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旁敲側擊

  第279章 旁敲側擊

  「我的好外甥，你可真會心疼舅舅。」楊大吉笑了笑，「那舅舅就聽你的。」


  多多笑眯眯的，「去吧，去吧。」


  楊大吉出去后，轉念一想，幾天沒洗澡了，他歪著腦袋往腋下嗅了嗅。


  隨即皺眉。


  天啊！這味道，真是太一言難盡了。


  楊大吉轉身回廚房。


  多多和楊若初齊齊看去，楊大吉尷尬的問：「大姐，有熱水嗎？」


  「有！」楊若初指了指一旁的大鍋，「你是要洗澡吧？」


  「嗯，洗澡。」楊大吉的臉更紅了，「這幾天在山上，全身都臭了。」


  「那趕緊提水去洗吧。」


  「好！」


  楊大吉提水離開后，多多笑道：「娘，我舅舅的臉都紅了。以前，他也沒這麼仔細自己，現在還提注意形象的。這是不是就像書上說的，那個……」


  多多歪著腦袋想了許久，突然，雙眼驟亮，「我想起來了，女為悅己者容，舅舅是男的，這該怎麼說？」


  「噗……」


  楊若初撲哧一聲笑了，「你啊你啊，真是調皮。」


  「嘿嘿，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了。」


  「你舅舅注意點形象，這挺好的。這樣才能早日給你找個舅母，不是嗎？」


  楊若初和好面，開始擀麵，切面。


  她和面時，往時面加了一碗菜葉汁，營食豐富的蔬菜面，綠色的，很是好看。


  面很快就下好了。


  上面有胡蘿蔔弄成小太陽花，又卧了一個荷包蛋，灑了一些蔥頭末。


  綠的，黃的，紅的，白的。


  相呼相應，麵條看起來就讓人食指大動。


  「多多，去喊你爹和你舅舅進來吃面。」楊若初把麵條端到廚房的桌上，又去清炒了一盤青菜。


  夾了一盤紅油酸辣筍絲。


  「爹爹，我娘喊你進去吃面了。」多多站在檐下喊了一聲，然後就去叫楊大吉。


  「舅……」


  「我來了。」楊大吉打開門，半濕的頭髮隨便扎著，用布帶束起，「走吧！」


  多多望著他，眯眼笑。


  楊大吉頓覺奇怪，問：「多多，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我就是高興。」


  「高興什麼？」


  「高興你和我爹回來了啊。這幾天，我和我娘都擔心壞了。」


  「讓你們擔心了。」楊大吉頓了頓，道：「這次上山，我感覺自己學到了不少。面對老虎時，我心裡很害怕，差點拖了後腿。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爹也不會被老虎抓傷。」


  多多抬頭看著他，見他一臉愧疚，便招招手。


  「舅舅，你彎一下腰。」


  「……」楊大吉照辦。


  多多像個小大人一般，伸手拍拍楊大吉的肩膀，「舅舅，你別自責。我爹可不想看到你自責，他只希望你可以獨當一面。以後，我們一起努力練武，好不好？」


  楊大吉的眼眶發熱，「好！」


  「走吧！吃面去。」


  「好嘞。」


  涼亭下，秦嘯林招手，「多多，你過來一下。」


  「好的，三叔。」


  「多多，這次三叔還沒有看過你寫的字，也不知你有進步沒有？要不，現在進屋寫字給三叔看看？」


  他目光灼熱的看著多多。


  從認出玄武刀開始，他就想了許多，想了出事前，想了出事後，想了現在。


  多多的年紀與那個孩子的吻合。


  這個後知後覺的發現，讓他的心潮澎湃。他迫切想要確定一下。


  一旁，蘇錦年看了看秦嘯林，又看了看多多。


  秦三這是怎麼了？

  從認出玄武刀開始，他就處處都透著不對勁。雖然他掩飾得很好，可蘇錦年與他相熟，還是能看出來。


  多多點頭，「好啊。」


  「多多，你進來一下。」穆如風的頭探出窗戶，看向涼亭這邊。


  「好的，爹。」多多應了一聲，看向秦嘯林，「三叔，你先稍等，我去去就回。」


  秦嘯林頷首，「我到你屋裡等你。」


  多多來到廚房，穆如風湊到他耳邊低言幾句，多多一邊聽一邊點頭，「我知道了，爹。」


  楊大吉吃得津津有味，沒看他們。


  ……


  秦嘯林和蘇錦年一起進了多多的屋裡，蘇錦年終是忍不住的問：「秦三，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剛才為什麼那樣看著多多？」


  秦嘯林細細的看著屋裡的擺設，走到書架前，確認著架上的書。


  幾乎全是醫書，還有一些四書五經，一些雜記，一本地理誌。


  「怎麼會沒有？」


  蘇錦年問：「什麼東西？」


  「行軍打仗的書。」秦嘯林道。


  聞言，蘇錦年蹙眉，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中邪了？多多才多大啊？他怎麼會看行軍打仗的書？」


  「如果是他，他不會不教那個孩子看行軍打仗的書。」


  蘇錦年總算是聽懂了他的話。


  一字一頓的道：「他不是那個人，你莫不是連他都認不出了吧？」


  秦嘯林沉下臉，拳頭攥得咔咔響。


  此刻，蘇錦年真的覺得秦嘯林中邪了。


  從見了玄武刀，他就中邪了。


  「三叔。」


  多多從外面進來。


  秦嘯林轉身看去，面上已是與往常無異的笑容，「多多啊，快過來。」


  站在原地的蘇錦年瞪大雙眼，然後暗嘆一口氣，輕輕搖頭。


  秦嘯林站在一旁研墨，「多多，開始吧。」


  「好！」多多點頭，取狼毫，蘸墨，開始一筆一劃的寫字。


  秦嘯林緊盯著他的手勢，盯著那一筆一劃。


  他眼中的灼熱漸漸涼了下去。


  不是！


  這寫字的動作，這筆劃，不是那人的。


  「多多，你爹教你識字的？」


  「嗯，我爹教的。」


  秦嘯林又問：「我聽村裡人說，你爹打小就在山上，一人獨居，他怎麼會識字的？」


  多多：「我爹跟著人學的，聽我爹說，有一個高人與他住了半年，教會不少東西。後來，那高人離開了，再沒出現過。」


  「原來，你爹有這奇遇。」


  「是的。我爹是好人，好人有好報。」


  「對！」秦嘯林揉揉他的腦袋，「你說的沒錯，好人有好報。」


  ……


  床上，穆如風夫婦二人並肩躺著，被子下，十指緊握。


  楊若初扭頭看著他，問：「你是不是擔心秦三知道什麼了？」


  「他看到玄武刀了。」


  「什麼？」


  「我受了傷，工具都由大吉背著。我一時疏忽，沒有把刀放起來，讓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