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放不下
第246章 放不下
不等穆如風說什麼,多多就已經解釋。
「秦三叔,我已經不小了,早就已經是小男子漢了。我幫爹娘幹些活,這是應該的。
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不能只做一個米蟲,力所能及的事情是該做的。」
穆如風欣慰的點點頭。
秦嘯林故意說道:「像你這麼小的孩子,別人家疼得來不及。有些人的還要人端著碗,追著喂飯呢,可你還要去打豬草。
我說你明天別去了。
你爹娘啊,又不是沒銀子,光是從我身上颳去的銀子就不少,你為什麼還要這麼辛苦的去打豬草呢?」
聞言,多多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不行不行!我家養了十幾頭野豬呢,我不去割豬草,草它們吃什麼?
秦三叔,你肯定是為了氣我爹吧?
我告訴你,你氣不到我爹,你可別自找罪受。」
「什麼意思?」秦嘯林問。
「你哪次不是爹的手下敗將?明知不可為,偏要為。你這不是找罪受嗎?
雖然你是堂堂知縣大人,民也不與官斗,但是秦三叔,你可是知恩圖報的人。
我爹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可能恩將仇報吧?」
秦嘯林搖搖頭,「不可能!」
秦嘯林發現多多說話,讓人聽著就是舒服。
多多很嚴肅的道:「所以呀,你這是自找罪受。他們是你的恩人,你不會與他們為難,那你就是在為難自己。」
哈哈哈哈!
蘇錦年聽了哈哈大笑。
他看向秦嘯林,道:「秦老三,我也覺得你是在自找罪受。多多都明白的道理,你怎麼就不懂呢?」
秦嘯林白了他一眼。
「就你懂,就你聰明,你蘇大公子就是最精明的人。可你這樣是不是少了點人氣呢?
人與人之間,就不能有一些幽默感?
有些東西不能只看表面吧?
表面上我和穆兄像是很不對盤,可是,我出事,他出事,我們彼此都會著急。
我們對彼此的好,那是放在心裡。」
秦嘯林看著穆如風,「穆兄,我說的話,對吧?」
「來,喝茶!」
穆如風幫他們添了一些茶,「喝吧,趁熱。」
他沒有直接應道,誰是跳開了這個話題,但是他並沒有否認。
大家心裡都清楚。
幾人跳過這個話題。
坐了一會之後,秦嘯林就說去看看野豬。
野豬已經不住在那個山洞裡了,穆如風在下面的池塘邊上弄了一塊地方。
他把四周圈了起來,直接把野豬放養在那裡。
楊若初說了,要想野豬的肉質,跟真正的野豬肉一樣,就必須放養。
不過,真正的放養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圈了一塊地方,讓它們在那裡自由自在的。
「野豬的長勢很好。」
秦嘯林看了之後暗暗稱奇。
「這野豬的長勢真不錯。短短几個月不見,這野豬都快長到六十斤了。我估摸著,再過幾個月,它們可以宰了。」
穆如風,道:「我們打算把母豬都留下來,再留一頭公豬,靠著他們在生一些野豬仔。」
蘇錦年四下看了看,打量著他們做紅牆圍起來的山頭。
梯田,旱地,菜園,池塘,豬圈。
坐落有致,井井有條!
山間大院子,紅牆灰瓦,坐落在綠山中。
十分優美雅緻。
這也難怪穆如風夫婦只想著普通營生,並沒有商業大志。
這樣的生活,並沒什麼不好。
三人一路往山頂走去,路過了種滿了山茶樹的地方。
到了山頂才停下來。
穆如風看著他倆,問:「你們今天來這裡,應該是有別的事情吧?」
二人相視一眼。
秦嘯林就道:「穆兄前些日子,那狼寨的土匪,有一些在山下犯了事,已經被我抓了起來。
另外,楊念祖的事情,據我所知,這中間有穆嫂子和離心姑娘的手筆。
不知道穆兄知不知曉?
再有就是,這個月底,那穆小勁就要放出牢門了,我想過來問問穆兄的想法。」
聞言。
穆如風看著他,道:「秦大人是個公正的。那穆小勁該怎麼處理?不是我能多說的。
至於那楊念祖的事情,我相信秦大人有自己的想法。
不管這中間有誰的手筆,他如果是坦坦蕩蕩,光明正大的,那就不可能入了套。
提前幫秦大人試出柳縣才子人品如何,我覺得這不是壞事。
既然這不是壞事,那秦大人是不是一樣要處罰內人和離姑娘,這就得看秦大人的良心。
至於狼寨的那些土匪,更不是我可以插手的,秦大人秉公處理便是。」
穆如風的這些話,聽著沒有半點插手的意思,但又能讓人聽出他的想法。
秦嘯林點點頭。
「既然穆兄這麼放心,那我就知道該怎麼做。」
蘇錦年看著穆如風,道:「穆兄,我看得出來,穆兄絕非池中物,難道就甘心一輩子都在這山間里過嗎?」
「我只擔心不能在這裡過一輩子。」
穆如風應道。
山中歲月容易過,怕就怕世間的恩怨情仇,又找上門來。
他一直記得,當年他抱著多多離開那個地方時,他倒在血泊里的大姐是怎樣交代他的?
他大姐只求多多一世平安,並不希望多多再捲入那個地方的權勢,爭奪之中。
蘇錦年沒有再問什麼。
接下來,他們在山裡住了幾天,都是由穆如風帶著他們上。說是去打獵,實際上,他們是去調查以前那幾批追殺秦嘯林的人,究竟是什麼人?
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又被大雪封山這麼久。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就算當時留下一些痕迹,現在也找不到了。
「應該就是這裡了。」
秦嘯林找到了一棵三人懷抱大樹。大樹是個枯樹,有一個樹洞。
他伸手撥開了外面的樹葉,在裡面翻找一圈,找出了一個令牌。
穆如風看著那個令牌,眸底翻起驚濤駭浪。
但他面上淡淡的,並沒有讓人察覺出異樣。
秦嘯林像是寶貝一樣,把那令牌上面的雜物弄乾凈,仔仔細細的用手絹包著,揣在懷裡。
「幸好我沒有把它弄丟了,否則,就算是在夜裡夢見他,我也沒辦法跟他交代。」
穆如風故作好奇的問,「那是什麼東西?」
「一個令牌,我那故人的。現在已經沒什麼用了,但是,於我而言,比我的命還重要。」
穆如風沒有說話,點點頭。
蘇錦年拍拍秦嘯林的肩膀。
「勸了你這麼多年,你終究還是放不下。何必這麼執拗呢?有些事情,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