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切為小魚
第20章一切為小魚
「過來。」祁洛城從文件櫃裡面拿出一些資料，走到乾淨典雅的沙發旁，將那一踏紙放在茶几上。
秦書聞言走過去，老實的站在一旁。
祁洛城抬眼望過去，加重了聲音：「坐。」
「是，老闆。」秦書很快進入員工的角色，一本正經的坐在他的旁邊。
兩個人挨的很近，這寬大的沙發倒顯得有些空蕩。
祁洛城眯起眼睛，不客氣的指著對面的沙發：「那，沒人的時候不用和我裝親密。」
秦書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站起身挪到對面去，小聲的嘀咕：「要求真多。」
這句話當然被祁洛城聽見了。
她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剛進祁家那會還知道分寸。
「自己看著選行業。」他懶得和她多計較，示意秦書看面前的資料。
那厚厚的一疊紙上寫滿了黑字，秦書先是粗略的看了眼。
這裡面簡單的介紹了祁氏集團門下的行業分類，牽扯到電商數碼、珠寶、奢侈品等多方面，看的秦書眼花繚亂，有些她倒是懂點門道，有些就完全雲里霧裡的。
他在這段時間裡，打開旁邊的電腦，繼續工作，時不時會接打一些電話和視頻語音，每次都是言簡意賅的說上幾句，效率高的可怕。
兩個人就這樣各自忙著自己的事，祁洛城也沒有絲毫催促。
滴——
一聲電流聲從祁洛城的手錶里傳出。
「祁總，屬下已完成任務。」
秦書看不清手錶屏幕顯示了什麼，不過聽這個聲音，應該是韓柯回來了。
「嗯，上來吧。」
祁洛城掛斷了通話后，韓柯很快就從電梯里出來，微微喘息著走到祁洛城的旁邊。
「祁總，范小姐被范家的人接走了，不過恰巧是在一個小時之後。」韓柯看到秦書的時候，略微怔了一下，很快恢復了平靜。
「解除合作有不少麻煩，去把我的私人律師叫來，用最快速度終止與范家的協議。」祁洛城目不轉睛的繼續敲擊著電腦鍵盤。
韓柯有些遲疑：「事關重大，真的如此決定嗎？」
秦書坐在對面，偷偷的打量著他們兩個人，心裡有些複雜。
無論祁洛城是怎麼說的，但至少，若不是她和范雪依之間出了問題，怕也不會有今天這種情況，看韓柯的臉色，似乎范家和祁家之間的聯繫，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密切。
祁洛城俊朗的劍眉微皺，沒有再廢話什麼，只是輕抬眼睥睨著韓柯。
「是，祁總，屬下這就去辦。」韓柯沒再猶疑，立馬轉身坐電梯下樓了。
秦書如坐針氈，心裡愧疚感越來越重。
終於按耐不住問出口：「公事公辦就好了，至於私下的事……」
她還沒說完，祁洛城就抬眸打斷了她的話：「看完了嗎？喜歡什麼行業？」
「啊，還沒，不過我已經想好選什麼了。」秦書很快就被他的話題給帶跑偏了。
「哪行？」
「兒童玩具。」秦書篤定的回答他。
祁洛城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給她機會選擇更高大上的行業不願意，偏偏選一個這麼普通的。
「兒童玩具這行業對你來說的發展空間和專業選擇來看，並不是最適合你的。」
「沒事，我可以從頭學起。」秦書完全不在乎。
「理由？」
「我想了解兒童的心理和喜好。」秦書認真的回答，把這當做面試一樣。
祁洛城眯起眼睛，靠在沙發上靜靜的打量她片刻，這才問道：「當真？」
「唔……」秦書心虛的低下頭，感覺自己心裡的想法都被看穿了，只好老實承認，「為了祁小魚，我想要深入了解兒童的世界。」
「可以。」祁洛城對她的這個回答很滿意，「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實習秘書。」
「是，老闆。」秦書雀躍了一下，總算是有了新工作。
「不要叫我老闆。」
「哦，那……祁總？」
祁洛城沉默了一會：「你怎麼叫親密的人？」
「小名。」秦書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然後有些局促不安的張了張嘴吧，試探性的叫出口，「洛、洛洛？城城？」
這樣叫他太奇怪了吧！
秦書自己都感覺梗在喉嚨里難受的很。
祁洛城的臉色有些難看，目光犀利的看向她。
「那……小城城？」秦書吞咽了一下口水。
對面那個冰柱子好像更加危險了。
可是她就是這樣叫以前的小夥伴啊……
祁洛城眯起眼睛，他還真是頭一次碰到腦迴路這麼奇怪的人，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冷漠的回答：「叫我名字。」
「好。」秦書鬆了口氣。
