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一直沒討厭過她
席連佑拿起外套轉身離開了房間,顧之惜靜靜的躺著沒有動,眼睛不眨一下的默默聽著外面的動靜。
她想象著男人走下樓梯,走出旅店,擇最近的超市裡去買那些東西。
光是想想貴氣十足的他站在衛生棉的貨架前,仔細挑揀的模樣渾身的細胞就會忍不住想要膨脹。
誰會抵製得住又帥氣又柔情的男人。
然後不禁會聯想曾經被他呵護過的女人,是不是也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只是這樣想著,顧之惜的嘴角緩緩的撅起,心頭劃過一抹不自在的酸味,忽地她瞪大眼睛雙手捧住臉頰,完蛋了,她這是在爭風吃醋嗎?於是眉頭皺起開始糾結。
等到席連佑返回來望著半倚在床頭上,絞著手指頭的小女人,煞是可愛。
他走過去把裝有衛生用品的袋子擱在床頭前,熱烘烘的c貼在她的小腹上。
「乖乖躺著,我去幫你沖杯紅糖水,喝完就睡覺。」
「我還沒有去洗澡。」顧之惜隨即扯住他的衣角喃喃說道。
席連佑被她商量的軟軟語調莫名的取悅了,眉間攏起暖意,語調慵懶。
「我記得你昨天洗過了,今天親戚剛來,可以不用洗。」
顧之惜臉色窘窘的,覺得是他把女人這方面的事看的太嚴重了,於是不滿的反駁了一句。
「淋浴是沒關係的,很快。」
席連佑斯條慢理的幫她沖紅糖水,指間握著湯匙在攪動,白色的霧氣縈繞在他發間,姿態宛如貴公子,直到保證水溫適中,他才面色淡淡的遞給她。
顧之惜老老實實的接過來,那不咸不淡的態度還是讓他看在眼裡。
「惜惜,你要為了洗不洗澡和我爭論嗎?雖然因為你月事來訪不能碰你但還是喜歡摟著你睡,所以如果你是怕被嫌棄,別擔心我不會嫌棄你!」
她……其實也有這方面的擔憂,不過完全是因為那股不濃不淡的血腥味讓她不自在。
不是說在封建社會裡,男性一直把女人的月事看作很晦氣的嗎?雖然現在的男性完全沒有那種想法,但月事還是女性比較私密的事。
顧之惜認命的拿著衛生棉去了廁所,換了夜用回去接著躺下。
「乖乖喝完。」
在他引誘的注視下,顧之惜仰頭一口氣喝完了,席連佑很自然的接過空蕩的玻璃杯,轉身進了洗手間的水龍頭下沖洗。
暖暖的液體順著她的管道流進她的胃裡,果然小腹那處也浸了暖,舒服的令她瞌起了雙眼。
等到她再睜眼時,房間里的燈都熄滅了,漆黑的環境有些不適應。
她伸手往身側探了探,幾乎在同一時間男人高大的身軀躺下,捉住她的手鑽進被窩裡。
「手怎麼這麼涼?」
他寬大溫暖的手掌包裹著她的,放在唇邊吻了吻,輕聲問道。
借著窗外清淡的月光,顧之惜慢慢恢復了視力,看著離她僅有一拳頭距離皺著眉的男人,俊美的那麼不真實。
右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不由得撫上他的眉眼,不禁有些好奇,明明七年前這裡的囂張氣焰正盛,每次嚇得她不敢說話,如今怎麼會這麼溫潤如玉!
