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楊老大的身世
第140章 楊老大的身世
楊老太嘴饞，還想著端點肉菜和壽包回去，等一下讓楊老二送去鎮上給楊念祖。
她拉著柳氏到了廚房，插著腰，語氣蠻橫的道：「老大媳婦，你再炒兩盤肉菜，壽包還有吧？一邊給我裝一些，我晚一點讓老二送去鎮上。念祖在書院讀書清苦，你們做大哥大嫂的，可不能有口好吃的，也不念著他。」
「將來，他可是要中舉當官老爺的，到時候肯定會幫襯你們。你趕緊的弄一些吧。另外，你能不能先借二銀兩給我，我一併讓老二帶去。」
柳氏聽著一愣一愣的。
這不僅是吃的，還想從她這裡挖銀子？
她哪有銀子啊？算算賬，家裡還差楊若初兩口子一百多兩呢。雖說是自家閨女，但是這麼大的數額，她是肯定要還的。
不然，這就是拖閨女後腿，讓閨女在女婿面前抬不起頭啊。
柳氏兩口子一直是這麼想的。
只是，現在還沒能力還。
因著家裡的情況，楊大吉在夏背山做事，也跟旁人一樣，算了工錢。
這些日子家裡才能夠開銷自理。
不然，還得由楊若初夫婦幫襯。
柳氏為難的道：「娘，屋裡還有半塊臘肉，今早若初從山上帶下來的。要不我取過來，娘給四弟做著吃。畢竟四弟的口味，娘更清楚。」
柳氏每說一句話都再三醞釀，就怕說錯話，又惹了事出來。
「至於銀兩，兒媳真的沒有。孩他爹去鎮上看診，還是借的銀子。」
楊老太一聽，臉色立刻下沉。
「老大家的，你這是搪塞我吧？不想借錢，怕我還不起，你就直說。你說沒銀子，我可不信。那一桌菜比人家辦喜宴的還豐盛。這些日子，你們後院天天香噴噴的菜，一聞就是油水足的，你跟我說沒銀子？」
柳氏急忙解釋：「娘，真的沒有。大夫說了，孩他爹要調理身子，吃的方面要緊著他一點。有時加肉菜，也是大吉上山打了獵，或是若初捎來的，我……」
「你說什麼？」楊老太驚訝的問：「大吉會打獵？」
柳氏疑遲了下，點頭。
楊老太立刻發飆，「好啊好啊，你們早就有心思要分家的。大吉會打獵，以前沒分家時，怎麼不見他獵過一回？現在分了家，他倒是長能耐了。」
柳氏這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
這下，楊氏緊揪著這一點，一直鬧著柳氏拿銀子出來。還說柳氏一家肯定偷偷打獵，賣了東西，存了不少銀兩。
「你這娘們真是壞啊，挑撥了我們母子關係，你還先里扒外，想著辦法存私銀。快！快把銀子取出來。這沒分家之前的銀子，你得拿出來分了。」
柳氏：「娘，真的沒有！大吉是上山後，他跟著如風學會打獵的，以前真不會，真沒有……」
「快點取來！不然，我讓大兒休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肯定把銀子都貼給娘家了，你一定……」
「這是在做什麼？」
廚房裡的動靜，引來了外面的人。
楊老太哭著跑到楊老頭面前，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楊老頭一聽，又加上酒氣上頭，說話也橫了起來。
他指著楊老大的額頭罵道：「你這個不孝子，白眼狼啊，原來是早早就打著這主意啊。老子可真後悔，當年把你從外頭撿回來。」
話落，所有人都傻了眼。
撿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
楊老太嚇了一跳，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楊老大緊緊看著楊老頭，問：「爹，你把話說清楚一些，我是你從哪裡撿回來的？」
村長與楊大全相視一眼，兩人皆是意外。
不過，想想這楊家二老所做的事，似乎也有了合理的解釋。因為不是親生兒，所以，從不將大房的人當人看。
怪不得啊。
現在總算是解釋得通了。
楊老頭伸手拍了下他的腦袋，「白眼狼，你問這個做什麼？如果不是老子，你早死絕了。」
「老頭子……」楊老太輕扯了下他。
「閉嘴！」楊老頭一把甩開她的手，「當年也就你說，菩薩入夢，說是送子給你。只要養大他，便能讓你們子孫滿堂，光耀門楣。可現在呢？他們一家全不是個東西，他們忘恩負義，他們……」
楊老頭髮起了酒瘋，越說越停不下來。
「這些年，我都要懷疑，老大是不是你與旁人生的，想個名目把他養在身邊？」
聞言，楊老太連忙澄清：「不是不是！我沒有！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娘，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事情到了這一步了，你們也瞞不住了，不是嗎？」
楊老太低頭，不說話。
最後，在村長的勸說下，楊老頭才道出了當年的事。原來，他們在沛城撿到還在襁褓中的楊老大，本是不想要的，可眼饞他身上的玉佩，而且，楊老太嫁人幾年，肚子一直沒有消息，前一天晚上，也的確是做了一個觀音送子的夢。
一是貪心，二是應夢境 。
所以，楊家二老把人抱了回來。
幾年後，他們才從沛城回柳樹村的，所以，村裡人並不知楊老大是撿來的孩子。
一直沉默聽著楊若初，問：「玉佩呢？」
楊老太搖頭，「早就當了。當年鬧譏荒，一家老小連吃的都沒有，我們就當了玉佩。幾十年了，那玉佩早不知哪去了？」
楊若初又問：「玉佩是什麼樣子，你可還記得？」
楊老太還是搖頭，「玉佩上並沒什麼特別之處，我們去當時，那當鋪的掌柜還不願收，說是太普通了。」
「哪家當鋪？有收據嗎？」
「沒有！」
接下來，楊若初的問題，楊老太都回答不上來。楊若初只能作罷，心想著，這事得慢慢查，急不來。
柳氏聽完，紅著眼眶，直抹眼淚，心疼的看著楊老大。
楊老大卻是鬆了一口氣，看著她，無聲的道：「我沒事！現在反而輕鬆了一些。」
柳氏點頭。
她回廚房去取了半塊臘肉，把剩下的幾個壽包也裝進竹籃，提著出去給楊老太。
楊老太也不害臊，全收下。
但也沒再提銀子的事。
楊大吉把楊老頭扶回前院，再回來時，村長和楊大全都離開了，只剩他們一家人。
顯然是讓他們一家人好好說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