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后爹會虐待小腿的!
沈嫻面癱道:「這與你無關。我只當是被狗啃了一下,多洗幾遍就好了。」
說著就看看玉硯,又看看崔氏,拿了把椅子在門前坐著,道:「看樣子在我不在的這半年裡,玉硯和二娘好似發生了點什麼。今日我在這裡,大家有什麼誤會就敞開了說出來,省得憋著難受。」
玉硯方才還和崔氏爭鋒相對,故意拿秦如涼說事,也不知是為了刺激崔氏還是刺激崔氏背後的蘇折。
眼下沈嫻一問,兩人就都不說話了。
沈嫻道:「二娘,你可有話說?」
崔氏道:「奴婢自認為和玉硯沒有什麼誤會。公主還是問玉硯吧。」
沈嫻看向玉硯:「玉硯你說。有什麼就開門見山說什麼,我不喜歡彎彎繞繞的。」
玉硯憋了好一會兒,也還是悶聲道:「奴婢也沒什麼可說的。」
沈嫻道:「那你對二娘有諸多不滿又是怎麼一回事?」
玉硯抬頭,眼巴巴地把沈嫻看著,欲言又止,最終卻道:「奴婢沒有……」
這丫頭,心裡定然是有事。可二娘跟了沈嫻這麼久,她秉性如何沈嫻也是十分清楚的。
沈嫻不知道兩人之間真產生什麼隔閡。
「真的沒有?」
玉硯道:「公主不在的時候,很多事都是二娘在拿主意,幫了奴婢很多,奴婢也學到了很多。二娘是長輩,奴婢不能有什麼不滿和意見。」
這話她倒是說得中肯。但就是沒有敞開心扉。
「就這些?」
玉硯道:「就這些。」
「可我先前還記得,你提及二娘時都是悶悶不樂、有話想說的樣子。今日有機會你不說清楚,過後就不許再多說其他。」
沈嫻還是想給她機會,讓她有什麼就說出來。
玉硯咬著唇不吭聲。
沈嫻有些惱,這性子怎麼比她還彆扭。讓她說的時候又不肯說了。
崔氏出聲道:「公主,玉硯本身沒錯,大概是看奴婢本身也是從別處過來伺候的人,所以始終心存芥蒂吧。還請公主寬恕玉硯一些。」
沈嫻道:「既然沒什麼誤會,你們都是我身邊的人,以後誰都不得再在我面前論長論短,我聽到一次罰一次。這事就此揭過,不許再提了。」
玉硯悶悶不樂地回屋去收拾了。
崔氏在院里站了站,還有些不放心道:「今日將軍可有……強行為難公主?」
沈嫻木著臉道:「就啃了兩下子,別的沒有。」
頓了頓,沈嫻又道:「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用告訴他。」
崔氏道:「公主不讓奴婢說的,奴婢半個字都不會說。」
這樣似乎更做賊心虛了。橫也不對,豎也不對,這一天沈嫻心情都十分不好。
夜裡躺在床上,心裡還很憋屈。
她只想著蘇折,只想把她現有的一切給蘇折。
不想被別的任何人碰。
玉硯心情也十分低落,在替沈嫻掖好被角后,道:「公主請歇息吧,奴婢先退下了。」
「站住。」
玉硯身子定住了去。
沈嫻又道:「回來。」
玉硯巴巴兒地走回來,站在沈嫻床邊。
沈嫻嘆口氣,聲音放輕柔了些,道:「我知道你本是敬重二娘的,要有意見也不是對她有意見。」
玉硯癟了癟嘴。
沈嫻道:「我也知道,你一心為我好。」
玉硯在床邊趴了下來,下巴擱在床沿上,可憐地望著她,「公主……」
沈嫻伸手,捏了捏她的圓臉,道:「你跟我說說,他怎麼就這麼不讓你待見了?我記得我離京的時候,你還沒有這麼排斥他。」
玉硯忍了很久,終於道:「他是公主的老師,按照輩分來講,是公主的長輩。」
「我知道。」
玉硯瞪了瞪圓溜溜的眼睛,又道:「在公主國破家亡的時候他率先帶著一幫朝臣投誠,算是背叛了公主。」
「這個我也知道,當時時勢使然,他若不那麼做,他和那幫朝臣都不會有好下場。」
玉硯頹然道:「明明以前公主為了這個憎恨了他好久。」
沈嫻溫柔道:「你只知道這些,可還有許多你不知道的。那個男人為了我,無所畏懼,流過許多血,受過許多傷,身上傷痕纍纍。
他希望我活在陽光下,不在乎自己行走在黑暗中。他希望我活得有民望,不在乎自己背負滿身罵名。
所以我為什麼要在乎他以前是誰,他以前做過什麼呢?」
「這樣的男人,世間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不愛。我也不能免俗。」
「我現在所希望的,不是他能為我付出多少,而是希望他不再受傷,不再生病,不再有危險,可以長命無憂,百年安好。」
玉硯咋舌了許久,還在找理由試圖說服沈嫻,「那小腿怎麼辦呢?奴婢覺得此人心機深沉、冷酷無情,說不定對公主的好都是表面的,公主看不清他,總要為小腿想想。」
主僕倆像姐妹一樣,說著悄悄話,仔細討論著這件事。
沈嫻道:「我怎麼不為小腿著想了?名字都取好了,還是他給取的。」
玉硯鼓著嘴道:「那也是為了討你歡心,迷惑於你!表面上裝作對小腿很喜歡的樣子,才能讓你欣然接受他!」
沈嫻好笑道:「你怎知他就不喜歡小腿了?」
玉硯道:「小腿不是他的親兒子呀,他怎麼可能會喜歡,還幫別人養兒子?公主,奴婢知道他鐵定不喜歡小腿!」
「你從何得知?」
「你想呀,將來他真要做了小腿的爹,那可是個后爹!有幾個后爹是真心對待別人兒子的?倒是后爹虐待繼子的事兒可多了去了!他表面上裝做對小腿好,一趁你不在,就使勁虐待他,說不定將來還要拋棄他!這樣小腿多可憐!」
沈嫻沉吟半晌,道:「那將軍就很好了?將軍也不是小腿的親爹。」
玉硯憋悶一陣,道:「奴婢也不是一定非要支持將軍,反正要給小腿找后爹,奴婢覺得還是謹慎起見,奴婢不看好蘇大人。」
沈嫻摩挲著下巴,道:「那照你這麼說,後半輩子我想再嫁人還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