早說嘛，她剛才都把自己叫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祁洛城聽到了什麼動靜之後，表情突然變化了一下，隨後恢復了表情對秦書說道：「坐我旁邊。」
「哦。」秦書站起身，又重新挪到了他的旁邊，再一次忍不住腹誹，「剛才別讓我過去不就好了。」
祁洛城聽到了她的碎碎念，眯起眼睛充滿危險氣息的睥睨她。
看來還是得讓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秦書這剛坐下，電梯就打開了，韓柯帶著三名律師繞過玻璃擋板走過來。
「祁總。」他們四人恭敬的叫到。
「坐。」祁洛城合上電腦。
那四名律師剛想和祁洛城說話的時候，看到一旁的秦書，臉上不由得帶著疑惑，猶豫的看了眼祁洛城。
「沒事，我的妻子，過不了幾天就會正是對外公布。」
此話一出，三名律師皆是大吃一驚，不過他們也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靜下來，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合同檔案，沒有多廢話，直接進入正題。
秦書在旁邊聽著一堆專業名詞和商業術語，就和聽天書一樣，唯一能看懂的就是合同上的甲乙雙方署名了。
還有律師不停透露出想要解除合同，可能會有一定的風險，並且幾率很高。
「祁總，這是我們單方面毀約，怕是不利。」律師說的話和韓柯如出一轍。
祁洛城毫不遲疑的說道：「解約。范家當真以為祁家不敢嗎？」
「祁總，兩家合作多年，不曾出現絲毫問題，這怎麼突然……」另一個律師冒昧的問道。
「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底線，這就是理由。」祁洛城仰首，強勢的氣場立顯無遺。
秦書悄悄偏過頭打量著他，就連律師都覺得不利，可祁洛城依然一意孤行，這背後的代價她多少也了解了些。
這個時候，她就是感覺，祁洛城是為了幫她出氣，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她的旁邊，成為她的戰友。
律師們後來又和祁洛城繼續談論下去，但秦書的心思已經不在了。
祁洛城示意韓柯帶著秦書先去其他地方，了解下兒童玩具的行業基礎知識。
在祁氏集團第一天上班，秦書就感覺壓力好大，不僅是因為這裡的工作強度很大，更因為她在一天內，讓祁洛城接觸了合作，解僱了兩個員工。
她有些迷茫了，那個大冰柱子內心到底在想什麼呢。
下班回去的時候，秦書坐在祁洛城的旁邊，看著他依然埋首於工作，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愧疚，怯怯的說道：「祁洛城，我不過就是契約妻子，你真不必為了我面臨損失的風險。」
「自作多情。」祁洛城冷笑一聲，抬眼看向她。
「我……」秦書一時語塞。
他這麼一說，好像也是哦……
看見她神色矛盾，眉毛都擰成了一團。
祁洛城停頓片刻后，總算開口和她解釋了：「你知道目前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是誰嗎？」
「祁小魚。」這一點，秦書還是非常確定的。
「欺負小魚的媽媽，小魚會傷心難過。我有責任要做你的友軍。」祁洛城收回目光，面無表情的說道，「所以，你不必自責。如果不想再有類似的事發生，就別讓我看見你被別人欺負，否則，我會不惜任何代價，解決欺負你的那些人，明白嗎？」
「懂了。」秦書鬆了一口氣，同時又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祁小魚啊，並非是他履行當「丈夫」的職責。
在祁洛城幫她出氣的時候，她有那麼一瞬間，感到自己被人保護真的好幸福。
她的確是自作多情了。
「吃過飯，來我書房。」祁洛城看見了她眼底的失落。
不過，這又管他什麼事呢？
對於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人，是祁小魚，最重要的事，是查明三年前的兇手，其餘一切，都不是他的重點。
回到祁家的時候，小魚已經在大廳里抱著一堆高智商玩具研究起來。
看見他們回來之後，立馬丟下那些東西，撲倒秦書的懷裡，仰起頭大聲叫著：「媽媽，你回來啦！我想吃你燒的魚！」
祁洛城脫掉西裝，隨意丟給旁邊的女傭，目光淡淡的觀察著這對母子倆。
「好，我們去廚房。」秦書笑眯眯的牽著小魚，打算離開客廳。
不過沒走幾步，她突然停住了，餘光瞄了一眼祁洛城，然後示意祁小魚。
「爸爸，你也來！」祁小魚立馬就明白了，連忙轉過頭招呼他。
祁洛城看了眼秦書，表情淡淡的向他們兩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