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又吃苦果
第204章 又吃苦果
楊小曼從醫館出來時，整個人的腦子裡都是亂鬨哄的。她在鎮上遇到了熟人，正是村裡專門駕牛車拉人來鎮上的柳富忠。
「忠叔，你什麼時候回村裡？我想坐牛車回去。」
柳富忠先是一怔，再定睛一看，認出了楊小曼，驚訝的道：「楊……小勁媳婦？」
楊小曼點點頭，紅著眼眶。
「忠叔，我從縣裡走回來的，實在是走不動了，能不能……」楊小曼示弱，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楊小曼做過壞事，也受了懲罰，現在人這麼可憐，又大著肚子，柳富忠也沒忍心拒絕。
「這還早呢，你得等，能等不？」
「可以。」楊小曼點頭，「多謝忠叔。」
她走到一旁坐下，怔怔出神。
一直等到下午，牛車才往村裡趕。牛車上，男男女女一共七個人，可都沒人與她搭腔。
偶爾瞄她一眼，也是滿滿的鄙視。
這讓楊小曼如油鍋里的螞蟻，難受得緊。可她實在是不想再走路，便將臉一扭，當是看不見。
回到穆家。
兩個孩子將楊小曼緊緊抱著，穆家二老見她大著肚子，也沒再打罵她。
楊小曼把穆小勁的話轉達了。
穆家二老沉默了下來，最後化為一嘆。
家裡欠了一屁股的債，哪有銀子去衙門打點？如果有銀子，他們老早就上衙門打點了。
楊小曼也知家裡的情況，沒敢多說。
……
這天，楊大全夫婦上山，魏氏帶來了楊小曼的消息。
「這麼快就放她出來了，還真是便宜她了。做下那麼惡毒的事，也就不痛不癢的懲罰。」
魏氏憤憤不平。
柳氏也皺眉，覺得判得太輕了。
可這是知縣大人判的，他們這些老百姓能說什麼？
楊若初淡淡的道：「嬸子，你不用為我意難平。他們夫婦的惡行，已經傳遍了十里八鄉，這就是懲罰。如果他們再死性不改，遲早有一天，他們還會得到更重的懲罰。」
「也是。」魏氏點點頭。
楊大吉和楊鳳兒在田地里幹活。
穆如風不在家，楊大全也只不住，出去看楊大吉他們做事去了。
離心主僕帶著多多上山了，這些天，她們趁機會教多多認識草藥。
山上，離心指著地上的燈心草，「這叫燈心草，也叫虎鬚草和碧玉草。它的莖根甘，寒，無毒。
將燈心草嚼爛敷在患處，可止傷口流血。
鼻血不止，也能將它研末，加硃砂一錢，每次服二錢，米湯送下。
也可治失眠，只需用燈心草煎水代茶飲，即可。
喉痹者，燈心草一把，瓦上燒成灰，加炒鹽一匙，每次取少些吹入喉中。
多多，這些聽清楚了嗎？」
多多點頭，一臉認真，「聽清楚了，師父。」
「好！你這一塊的燈心草采了，我到旁邊坐一會。等一下，我們接著找草藥。」
「是，師父。」
小葵和多多一起採藥，離心在石頭上坐了下來。她發現這樣對著草藥講解藥理，多多可以接受得更快一些。
接下來，他們又挖了地黃，采了一些草藥。晌午了，這才下山。
一晃，穆如風離開七天了。
楊若初和多多，面上沒有什麼異樣，心裡都在暗暗的算著日子，等著穆如風回家。
離心給楊若初拆了線，留了幾瓶去疤的藥膏，安排人在暗中保護，這才領著小葵回鎮上，
鎮上的茶館，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擇個好日子，就該開張了。
……
楊小曼悄悄來到夏背山下，看著高高的紅磚圍牆，聽著裡面的笑聲，她捏緊了拳頭。
憑什麼她吃盡苦頭，楊若初卻過得這般的好？
「吱吱吱……」
圍牆上，猴子沖著楊小曼吱吱叫，張牙舞爪的，似乎對楊小曼有很重的敵意。
楊小曼抬頭看著那些猴子，恨恨的道：「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們全收了。讓你們叫，讓你們也看不起我。」
楊鳳兒看到猴子的異樣，連忙過來查看。
她站在門后，透過門縫往外看，什麼也沒有。她搖搖頭，低聲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叫這麼厲害？我還以為是大姐夫回來了呢？」
門旁圍牆下，楊小曼聽清了楊鳳兒的話。
原來，穆如風不在家。
這真是太好了。
「小妹，外面有人嗎？可是大姐夫回來了？」楊大吉站在水田裡，大聲的問。
楊鳳兒搖搖頭，「沒人在外面，可能是猴子餓了。」
「哦，那你趕緊過來吧。咱們把這點弄完就回去，剛才多多已經在喊開飯了。」
「好哩。」
猴子餓了？
楊小曼抬頭看向圍牆，看著那些猴子，陰惻惻的笑了。
等著吧！死猴子！
楊小曼挎著竹籃，滿山遍野的找野種子去了。還是春天，沒什麼野果子。
她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下山時，路過別人家的芭蕉林時，她四下看了看，尋了開始發黃的，剁下來裝進竹籃里。
這香蕉還沒熟，還要捂幾天。
楊小曼回到家，悄悄把香蕉捂在破衣服里。幾天後，香蕉散出了香味，她家兩個孩子饞得直咽口水。
「娘，你屋裡好香啊，我們想吃。」
楊小曼翻開一看，黃橙橙的，香蕉已經熟了。她自己也禁不住嘴饞，吃了幾根，兩個孩子也一人分了幾根。
母子三人吃得滿足。
不過，剩下的十幾根，她說什麼也不讓孩子吃了。
……
這天，她挎著竹籃上山，將香蕉放在圍牆后，然後就迅速的離開，挖了一籃子的野菜才回家。
等她回到家裡，眼前的情景讓她受到重重一擊，雙腿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大丫，二兒，你們這是怎麼了？」
她爬到兩個孩子身旁，抱著已經暈闕的他們，嗷嗷的哭喊：「爹娘，你們快來啊，快來救命啊……」
穆家二老趕過去，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抱起地上的孩子，又去找人進來幫忙。
用了土辦法，又是摳喉眼，又是灌臭臭，可還是只救活了大丫，二小子比大丫吃得多，人沒搶救過來。
楊小曼除了哭，還是哭。
穆家一下子天都要塌下來了。
穆老太哭得死去活來，穆老頭雖是傷心，但他是男人，總是要理智一些。
他找過大丫，拉到屋裡，詢問：「大丫，你跟爺說，你和你弟究竟吃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