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歲歲不老

  這個少女，正是李燁一直苦苦尋找的淮南翁主，劉媗。


  「這位大人，還請停手吧，我是劉媗，我願意跟你走。」


  劉媗的聲音很虛弱，但還是儘力挺直身子，即使病入膏肓，劉媗依然竭力保持著淮南翁主的氣度。


  「不可以！」


  李燁還沒有做出回應，身邊的韓衿就直接打斷了劉媗的話。


  「無論是誰，都不能帶走你……」


  韓衿看了一眼李燁，他嘴角的血跡猶存。


  「任務已經完成了，但是劇情似乎還沒有立馬結束……」


  李燁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既然任務已經處於結算獎勵的狀態，那麼自己也沒有和韓衿打生打死的必要了。


  如果韓衿之前下狠手宰了王景晨，李燁倒是不介意出手殺了韓衿給王景晨報仇，但是自始至終，韓衿就沒下過狠手，無論是對王景晨還是對自己，從沒有釋放過主動的殺機，倒是自己和王景晨，為了任務，無端打擾兩人。


  正在李燁權衡接下里該怎麼做的時候，原本靠在灞橋柳樹邊的劉媗，突然身體一顫，整個人直接癱倒了下去。


  劉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正常的紅色，隨後咳血。


  「翁主！」


  韓衿見此，迅速跑到劉媗身邊。


  「看來已經沒有機會再去看一眼渭河了……」


  劉媗細若蚊音的聲音在韓衿的耳畔回蕩。


  「劉媗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了嗎？」


  李燁看著不遠處的兩人，心頭暗自思忖。


  在不老夢的原文案中，劉媗就是因不治之症身亡，看來此時雖然背景發生了些許改變，但是劉媗死亡的結局，還是避免不了了。


  「我現在就帶你去渭河……」


  韓衿的聲音在打顫，身體也在發抖。


  他在恐懼，在害怕，征戰匈奴的漢家將軍，此刻被無盡的驚懼包裹著。


  「我該囑託你一些什麼呢？」劉媗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算了……即使說了，你也不會聽我的，就由你吧……」


  「元光二年上巳之日，我見你一面傾心……我從不後悔……」


  劉媗雪白的指尖還想觸碰韓衿的臉頰，但是還沒有觸及，就無力地垂下。


  風吹灞柳，韓衿淚如雨下。


  「元光三年濮陽之別，你訴我心意我未回應……我……悔了……」


  李燁靜靜地看著韓衿和劉媗的訣別，一言不發。


  韓衿抬頭，看向李燁。


  此時的韓衿，雙眸已經沒有任何靈動。


  「愛若執炬迎風，熾烈而哀慟……」


  李燁突然想到了不老夢的那一句歌詞。


  韓衿沒有說話，他一把抱起失去生命氣息的劉媗，一步一步地向著渭河方向走去。


  「韓將軍！」


  李燁沉默一下，突然開口：「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先去渭河……」


  李燁沒想到韓衿竟然會回答自己。


  「然後呢？」


  李燁不知道現在的韓衿還能有何去處。


  「她是大漢的翁主，自然要葬於今上修建的終南翁主墓……」


  韓衿沒有回頭，只有聲音傳到李燁的耳邊：「至於我，那就一直陪著她吧……」


  當李燁回過神來的時候，韓衿已經消失在黑夜之中。


  李燁沒能明白韓衿最後的話，他是要守護劉媗之墓，還是要和劉媗同葬於墓中，李燁不知道。


  但是也沒有知道的必要了。


  「塋塋蔓草，歲歲不老;風雨如晦，死生為誰。」


  這是後來在長安傳唱的詩歌，講的就是韓衿和劉媗的故事。


  此時的李燁，低沉著聲音自言自語地念了出來。


  「文案的背景變了，但是結局……似乎還是一樣啊……」


  李燁看著天邊的銀灰，長舒了一口氣。


  「媗殞，衿親葬於終南……」


  ……


  李燁感覺自己視野開始變得雪白，已經有了之前的經驗，他知道，這是任務結束要開始回返傳送了。


  唰！

  李燁再度出現的時候，身邊的場景已經換成了進入遊戲之前的灰色空間之內。


  「沒有了王景晨的蹤跡……」


  李燁環視一圈，發現灰色空間中一片空蕩蕩的，沒有了王景晨的身影。


  王景晨被韓衿打暈過去之後，就一路躺贏了遊戲。


  ……


  「發放新手任務『不老夢之尋找劉媗』勝利獎勵……」


  「D+級異能等級提升卡（D+）*1、青鋒長劍（D）*1」


  ……


  「青鋒長劍？」


  李燁倒是沒有想到，遊戲中使用的青鋒長劍，竟然會化作獎勵被獎給了自己，不過這柄青鋒長劍肯定不是遊戲中的那把，因為遊戲中的那把已經在碰撞中碎裂了。


  李燁突然想起了自己新手任務的時候獲得的鋒利摺疊刀，是D-級的，李燁曾經親自試用過它的鋒利程度，稍微用力一些，就能切開大理石，完全超過市面上的鋒利刀具。


  ……


  「檢測到特殊許可權證明，新手任務『不老夢之尋找劉媗』獎勵更新中……」


  「D+級異能等級提升卡（D+）*2、青鋒長劍（D）*1、血脈——烈焰之噬（唯一）。」


  ……


  因為有著先鋒之勛的存在，所以李燁知道自己的獎勵會再次更新，但是即使如此，這次獎勵更新還是超乎了李燁的預料。


  「血脈！？」


  李燁從一開始，就沒期望能夠獲得血脈作為獎勵。


  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因為這個概率實在是太低了。按照先鋒局新人手冊的記載，平均一百個遊戲玩家，才能有一個擁有血脈的存在。


  「烈焰之噬……」


  李燁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這個血脈獎勵上，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血脈。


  在新人手冊上，介紹了很多常見的血脈，但是烈焰之噬，他卻是第一次聽說。


  「嗯？」李燁突然注意到，在獎勵烈焰之噬後面的括弧里，沒有出現代表著頂級的字母，而是兩個漢字——唯一。


  「唯一？」


  李燁緊蹙著眉頭，雙眼微眯：「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李燁大膽猜測了一下，「這個叫做烈焰之噬的血脈，是整個超凡先鋒中唯一的存在？也就是說，擁有烈焰之噬血脈的玩家，只有我一個！？」


  「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這個烈焰之噬出現先特殊許可權證明更新后的獎勵中，絕對和先鋒之勛有著關係。


  「很好……」


  李燁笑了。


  按照遊戲慣例，隱藏的且是唯一的裝備和獎勵，總是超乎尋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