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柳氏上山
第311章 柳氏上山
楊鳳兒氣得不輕，說完就流著淚跑了。
柳氏也哭了，看向楊老大，「當家的，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也沒辦法呀。」
楊老大搖搖頭，「你怎麼就沒辦法了？有事情不能一家人坐下來商量嗎？你為什麼要自己決定呢？
阿秀，我不是不讓你拿銀子給你大哥抓藥，而是你這方法不對呀。
你怎麼可以私下去拿鳳兒的錢呢？你就算要用，也得先跟她說，先跟她商量，對吧？你這樣子是傷了孩子的心。」
楊老大長嘆了一口氣，負手出氣了。
柳氏坐在床上，捂著臉哭。
在路上，她就假設過，家裡人知道了，這時候該怎麼辦？他們會說什麼？
她沒想到楊鳳兒的反應，這麼激烈。
楊老大站在院子里，望著月亮，耳邊隱隱傳來柳氏母女二人的哭聲，心情複雜極了。
他明白楊鳳兒的心情，但也能理解柳氏為什麼這麼做？
柳氏向來性子軟，以前，還沒有發現她那麼好面子。
自從分家之後，他就發現柳氏很好面子，喜歡聽別人說好聽的。
她把錢拿去給柳老大抓藥，一半是因為她不會拒絕，另一半就是因為面子。
柳氏哭過之後，便去敲楊鳳兒的門。
「鳳兒，你開開門啊。還有話要跟你說，娘跟你道歉行不行？」
「娘，有什麼事明天說吧，我睡了。」
楊鳳兒不願開門。
這會兒，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柳氏，她怕自己會說出難聽的話。
柳氏繼續敲門。
「鳳兒，你開開門。娘知道自己做錯了，你生氣，娘也能理解，你開開門啊。」
屋裡無人回應。
「明天再說吧。」楊老大走過來，「讓她靜一靜。」
柳氏怯怯的看著她，「當家的……」
「累了一天，休息吧。」
楊老大也不願多說。
柳氏抹了抹眼淚，哽咽著說不出話，委屈極了。
她覺得自己只是將家裡的錢借了出去，柳家的人又不是不還，她不懂，他們父女二人為什麼這麼生氣？
夜裡，柳氏轉輾一晚，難於安睡。
她想了又想，終於想到一個辦法。
她只要把錢補上，這就可以了。這樣的話，楊鳳兒和楊老大就不會生氣了。
柳氏一大早就起來做飯，小心翼翼的面對他們。
早飯後，她收拾妥當了，便去找魏氏。魏氏一家人正在商量建新屋的事，魏家人沒把她當外人，她來了，也繼續商量。
柳氏本想找魏氏借錢的。
現在，根本開不了口。
人家要建新屋，還是兩個大屋子，大兒子小兒子各一套，並著建在一起。
這得花不少銀子。
肯定不會有餘錢借她。
……
東窗事發，已經幾天了，柳氏感覺家裡的氣氛很壓抑，她事事都小心觀察楊老大父女二人的臉色。
她暗下偷偷的哭泣。
決定去一趟柳家。
「大嫂，鳳兒和我當家的知道錢不見了，沒少生我的氣，現在家裡窮得快揭不開鍋了。銀子的事，你跟我二哥三哥說了沒有？」
柳老大媳婦為難道：「妹子，大嫂說了，說了好幾次了，可他們就說沒有，這大嫂也沒辦法啊。」
柳氏的眼淚落下來。
「大嫂，這事是你答應我的，你得……」
「妹子，你這麼說，這就過了啊。我們三家人是借了你的銀子，可我們沒賴賬啊。
我們就是手頭上沒有銀子，暫時不能還你。
你怎麼這樣呢？
這家人之間，怎麼能這樣呢？
這就是外人借你的銀子，你也不會這樣沒幾天就上門討吧？我們要有銀子，我們還要找你借嗎？」
柳老大媳婦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堆。
柳氏哭了，很傷心。
無力反駁。
柳氏徒勞無功的回家，整個人都蔫嗒嗒的。
楊老大於心不忍，暗下拉著楊鳳兒到一旁，「鳳兒，現在該怎麼辦？你娘這樣子，爹看著心疼啊。她今天去了柳家，回來后，心事更重了，這肯定是沒要回銀子。」
楊鳳兒哼了一聲，「柳家那些人根本就沒想過要還錢，我娘去了也是白去。
爹，咱們先硬著心腸，讓我娘認清那些人的面目，不然，依我娘的性子，絕對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楊老大想了想，這話沒錯。
柳氏的性子，他也清楚。
柳氏又煎熬了幾天，著急上火，嘴唇都起了白泡。夜裡也轉輾難眠。
楊老大閉緊眼，攥著拳頭，強按捺下要對她說原諒的話。可一想到楊鳳兒的話，他又咬牙忍著。
放縱不得。
不一次讓柳氏看清那些人，以後，還會有無數次。
他們這個家填不起這個坑。
柳氏沒辦法，只得上山去找楊若初。
「姥姥，你來啦。」多多開門，看著柳氏挎著竹籃，一頭扎進她懷裡，依戀的吸著她身上的味道。
「姥姥，我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想你了。」
柳氏揉揉他的腦袋，「多多乖！姥姥也想你了。」她四下看了看，「你爹娘呢？」
「我娘在家裡做事，我爹去砍柴了。最近家裡要煮不少東西，燒磚也要用柴。」
「又燒磚？」柳氏問。
多多點頭，拉著柳氏進來，他踮著腳要關門，柳氏放下竹籃，「我來吧。」
「不用，我行。」
多多利索的栓好門，抬頭笑眯眯的看著柳氏，「姥姥，我們走吧。」
「走！」
楊若初正在院子里磨糯米粉，準備做一些珍珠，不久后，她要做奶茶。
他們已經得到確切消息，秦家堡就有水牛，可以賣十頭成年母牛，二十頭小牛崽給他們。
銀兩方面，按市價再低兩成。
秦嘯林有一個要求， 他們油坊的油，必須全部供應給他們。
楊若初答應了。
以後，他們榨油由秦家堡獨家銷售，方家要用油，也得向秦家堡買。
楊若初不懂這中間的彎彎繞繞，但穆如風說就按秦嘯林說的辦，她也就同意了。
「娘，你來啦，我爹呢？」楊若初抬頭朝院門口看去，又吩咐多多：「多多給姥姥倒茶。」
「好嘞，娘。」
柳氏走過來，放下竹籃，一邊挽衣袖一邊道：「若初，我來幫你吧，這麼多的糯米，你一個人磨到什麼時候去？」
「娘，我這又不趕時間，你先去亭里休息一下，我等一下就過來陪你。」
楊若初擺手，不讓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