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我所有的煞費苦心
皇甫老夫人自然不可能讓這件事曝出去,那她的臉麵和皇甫家的臉麵豈不是都丟盡了?
所以當下隻能咬著牙怒道:“你這是存心要跟我作對了?”
“是你先與我為敵的。”薄瑾修聲音寒冷。
“為敵?”老夫人愣了下,下一秒驟怒,“放肆,你這是什麽話?什麽叫我與你為敵?為了區區一個窮丫頭,竟然值得你這麽做?她是什麽人,我又是你什麽人?簡直讓人寒心!”
薄瑾修聽著她這話,譏笑一聲道:“她是我畢生所愛,而皇甫家……難道不是殺我親母,又棄我不養的敵人嗎?”
“你……”
老夫人驚住,還未說話,電話就已被薄瑾修掛斷。
他打這通電話,並不是急於在此刻跟對方辨別什麽道理,隻是想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態度罷了。
如果他今天不把這態度擺出來,指不定老夫人和皇甫菁都覺得自己壓根不在乎顧籬落,那樣她反而有危險。
他不能表現得太在乎,但也不能一點都不在乎。
隻有這種遲了一天的事後追責,才可以既讓對方忌憚,又讓他們摸不清楚自己是因為顧籬落受傷而生氣,還是因為他們不尊重自己而生氣。
小小一件事情,旁觀者隻看見他隨手做來,隻當是他維護顧籬落的其中一件事。
卻不知道,僅這一件小事,也是他想了幾種方案,最終才擇優而選的最佳做法。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諸事盡可類比,方知他對顧籬落用情之深。
世上有千萬種愛情,數不清的刻骨銘心百轉千回,沒有人能具體說出是哪一種愛最深,哪一種情最真。
可所有見過薄瑾修和顧籬落的愛情的人,卻都不能否認一件事。
那就是他們兩個的愛情,絕對屬於其中一種。
我所有的煞費苦心,都隻為你多一分安好。
為此,思量盡天下謀略,用盡畢生才華,耗盡全部氣力,也絲毫不覺辛苦。
——
和皇甫老夫人通話結束,薄瑾修才看向皇甫菁,冷聲道:“你還有什麽事要說,說吧。”
皇甫菁臉色蒼白,她還能說什麽呢?
本來是要委婉的勸薄瑾修跟顧籬落分開的,可那通電話過後,這份勸說也可以免了。
本來還要提一提商煙的事情的,但看來也可以閉嘴了。
畢竟薄瑾修的態度已經擺在那裏,她這會兒再提,豈不是自找沒趣?
至於皇甫圖和皇甫嫣兄妹倆的事情,皇甫菁也不敢說了。
相比跟薄瑾修說這些,她寧願去麵對皇甫兄妹。
薄文疆這都準備好管事兒了,可沒想到薄瑾修直接一通電話解決一切。
他這吃瓜都還吃過癮了,當下見皇甫菁不說話,不由催促道:“對啊,你有什麽事就說啊,之前你不是跟我說要讓瑾修回去還是什麽的,他這人都在這兒了,你說唄。回頭他走了,你可別再來我這兒說啊,我做不了主的。”
皇甫菁:“……”她算是看出來了,本以為這薄老頭會好拿捏點,卻沒想到是個老滑頭。
今天這一幕,根本就是針對她的鴻門宴。
虧她蠢,自己送上了門。
在這裏受了羞辱不說,恐怕回頭還要到老夫人那裏磕頭賠罪去。
本來是個欽差大臣來著,沒想到一件事都沒辦妥,回頭卻灰溜溜的頂著個罪臣的身份回去了。
作為皇甫老夫人的心腹,皇甫菁這麽多年在哪裏都能得到幾分薄麵,卻唯獨來到江城以後就事事不順。
事到如今,她還什麽都說不得,隻能把這口氣往肚子裏咽,簡直憋屈。
此刻的皇甫菁,絲毫不會反省自己,更不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自作主張企圖傷害顧籬落,所以才會落得如今下場。
“如果你沒事說那就請離開吧,以後有事直接找我,不必來煩我父親,他身體欠佳,若是再因為你的到來生了病,恐怕你付不起這個責。”薄瑾修冷聲警告。
皇甫菁一僵,咬著牙道:“是。”
薄文疆看不過去,擺擺手道:“哎呀哪裏就那麽嚴重了?丫頭以後想來就來哈,隻不過你說的事兒我是確實幫不上忙,至於我這破身體……病了也沒事兒,最好你們多給我點精神損失費什麽費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皇甫菁:“……”
躍管家忍俊不禁,這話真是跟在皇甫菁傷口上撒鹽差不多。
薄文疆今日雖然正事沒管成,但這添油加醋的事兒可沒少做。
皇甫菁在這裏著實待不下去了,到了這個時候她要是再看不出來這家人不歡迎自己就真是愚蠢了。
她起身,隻匆匆說了兩句告辭的客套話就急步離開了。
躍管家象征性的送了兩步就回來了,根本就沒送出門去。
皇甫菁灰溜溜離開,等出了老宅大門口,她才恨恨地跺了跺腳。
“顧籬落,這筆賬我記下了,你給我等著!”
留下這麽一句,皇甫菁開車離開。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給老夫人去個電話,好好解釋一下整件事情,免得自己在老夫人那裏失了寵。
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等皇甫菁離開以後,薄文疆才大笑出聲,他拍拍薄瑾修的肩膀道:“好小子,你還存了這麽一招啊?”
薄瑾修扯了下唇,卻沒能笑出聲來:“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本來應該昨天就打電話的,隻是那樣做,怕是會引起反效果。”
薄文疆看著他臉上的各種複雜表情,歎了口氣道:“行了,這事兒先不說,你今天這一招,看似過了關,可也給以後埋了雷啊。”
薄瑾修點頭道:“我知道,隻是這一步遲早要走,還不如現在就攤開了講,也好讓他們有點忌憚。”
見他心裏有數,薄文疆也就不多勸了。
這頭薄瑾修剛解決了皇甫菁的事情,另一邊顧籬落也去了醫院。
她剛從電梯出來,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走廊上激烈的爭吵聲。
她走過去,看都沒看顧之漫等人,直接走到走廊稍遠一點的長椅上,看著蹲在那裏低著腦袋的少年,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問:“怎麽了這事?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