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藝澤知道真相
第84章藝澤知道真相
「張媽，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你告訴我，我媽媽沒有犯錯，她不是綁匪，也不是壞蛋……嗚……」
「藝澤乖啊！咱們不要聽他們胡說，好不好？他們是騙藝澤的。」張媽蹲下身，看著哭得像個小花貓一樣的藝澤，輕聲安慰道。
「真的嗎？張媽，是他們騙我的，對不對？那你陪我去找媽媽好不好？我要媽媽回來，告訴那些壞同學，好讓他們知道，我媽媽不是綁匪。」藝澤聽到張媽這樣一說，央求道。
張媽一臉的難為情，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孩子。只得吱唔說：「藝澤乖，現在天這麼晚了，我們明天去找媽媽，好不好？」
「好。」
「藝澤真是個好孩子。」張媽溫柔一笑，安撫了藝澤，才鬆了一口氣。回頭時，正好看到老爺子站在二樓樓梯口，那雙眼晴里染上一抹複雜的情緒。
不得不說，小孩子的記性可真好，一大清早，張媽就被藝澤吵著要她帶著他去找媽媽，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式，連學校也不去了。
「不嘛不嘛！張媽，你昨天答應過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藝澤乖啊！小孩子要以上學為主，將來才能有出息，是不是？」
「不要，我不要去學校，我要去找媽媽，我就要去找媽媽，你們大人都是騙子，總是說話不算話。」藝澤的嚷嚷聲驚動了老爺子，他走下樓，向張媽擺了擺手，張媽點頭退了下去。
藝澤瞧見是爺爺下來，連忙拉著老爺子的衣角哀求道：「爺爺，我要去找媽媽，同學們都欺負我，說我媽媽是個大壞蛋……」
孩子的話讓林老爺子心裡很不好受，父母的不爭氣讓小小的藝澤得到的父愛與母愛少得可憐。而現在還要讓孩子受到這樣的傷害，叫他這個做爺爺的又怎麼能安心？
「孩子，你真的想去見你的媽媽？」
「是真的，爺爺，我想要見我媽媽。」
「假如同學們說的都是真的呢？」老爺子又問道，雖然事實真相殘酷，會讓孩子無法接受，可他卻不得不告訴孩子真相，還有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事情是殘酷而現實的。
「真的？」顯然老爺子的話讓藝澤愣住了，睜著無辜的雙眼，盯著自己的爺爺一臉的迷茫。見老爺子對他點點頭。
藝澤眼睛里蒙上一層水霧，半晌，才聽到孩子的聲音透著一絲哭腔傳來。
「如果是真的，那我就要問問她，為什麼要去當綁匪？為什麼要當壞蛋？」孩子認真而倔強的表情深深震憾著老爺子的心，他無法想象一個六歲的孩子有這樣大的勇氣去質問自己的母親。
作為爺爺，他是不是也應該勇敢一點，去面對自己家庭的不幸？給孩子樹立一個好榜樣？
「好，爺爺帶你去找媽媽。」
*
烏洲到達豐城的車票在一個小時后，林老爺子帶著藝澤和張媽，三人坐上去往豐城的路。他們並沒有告訴詩秋，只是不想讓詩秋看到這樣的場景難受。
市警察局，吳天鳳被一名警察帶著走進探親室里。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時，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藝澤聽到動靜，轉頭正好看到吳天鳳站在門口愣在那裡。
那雙小眼睛里閃著無辜的光，林老爺子將藝澤攬進懷裡。不去看吳天鳳，要知道，若不是孫子一心想要求一個明白，他這輩子都不想見到這個女人。
「吳天鳳，你只有三十分鐘的探視時間，抓緊了。」負責帶人來的警察說道，而後退出去，將門關上，屋探親室里一片安靜。
吳天鳳挪著步子走進來，她看著屋子裡的幾人，眼睛里一片複雜難辨。下一秒，又恢復了潑辣性子。
「誰讓你們到這兒來的？告訴你們，我早就和你們林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突如其來的兇悍嚇到了藝澤，他眼眶紅紅地看著自己的媽媽，囁嚅著嘴，可憐巴巴地問道：「媽媽，你為什麼要不壞蛋？」
「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吳天鳳大聲斥責道。藝澤被吳天鳳兇悍的樣子嚇得大哭起來。林老爺子心裡堵得慌，那雙渾濁的眼裡閃過一抹冷光，表情嚴肅。
「有你這麼跟孩子說話的嗎？吳天鳳，你簡直太不像話了。」
「嗬！你是來教訓我的嗎？」吳天鳳冷哼一聲，一副極度不耐煩的模樣。林老爺子被她這種態度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老爺？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事情，孩子在學校被人欺負，哭著受了委屈，可你呢？有盡過當媽的責任嗎？」一旁的張媽看不過眼了，不由數落起她來。
