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你問的是哪件事
薑燦的行動著實迅速，跟顧籬落通完電話隻用了二十分鍾左右，人就從門口進來了。
“喲，顧籬落，本少爺來幫你來了，你怎麽謝我……”
他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著開場白，還沒說完，就先看見了躺在床上的顧籬落，以及她肩頭那刺眼的白色繃帶，和繃帶上浸血的紅。
薑燦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冷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額……”顧籬落有些尷尬。
“我電話裏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沒事嗎？這叫沒事？”薑燦有些生氣，瞪著顧籬落道，“你根本就沒拿我當朋友嘛。”
他一連串的話，讓顧籬落愈加心虛：“隻是小傷，沒必要讓你擔心罷了。”
“哼。”薑燦還是不高興。
他這人直得很，幾乎一舉一動都是根據心裏想的來的。
而他想的，又總是有點……腦回路異常。
所以顧籬落用對待其他人那樣迂回婉轉的方式來對待薑燦，根本就不管用。
她隻好耐著性子解釋道：“如果我不信你，不拿你當朋友，那也不會拜托你幫我調查莊慕虞了不是嗎？這麽重要的事情，你難不成覺得我隨便找個人都會說嗎？”
這解釋有幾分道理，薑燦看她一眼，勉強接受了。
站在旁邊的皇甫青下巴都快驚掉了。
這特麽還是傳說中那個薑家的闖禍精薑燦嗎？
他們從前跟薑家沒有太多交集，在薑燦出現在江城之前也沒打過交道。
可因為都是幾大家族的人，而且還是家族裏頭的新一代，當然對彼此的名號也都聽說過。
比如皇甫青的醫術，那是所有人裏拔尖兒的，薄瑾修，皇甫圖……那都是叫得上名字的人物。
而薑燦……之所以有名，並不是因為他能力多大，當然，他很有實力，比之薄瑾修也不遜色多少。
可最有名的還是他闖禍的本事，在薑家，他都快以一己之力把整個家都給捅破天了。
誰都拿他沒有辦法，而且這人狠起來連他自己都不放過。
任性，狠辣，刁鑽……
這就是他們之前對薑燦的評價。
可眼前這個……奇葩，真的是那個薑家少爺嗎？
皇甫青覺得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傳言不可盡信。
在皇甫青發愣的時候，薑燦已經坐到了顧籬落跟前，湊近仔細看著她的傷口：“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去匯城？不要命了？”
顧籬落抿唇道：“被帶走的是我的女兒。”
薑燦一怔，不勸了，轉而道：“那還等什麽？準備好了就走唄。”
他這麽幹脆，反倒讓顧籬落有些意外了。
其他人都是在看見她的傷口之後勸了又勸，薑燦卻這麽幹脆就答應了？
她眼中的驚訝太明顯，薑燦笑笑道：“看我做什麽？放心，少爺我都跟著你走這一趟了，鐵定不會讓你出事啦。”
顧籬落心中微暖，危急時刻，她的身邊卻有這麽多願意幫助她的朋友，這讓她覺得很安心。
皇甫青有些吃味，哼道：“沒有你，我們也不會讓籬落出事的。”
“是嗎？那她現在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薑燦斜他一眼道。
皇甫青：“……”
說歸說，司覺和金鷹等人的動作還是很快的。
皇甫青先收拾醫藥箱，本想回來去將顧籬落抱出去，結果一回頭就看見薑燦已經代替了他的工作。
登機，起飛……
顧籬落一行人先於薄瑾修和南宮翡等，趕往了匯城。
同時，也有另一幫人馬在趕往匯城的路上。
“小司呢？”飛機上，莊慕虞問道。
“按照您的吩咐，正在轉機去匯城的路上。”他身旁，南宮彥恭敬答道。
“嗯。”
莊慕虞嗯了一聲，轉頭看到南宮彥欲言又止的樣子，勾了下唇角道：“有什麽話就說。”
“先生……”南宮彥遲疑著道，“我有些不明白，您為何要這樣做？”
“怎樣？”莊慕虞挑眉看他，眼中的光仿佛能將他看透一般，“你是指為什麽要對顧籬落動手，還是問為什麽要對她的女兒這麽費盡心思？”
南宮彥沉默。
“不說話？”莊慕虞輕笑，淡然道，“看來是都有了。”
南宮彥開口道：“先生，明明我們就算不這樣做，薄瑾修和南宮翡也未必是我們的對手，您為何……”
“原因麽，自然有很多。”莊慕虞看他一眼，“我讓小司帶走顧籬落，是因為顧籬落這張牌對我們的用處太大，而且南宮翡那邊實在是有點難纏，我自然要多防備一點。”
頓了頓，莊慕虞盯著南宮彥道：“我讓你提前回來，也是因為你的心亂了。”
“先生，我……”南宮彥剛想解釋，莊慕虞卻抬手製止了他道：“你不必解釋，我相信你不會置我的命令於不顧。讓你回來，隻是不想你那麽為難，既然有人可以完成這個任務，我自然也不會故意給你設什麽難關。”
聽著他這些話，南宮彥愈加覺得心裏愧疚。
“至於之所以對顧籬落的女兒……叫什麽來著？顧……顧柒柒對吧？”莊慕虞笑道，“我還沒有那麽無恥，去對一個幾歲的小丫頭片子動手，隻是剛好有人想這麽做，我也就不介意趁勢給薄瑾修造點麻煩。”
這一次，他停頓的時間有點長，許久才低笑道：“不過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一個小丫頭而已，竟然能起到比顧籬落還要打的作用，你看看，頃刻之間，薄瑾修，皇甫家的兄弟倆，南宮翡……所有人都急了，就好像一個個急著下鍋的餃子似的，不用你再設計什麽，他們就爭著搶著噗通噗通往裏跳。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南宮彥聲音有些幹澀：“可是那孩子是無辜的，而且……小司要是知道了……”
“他知道又如何？”莊慕虞冷哼道，“阿彥，你是不是在江城待久了，以至於你忘記了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善人。我給過你們機會，可是小司並沒有帶回顧籬落，那麽如今我要換一張牌，又為何要顧忌那麽多呢？別說那孩子我根本不在乎，隻要能達到我的目的，哪怕是我親生的，我也沒什麽舍不得。”
南宮彥怔住，眼前的人用著最平靜的聲音，說出了世界上最恐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