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斷手，還是斷腳？
第89章 斷手，還是斷腳？
楊若初用力的抽手，語氣崩潰的喊著：「穆如風，我沒有打過多多，她不是我，我也不是她，我不……」
「我知道！我現在知道了。若初，我錯了，對不起！」
雖然她的話顛三倒四，有頭無尾，楊老大夫婦聽得一頭霧水，但穆如風卻很清楚。
她不是以前的楊若初。
這種不是，沒人比他更清楚。
穆如風耐心的哄著她，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安靜了下來。只是她渾身是汗，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柳氏揪著胸口，難受極了。
「我的若初，這麼多年來，你受苦了。你在外面，究竟經歷了什麼？我苦命的閨女，嗚嗚嗚……」
水做的柳氏，又哭了起來。
楊老大想勸她別哭了，可他自己都想哭啊，怎麼勸人？什麼不要殺，不要打，不要什麼什麼的……
這些不用楊若初細說，他們也能聯想到一些。
自己的閨女，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穆如風掖好被子，讓柳氏照顧一下，他又匆匆出去了。再回來時，手裡還提著一個包袱。
他出去端了一盆熱水進來。
「娘，你幫若初擦擦身子，她一身都汗濕了，衣服要換下才行。」交待一下，放下東西，他就背著楊老大出去了。
院子里已擺了一張躺椅。
他把楊老大放在躺椅上，讓他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晒晒太陽。
楊老大本來對這個新女婿，心裡是滿意的。可剛才聽著楊若初的夢囈，他的好感直接成了負數。
甚至怨上了穆如風。
他以為楊若初在外幾年，全是因為未婚懷上了孩子，而穆如風就是始作俑者。
「爹，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說？」
穆如風哭笑不得，楊老大一直瞪著他，眼神中滿是憤怒。
「如風，你和若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聞言，穆如風一臉真誠的看著他，「爹，我向你保證，以後我會好好的待她。我們都回不到過去，能把握的只是當下，能保證是以後。爹，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過去的事，說不清，道不明。
而且說了，於他們也沒有大作用。
不如不說。
楊老大深深的看著他，看出了他眼中的誠意。許久，他才點點頭。
「好！你今天說的話，我可都記住了。」
穆如風點頭。
傍晚，楊若初才醒了過來。她拽了下手，掙不開，便扭頭看去，「穆如風？」
穆如風點頭，「好些了嗎？」
他的語氣溫柔。
楊若初眨眨眼，有些緩不過神來。
「穆如風，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是想問，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挺嚇人的。
穆如風怎會不懂她話里的意思？
他搖頭。
「我沒事！你在菜場暈倒了，大夫說了，你要好好調理身體，不能太操勞了。」
聞言，楊若初瞪大雙眼。
她暈倒了？
柳氏端著一碗雞湯過來，「若初啊，快！先起來把這碗雞湯喝了。你今天這樣，真的把大家都嚇壞了。你得聽大夫的話，一定要休息調養。」
「娘，我沒事！我多大的人了，我自己的身體，我當然是清楚的。」
「你啊，你別這樣一副沒事的樣子，爹娘瞧著心疼。大夫都說了，你的情況不太好。」
穆如風接過碗，「娘，我來！」
他舀了湯，吹涼一些，遞到楊若初嘴邊，「喝吧。」
楊若初伸手，「我自己來。」
「……」穆如風不理會她，堅持把勺子湊到她嘴邊。
楊若初皺眉，在楊老大夫婦期盼的眼神下，她硬著頭皮喝完一碗湯。
時候不早了。
楊若初睡了一覺，發了一身汗，又有一碗熱雞湯下腹，她整個人又變得元氣滿滿。
兩人在柳氏千叮嚀萬囑咐下，挑著東西回家。
穆如風知道自己勸不了楊若初，便讓老大夫親自說明了情況，打消了她每日做點心的念頭。
從醫館出來，楊若初就像是漏氣的氣球。
心裡急得要命。
十天啊，她還有新任務，還有銀子要掙 ，還有懲罰。現在又被告知身體很不好，這真是屋漏偏逢下雨天。
喪~~~
不行！
她得想辦法。
「穆如風，你知不知道哪裡有銀魚？山上哪裡會有深山老鱉？還有，哪裡有百年老山參？」
她對山裡的情況不熟，只能問穆如風了。
「我……」
「快！快去【怡紅院】，聽說柳樹村的穆小勁在那裡欠下了不少銀子。他的家人找來了，離心姑娘讓他們結賬，他們卻在那裡鬧事。」
「走！看看去！這穆家的人真是沒腦子，離心姑娘是什麼人啊？她的賬，誰敢賴？」
「就是啊，我倒要去看看，看看他是被離心姑娘斷手，還是斷腳？」
穆如風的話生生被人打斷。
二人默契的相視一眼，隨即往【怡紅院】方向走去。通往【怡紅院】的巷子里，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穆如風一手扶著扁擔，一手牽著她。
「跟緊了，別讓人擠散了。」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楊若初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今天的穆如風，處處都怪怪的。
兩人好不容易才擠到人群前。
只見穆家二老押著楊小曼站在大門口，離心一身沒骨頭似的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了楊小曼一眼后，低笑了起來。
楊小曼努力的掙扎著，「爹，娘，你們放開我。自我嫁進穆家后，我一直守著本份，還給穆家生了兩個孩子。你們怎麼能把我賣進這地方呢？」
「今天這麼多的鄉親們看著，你們這樣做，傳出去了穆家哪還有臉面？爹，娘，銀子的事情，我們想想辦法，總會有辦法的。你們這樣賣了我，兩個孩子就成了沒娘的孩子了。」
楊小曼低聲哀求。
一聲聲，一句句，全都在理，讓人聽著都不自覺的站她那邊。
一時，圍觀的人指著穆家二老評頭論足。
二人臊紅了臉，但看著被壯漢押的穆小勁，他們咬咬牙，又道：「你還敢說嫁進穆家本份過日子？你哪一天安分了？你不僅敗壞了我穆家的名聲，留著你也只會教壞兩個孩子。」
兒媳婦不重要，他們唯一的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兒子，別說兒媳婦，就是孫兒孫女都可以不要。反正，以後還能再找人生。
「爹，娘，你們可不能當眾說假話，胡亂壞我名聲。我做人如何？村裡人都知道。我……」
「吵死人了。」
離心捂著耳朵，皺著柳眉，滿目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