爺,我們已發出信號,王爺應該很快就會帶人趕到。我們先在這裡守著,還是先別進去吧。那位姑娘有穆夫人陪著,我們過去也不方便。」
侍衛說著,表情有些尷尬。
他們不是有意,但剛才也是看了一眼那姑娘的身子。
現在那姑娘只蓋著一床被子,他們男人太靠近,的確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