「小乖,別這麼深情款款的看著我!」
鬼知道,他現在身體有多繃緊,偏生她剛剛還很溫柔的摸上了他的眉骨,宛若冰與火的碰撞,燃起他體內顫慄的神經。
顧之惜聽著他低啞深沉意有所指的話,臉色一紅,忙縮回手指,側身嗔怪了一句。
「下流!」
她嬌滴滴的聲音好死不活的融入他耳朵里好似輾轉千回成了最誘人的欲擒故縱。
男人深邃的眼底閃過慾火和無奈,微微的嘆了口氣,長臂一揮,把她攬在懷裡。
「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平白無故的給我安了這個罪名?好像不做點什麼很過意不去。」
他威逼加利誘的語氣讓顧之惜很慌,她一邊求饒一邊同他保持距離。
她那小身板加上月事關係,更加軟弱無力,最後男人親了親她的腮幫,霸道的摟著她保證道。
「我不動你,老實點睡覺。」
顧之惜不再動彈,聽著男人有些急促的呼吸,也不搭話,淡淡的屏著呼吸,過了幾分鐘他的下巴直往她脖頸處鑽,一陣發癢,她吸了吸鼻子問道。
「你有沒有聞到不好聞的味道?」
「……」
顧之惜反應過來以為他是在考慮自己沒洗澡的事,解釋道。
「我是說,女生來月事會有股異味,你……」
「小乖,你很多慮!我現在很認真的告訴你,你身上不臭什麼異味都沒有,很香,還有一股想讓我做你的味道吸引著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男人在她耳廓處來回廝磨,字字清晰,羞得她閉著眼什麼也不想,只想著早點進入夢鄉。
不知是何時睡熟的,夜間顧之惜迷糊中醒來一次,實在是男人的體溫太高了,掙扎又逃不開,只能囈語的喊道。
「席連佑,你太熱了,走開。」
男人雖然沒被吵醒,卻也順從的鬆開抱住她的手臂,得到解脫后,顧之惜挪了挪往邊上靠。
又過了不知多久,男人如熱鐵的身軀再次欺上,這次顧之惜沒有躲開,因為她身上冰涼一片,剛好可以取暖。
她側過身,臉蛋貼在他不知何時敞開的胸膛上,終於安穩的睡去。
清晨,顧之惜揉著惺忪的眼眸抬著沉重的眼皮望著近在咫尺的臉龐。
「早,唔……」
她的視線還有些模糊,還沒來得及看清男人黑眸里藏匿的慾火,他便大力的把她托起來放在自己身上,箍住她的後腦勺急切的含住她的唇瓣。
磨蹭了好一會,顧之惜的唇間忍不住溢出呻吟,他才放開了她。
「還沒刷牙~」
顧之惜哭著一張臉,她什麼都沒做,一大早就遇上他發.情,小腹間那個很硬的東西還在一顫顫的。
席連佑很苦惱,折騰那麼久到最後還不是苦的自己,他替她攏了攏長發,手指輕輕拂動在她光潔的背部。
「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
聽聞,顧之惜抬起頭,像是抓到了把柄。
「有,七年前,你特別嫌棄。」
席連佑眸間閃過一抹不自在,不過兩者沒有關係,不是被顧之惜拆穿的原因。
女人就是喜歡翻一翻陳年往事,再和男人計較計較。
但他喜歡,計較的本質難道不是因為在乎嗎?
他凝著她追究的小眼神,一時覺得好笑,眸色片刻失神像是在回憶中搜索,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道。
「當時我在顧家是挺尷尬的存在,不過顧婧闌還是要靠著我的關係,朝父親張口,所以就算再不喜歡我,也要表現的很在乎,第一次到顧家時,你畏畏縮縮的樣子確實不是很讓我喜歡。
後來發現你表面上很怕我,背地裡卻很討厭我,讓我有些奇怪,再後來就是知道你喜歡顧澤的事。」
他風輕雲淡三言兩語的概括了七年前的回憶,其實那段時光也是他最不願想起的吧。
縱使他的身份有多麼受人羨慕,可待在那個受隔閡的家裡,也是他驕傲人生的污點。
「我只是問你當時為什麼那麼討厭我?」
顧之惜的語氣帶著說不出來的低沉,輕聲問道。
身處那種環境,她的情況和他差不了多少,如今能做到的大概只有對那時候的感同身受。
「如果我說從來沒討厭過你,惜惜,你又為什麼討厭我呢?」
席連佑眸子帶笑又夾雜著一層淡淡的惆悵。
「我……」顧之惜一時說不上來。
「好了該起床了,賴床對晨勃的男人來說是件挺殘忍的事。」
席連佑輕拍拍她的屁股,柔聲說道。他不是抓著回憶不放的人,既然已經得到她了,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她沒再解釋什麼,但顯然放在了心上,慢吞吞的洗漱完畢才下了樓。
上午和老闆娘一起包了餃子,下午和席連佑出去閑逛,順便買了同事的禮物。
傍晚,顧之惜要去給同事慶生了,席連佑凝了她一眼淡淡的道。
「你身體不舒服,不如別去了。」
顧之惜摟在他的臂彎,莞爾一笑。
「噗~又不是什麼大問題,沒事的!如果可帶家屬一定把你帶上。」
席連佑不溫不火的口氣漫不經心的道。
「嫌棄我帶不出門。」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這個鍋她可不背,總覺得男人還在意早上的話題。
她亮晶晶的星眸仰頭與他對視,踮起腳尖蜻蜓點水的印在他唇上,在她欲要離開的時候,男人加深了這個吻。
若不是顧及她不會換氣,席連佑才捨不得把她鬆開。
「……這樣滿意了嗎?」
顧之惜嫣紅的臉蛋被長發掩著,小聲嘀咕。
「嗯~」他挑眉,唔,偶爾的主動是挺滿意的,不過。
「就這樣把我打發了。」
慵慵懶懶的口氣有點得了便宜賣乖。
顧之惜蹙眉,撇了撇嘴角,她全身上下加起來不超過一千塊錢,還能怎麼打發?
後來她到達飯店時,已經算是晚的,急忙送上生日禮物,說了句生日快樂,在季藍的引導下入了座。
顧之惜對買禮物沒有多深的研究,問了席連佑的意見,最後買了塊女士腕錶,錢不是她掏的也就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