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會心疼的人是誰
「騙?不是心甘情願的?顧小姐,你說話很不負責任啊?沐婼晴用少爺手機求救的時候,好像是你迫不及待關心的吧,顧小姐是不承認對自己對少爺的感情?」
席管家輕瞌上眼,慢慢騰騰的反問道,語畢掀起眸子望著她,那語氣似乎已經確定她是位虛偽的女人。
顧之惜偏頭微微側了側身,不再和他交談,她明白這些話說了也相當於白說,只是她現在特別想回家,特別想見到他,每天睜眼閉眼都是他。
想他是不是也在想她,可是這群人什麼時候才能放她出去呢?
她漆黑的眸無物的盯著前方某處,眉尖稍稍的緊攏,因為她發現這兩天自己很奇怪,像現在每天嘔吐的情況,之前根本沒有過,而且……
親戚好像晚來了幾天。
"我想見阿澤!」
她不是商量的語氣,堅定的道。
他們抓她來是為了顧澤,不讓她見是什麼意思。
「顧小姐稍安勿躁,少爺不在S市.……」
「他不在S市,那你們抓我來做什麼?供著嗎?」
顧小姐沒等他把話說完,怒氣生然的道。
席管家身後的小廝握著拳頭想要走向前,他伸開手臂擋住他的去路,笑道。
「不過明天少爺明天就會回來,顧小姐今天還是吃點東西吧,不然我們做下人的會很難。」
顧之惜繼續不搭理他,她也想吃東西,可是令她為難的是她的胃不同意,更何況,她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懷孕了,不過腦海里一想起沐婼晴的下場她心裡直打怵,更加不敢對他們說出疑惑。
他們一行人走後,顧之惜捂著胃的位置,面色略顯憂色,怎麼辦她好像挺餓的,又不知道自己想吃什麼。
抬頭望著掛在牆角的攝像頭,一時間吞下所有的悶澀。
顧之惜這一天又是沒吃飯,縱然肚子里咕嚕嚕的叫的很痛快,偏偏嘴巴挑剔的很,什麼都吃不下,席管家被逼無奈強行灌著她吃下食物,辦法總是差強人意的,顧之惜吐的更厲害了。
她本來就很虛弱,還要對著席管家冷意十足的那張臉,索性偏頭睡覺。
顧澤是在第二天晚上九點多才到了囚禁她的地方,顧之惜睜著沉重的眼皮望了他一眼。
他還沒有換掉衣服,頭髮凌亂,風塵僕僕的樣子像是很趕的來見她。
半蹲在她床前,帶有溫度的手掌握住她冰涼的手指,傳遞溫度。
顧之惜蜷了蜷手指,沒有力氣掙開。
「惜惜,我回來了,這幾天辛苦你了!」
另只手溫柔的摸上她的臉頰,濃愈的桃花眼裡瀰漫著數不盡的想念和各種情愫。
從前在她看來百看不厭的臉,如今看來是那麼的厭惡,顧之惜虛弱的問道。
「為什麼……」
顧澤像是現在才注意到她消瘦的只剩下骨頭的身子,心疼的翻看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眉頭緊緊的蹙起,怒火攻心。
「怎麼回事?」
這句話是對此刻房間里另一位存在感幾乎沒有的席管家說的,音量很低,卻在用身份施壓著他。
「少爺息怒,我們想了各種辦法,顧小姐就是難以進食,如果少爺想責罰,就請責罰我一個人吧,是我辦事不利!」
席管家在席家呆了那麼久,氣度絕不是普通人可以學著來的,頷著首不卑不亢的語氣。
顧澤皺了皺眉,眼中雖有不贊同,心裡不免揣測大約是惜惜在鬧脾氣不願意吃飯,他們生活了那麼多年,惜惜小打小鬧的脾氣雖然不少,但鬧大脾氣的時候誰也沒轍。
「席管家,錯不在你,是我寵壞了她,這裡沒什麼事,你就先下去休息吧!」
「是,少爺!」
席管家識相的離開了。
空曠的房間里剩下顧之惜和顧澤兩個人,顧之惜眼前一片花白,淡淡的凝著他,只能模糊的看見他的輪廓。
「惜惜,你這樣我有多心疼知道嗎?」
顧澤如深井的墨眸像是只為她一個人而張,低緩的聲音輕輕問道。
顧之惜沒說話,露出一條縫的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抓她來的人是他,傷害她的人也是他,憑什麼最後說心疼的人也是他?
「……放我回去」
她泛著皮的嘴唇輕啟,低低的道。
「惜惜。」顧澤痛徹心扉的喃著她的名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殘忍了?我很愛你,既然他們幫我得到了你怎麼還會放你回去?我們還像很多年以前那樣不好嗎?」
顧之惜閉著眼不答,顫抖著睫羽,兩行淚滾落至被褥上。
「至少不用害怕席連佑,他那個唯利是圖的父親阻礙你成為席家的媳婦,惜惜!」顧澤憐愛的撫著她兩鬢的髮絲,溫柔細語接著道。
「和我在一起,也是席家的媳婦,我的父親不會阻礙我們,他承諾我,只要帶你去歐洲,他就對外宣布讓我們訂婚,席連佑他有未婚妻的,如果他非要把那個位置騰出來給你,付出的代價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顧之惜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還是她曾經喜歡的人嗎?
顧澤淡淡的嗤笑,不重挨在顧之惜心間比什麼都疼,「你還在盼望席連佑來救你?惜惜你最好斷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的人是不會找到這裡的,況且他已經成功的救活了沐婼晴,他們現在會不會正是你濃我蜜的時候。」
救活了沐婼晴?阿佑嗎?
聽著也許是真的,也許是有誤會,也許是他挑了些字眼。
不過總歸沒沒了顧澤的心意,顧之惜的心裡真的好痛。
這種痛,加上十萬分的想念,疼的渾身每個毛孔都像是在缺氧,快要暈厥過去。
刺激感官來的太快,痛還沒延續很久,顧之惜就感覺整個人浮了起來,模糊不堪的視線忽地一瞬間清明,再迅速的黑下去,身體里所有的力氣被全部抽走。
耳邊只聽到顧澤呼喊她的名字,搖晃她的身子,後來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
屏南璽苑
別墅的主人,俊美的臉上不添加任何一絲暖意,穿著一身墨灰色衣服,如從地獄里降臨到人間的修羅煞,冰冷冷的眼神望著前方,懷裡抱著略顯違和感的貓,修長乾淨的手指時不時順著它的毛髮。
都說動物是通靈的,可被他抱著貓絲毫不存在害怕的意思,舒服的從喉嚨里發出聲音。
「大少爺,我們沒有辦法將顧小姐救出來!」
立在客廳里的黑衣保鏢畢恭畢敬的說道。
男人沒有開口,唇線抿的很緊,陰騭的臉龐不減半分他的俊美。
他不發話,垂著頭的保鏢也不敢抬起來,僵直在那,額頭上冒出冷汗。
「連個人也救不出來?要你們有什麼用?嗯?」
他溫溫淡淡的語調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或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這個掌握大權的男人對他施了多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