「閉嘴，張興蘭，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我？你是我什麼人？」此時的吳天鳳像是瘋狗一樣，是逮著誰都想咬上一口。
「媽媽，你不要這樣，老師說，要尊重老人，要寬容待人。」藝澤看著母親發火，連忙勸了一句。
「尊重老人？寬容？嗬，那是哄你們小孩子的，尊重與寬容有用嗎？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去求警察，讓他們把我放了啊？去寬容我啊？去啊！」
「吳天鳳，你……你，有你這麼教孩子的嗎？一個六歲的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你活了幾十歲，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當初，我們林家真是瞎了眼，才會將你這樣的媳婦娶進門。」林老爺子被吳天鳳死性不改的樣子氣得渾身發抖。
「嗬，你現在知道這些會不會太晚了？是，我知道，我在你們每個人的眼裡都是十惡不赦的，既然都這樣了，那我何必要在你們面前裝善良？」
「老頭子，你或許還不知道吧！就是因為你的不公平，從來沒有正眼拿我當你們家兒媳婦看，才會讓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你……你簡直不思悔改！」林老爺子氣得臉色發青，一旁的張媽看著連忙跑過去扶住他。轉頭氣沖沖地吼道：「吳天鳳，你還是人嗎？老爺子好心帶著孩子來看你，你沒一句感謝的話，反而還說話氣他。你真是，活該受到這樣的遭遇。」
「張興蘭，你不過就是林家的一條狗，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我吳天鳳還就告訴你了，我就是這樣的人，你能把我怎樣？」
面對大人們之間的爭吵，藝澤嗚嗚的大哭起來。他被眼前這種場景嚇到了，完全的不知所措。吳天鳳看著眼前的林老爺子，冷哼一聲又道：「林老頭兒我告訴你，我知道你從沒把我當家人看，我吳天鳳也不稀罕。」
「反正我現在成這個樣子了，也不怕告訴你。你一心維護的好孫女兒，早就不是什麼純潔貨了，不過就靠著男人過活的娼婦，和我吳天鳳有什麼區別？」
「嗬，你偏偏還稀罕得像個寶一樣。可你那個蠢貨孫女是個傻瓜。因為，一次又一次的被我算計，你說是不是傻？是我拿了葯給她吃，差點兒將她送上了嚴寬的床。我還將她從樓梯上推下來，說來也是她命大，居然沒有摔死。」
「後來，我又提供消息給別人，讓她名聲受損，害她被學校開除，拿不到畢業證，這一次，更是我綁架了她，勒索她男人給五百萬。哈哈……怎麼樣？你沒想到吧？」
「你……你……你……」聽著吳天鳳的話，林老爺子雙眼瞪得老大，氣得臉色發青。胸口上下起伏，像是喘不過氣來一樣，緊接著，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啊？老爺，你……你怎麼啦？」
「哈哈……誰讓你來的，活該。」吳天鳳見此，非旦沒有一絲悔意，還放肆大笑。
「爺爺，爺爺，你怎麼啦？你醒醒啊！」藝澤被嚇得大喊起來。
「來人啦！救命啊！」張媽大聲喊著救命，聞訊趕來的警察連忙將老爺子抬出探親室。張媽也跟著追了出去。
藝澤轉過身，怒瞪著自己的媽媽，跑過去，雙手握著捶打吳天鳳，嘴裡大叫：「你不是我媽，你是壞人，是壞人，我討厭你，討厭你……」
警察反回將吳天鳳帶了下去，藝澤仍舊哭鬧著大叫：「你是壞人，是壞人，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這個大壞蛋……嗚……」
藝澤一直哭，一直鬧。這一刻對孩子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
*
詩秋正在花園裡修剪枝條，江擎端了杯牛奶出來，正好瞧見詩秋彎著腰，認真的在剪的樣子特別像樣。陽光打在她瘦小的身上，像是渡了一層金色的光，在黃昏里，透著一絲朦朧的美。
他唇角不由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走到她身邊，接過她手裡的大剪子。然後將牛奶遞給她，笑道：「你這個樣子是要搶我家園丁的飯碗嗎？」
她直起身，接過牛奶，挑了挑眉，回道：「我免費給你修剪枝條，你還不滿意？」
「你看你，修的這是什麼？要是這些植物會說話，非哭訴不可。」
她剛想反駁，他淺笑著話峰一轉：「不過，就算剪得再丑，我也不嫌棄。」
「你……你嘴怎麼這麼油啊？都跟誰學的？」這下子，這火是怎麼也發不出來了。
「沒辦法，碰上你之後，我就自學成才了。」
「哎，你……說不過你。」詩秋被他幾句話堵得沒了話回，不過心情因為他幾句話到放開了許多，也不感覺到悶了。
「那就聽我說。」他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看著她漆黑明亮的眼睛里閃著小星星，整顆心也變得柔軟起來。她就這麼對上他狹長而深邃的眸子，在他溫柔的注視下，心裡的陰霾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