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肉債肉償

  這下葉青黎也慌了，難道真要餓死在這嗎？


  “天無絕人之路啊，大家要振作起來，不要亂了陣腳！”傅國豪嗓子都喊啞了，還沒有放棄給大家灌輸正能量，葉青黎覺得其實他也挺可憐的。


  這個地方沒吃沒喝的，大家連跟著喊口號的力氣都沒了。


  辛夷跟葉青黎背靠背互相椅著坐在地上，“我餓了，葉青黎，你有吃的嗎？”


  “這個問題你都問我八遍了，我隻有一百三十斤肉你吃嗎？還是27度常溫的，接近三分熟。”


  “那你打獵去啊，男人的遠古基因裏不是存在打獵的天賦嗎？”


  “沒力氣啊，要不你先給我點東西吃。”


  “你想吃我的頭發還是指甲？”


  “你不是還有奶嗎？”


  “葉青黎，信不信我打死你？”


  “……”


  “你們有沒有聞到烤肉的味道？”躺在地上的舒駿突然用力嗅了嗅。


  “餓出幻覺了吧你，還是你把葉青黎燒了？”辛夷有氣無力的說。


  “幻覺會傳染？我怎麽也聞到了。”葉青黎說完便一愣。


  小平頭和刀疤臉已經等不及了，跳起來找了個方向就開始跑，葉靑黎等人也趕緊爬起來跟上去，雖然潛意識感覺不妥，但是餓極了的人對於烤肉的抵抗力是負數。


  當葉靑黎等人趕到的時候，發現迷霧深處竟然有一個簡陋的棚子，棚子下麵擺了幾套桌椅和一個燒烤攤。小平頭和刀疤臉已經坐在一張桌子上開始大朵快頤起來。葉青黎皺了皺眉頭，雖然眾人已經八九個小時水米未進，餓得前胸貼後背，但是說實話並沒有到了慌不擇食的地步，小平頭和刀疤臉雖然囂張一點，但絕對是兩個人精，怎麽會如此草率的吃起來？

  接著，一個壯漢領著一個穿紫色短裙的美少婦也趕了過來，看到小平頭和刀疤臉吃得那麽放心，似乎沒什麽危險，便也小心翼翼的坐在小平頭那一桌，跟著吃起來。這兩個是之前就跟小平頭一起的，當然唯他馬首是瞻。葉青黎偷偷瞄了瞄少婦的下身，發現依然是真空的……


  “今天人還不少，餓了就過來吃兩口，我這攤子雖然是鬼攤，但肉可是好肉啊。”燒烤攤老板笑著跟葉青黎等人打了個招呼，又端了一大盤烤好的肉給小平頭那一桌送過去。


  “這是什麽肉啊，真好吃，感覺從來沒吃過呢。”美少婦試探著問了一句。


  “吃肉還堵不住你的嘴，不該問的別問。”小平頭搶先嗬斥了她一句，然後轉頭跟攤老板笑了笑，“您別搭理她，先去忙著。”


  店老板笑了笑沒說話，端著空盤子轉身離開了。


  葉青黎注意到攤老板的腿腳受過傷，走起來一瘸一拐的。辛夷，高強等人都站在攤子外麵看著，暫時都沒有坐下享用的打算。


  美少婦見這光景心下頓時起了疑心，不由得放慢了吞咽的速度。而小平頭和刀疤臉卻依舊狼吞虎咽的吃著。


  這時，傅國豪、薑老等人才陸陸續續趕過來，由於薑老眼睛失明，醫生和特種兵輪流背著他走，所以速度是最慢的。


  傅國豪看到這個燒烤攤，也是臉上生疑，連忙詢問薑老。而薑老雖然看不見，但是鼻子依舊靈敏，傅國豪把周圍的情況跟他一說，薑老頓時急的一陣咳嗽：“咳咳咳，不能吃，那是活屍鬼烤的死人肉！趕緊離開這裏。”


  美少婦和那個壯漢聞言臉色一變，連忙吐了嘴裏的肉，難以置信的看著若無其事的小平頭和刀疤臉。

  “大哥，薑老說，這些是……”


  “怕什麽，不就是二腳羊嗎？當我沒吃過？”刀疤臉用指甲提著牙，不屑地額笑道。


  “我第一次吃人肉的時候也跟你們現在一樣，別擔心，一回生兩回熟，挺過這一關，下次再吃的時候就輕鬆多了。”小平頭擦了擦嘴說。


  葉青黎眾人聽得一陣惡寒，感情他倆吃過人肉所以才不在乎。倒是把那兩個跟班害慘了，惡心的趴在地上嘔吐不止。


  小平頭和刀疤臉吃飽喝足，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走，這時攤老板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把他倆攔下，笑道：“客人，還沒結賬呢。”


  “哦，爺們今天沒帶錢，改天給你多燒點紙唄。”刀疤臉一臉壞笑的說。


  “我這店，不收錢，肉債還得肉償。”攤老板也是一臉壞笑的說。


  看的葉青黎等人滿臉詭異，這倆人都笑的賊開心，也不知道到底誰把誰坑了。聽到那句肉債肉償葉青黎就已經預感到不妙了，悄悄拉著辛夷往後挪了挪。


  “什麽叫肉債肉償呀？”


  “你們吃了我四斤五兩肉，現在便拿四斤五兩肉還我。”


  “爺們兒如果不還呢？”小平頭站到刀疤臉身邊從懷裏掏出一把左輪手槍。


  “嗬嗬，鬼店有鬼店的規矩，可不能讓你吃霸王餐。”店老板的語氣變得陰森起來。


  “爺們兒就愛吃霸王飯，想要我的肉？過來拿！”刀疤臉說著從袖子裏抽出一根磨尖的木刺，狠狠的紮在自己手背上，頓時鮮紅的血染紅了手背。


  沒想到這自殘的行為竟然嚇了攤老板一跳：“好重的血煞，原來是貴客啊。罷了，今天的賬就先賒著吧。貴客慢走，小店打烊了。”


  刀疤臉跟小平頭聞言冷哼了幾聲，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攤子，後麵的壯漢和美少婦趕緊跟上來。


  原本以為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沒想到這個“鬼”那麽慫，一見血就焉了，小平頭和刀疤臉就是早看穿了他的底，才敢這麽耍橫。


  眾人雖然餓得發慌，卻沒有人再去嚐試吃一頓死人肉。跟著特種兵敲定的方向繼續走，眼下隻能碰碰運氣了。


  薑老現在的狀態好一些了，不要人背，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可以讓人扶著走。葉青黎找了個機會上前去跟醫生一左一右的駕著他，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薑老，哪位到底什麽來頭，真這麽好說話？”葉靑黎見小平頭不在身邊，小聲問道。。


  “其實鬼並不可怕，隻要遵守他們的規矩，他們就不會害你。搭順風車的那位，它的目的是去往荒神界，規矩就是不知者無罪。隻要你不說破它的身份，就算你扇他兩個耳光它也不會害死你。”薑老也是隨時隨地賣弄自己的見識，眼下他雙目失明，說白了就是個累贅，隻有不斷地強調自己的重要性和存在感才不會被拋棄，“而這位，是活屍鬼，他死了以後，身上的肉會慢慢腐壞，為了保存屍身，他把自己腐壞的肉切下來給活人吃，然後跟活人要等量的新鮮的血肉替換到自己身上，周而複始，隻要不斷有人光顧他的生意，他就能讓自己的屍身保持‘新鮮’。”


  “那這麽說，‘等量交換’就是活屍鬼的規矩，那刀疤臉和小平頭今天吃了霸王餐，為什麽安然無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