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他是盔甲,她是軟肋
她不應該只聽顧澤的片面之詞就去篤定他的意圖,至少要問一問他的是吧!
再者,如果席連佑若真想做些什麼,無論他們逃到哪裡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吧。
顧之惜看著眼前的男人,深深疑惑,為什麼記憶中的顧澤和現實差距那麼大,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陷害哥哥,而身為母親又可以狠下心腸毒害自己的兒子。
「大伯就是因為這件事,開始對公司動手的?」
「他不可能明面上來,別人授的肯定是他的意。」
顧澤疲憊的眼睛一片滄桑,他冷嗤一聲,肯定的說道。
顧之惜只是覺得他太客觀了,席連佑性格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做出背後捅刀子的人。
大四下學期課程並不緊,顧澤走後,她立刻打車去了屏南璽苑。
蔡姨正在家裡打掃衛生,看到慌慌張張的顧之惜以為是出了什麼事。
顧之惜問席連佑回來了嗎?蔡姨回答說還沒有,顧之惜什麼也不說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
等待似乎格外漫長,電視節目換了一個又一個,手機屏幕刷了一遍又一遍,等的她的困意都襲滿了全身。
直到客廳里石英鐘時針指向了十一點時,院子里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她一激靈驅散了全部困意,顧不上受驚逃跑的小乖,穿上拖鞋跑到窗欞下凝視著那輛熟悉的車子。
男人氣質優雅的從駕駛艙走下來,一身與夜色融在一起的黑衣黑褲,顧之惜突然想起之前在某雜誌看到的一句話,商業精英總愛穿一身衣服,意思大約是除了黑色很難會有其他顏色的衣服。
不過這個男人好像天生就很適合這個顏色,不是說別的顏色穿在他身上不好看,而是有一種只屬於他專屬的感覺。
他垂眸,關上車門,一隻手握著電話放在耳邊,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和那麼遠的距離,顧之惜聽不見交談的內容,從他一如既往的神色里更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眼看著他離她越來越近,她發自內心的緊張,垂放在兩側的手臂緊握成拳。
或許是她的目光帶有很強的監視,男人漫不經心的一眼闖進她的視線里,三分意外,七分驚喜,嘴角處的弧度終於不再那麼刻意。
顧之惜突然被男人盯上,不知所措的收回眼眸,緊繃感也被代替,轉身回到沙發上,雜亂無章的思緒在一端被牽引著。
「來多久了?怎麼不打電話告訴我?想我了?」
男人很快,低低沉沉的嗓音繞在她的身側,一本正經的調侃著。
顧之惜望著他溫潤的俊顏,胸膛提了一口氣鼓足勇氣,道。
「大伯,當初是我害你出了車禍,所以……」
話還沒說完,男人力道不重的捏住她的下巴,堵住了在他看起來十分誘人的粉唇,他輕輕的用牙齒咬了咬她的唇瓣,小女人嘴裡淡淡的幽香險些令他把持不住。
顧之惜吃痛,推搡著。
男人淺嘗輒止,放開了她,狹長黝黑的眼眸暗藏著凶涌。
「惜惜怎麼不長記性,大伯這個稱呼我實在不喜歡,聽話,記住了嗎?」
顧之惜躲不開他犀利的眼神,只好點頭,席連佑見她乖乖巧巧的,才回答起她的問題淡淡道。
「為了這事來的?日子太久有些事記不太清了。」
於他來說,回憶只分兩種,一種想記住的,一種想忘記的。
「我不知道當年會對你造成那麼大的傷害,我……」
初次見他時還被他驚艷了一把,那時候席連佑長得比顧澤還要好看,那種桀驁不馴還帶著痞痞的性子很招小女生的喜歡。
她也喜歡欣賞帥哥,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大伯比較好奇,不免多看了幾眼,只是被他多次調侃了幾次,加上顧婧闌明裡暗裡對待他的態度,久而久之她跟著顧澤也就不喜歡他了。
再次見面,他不再是從前那個朝氣蓬勃不成熟的男人,如同換了一個人似得,風度翩翩,卓爾不凡,成為S市叱吒風雲的人物,連同顧婧闌和顧澤都要仰視他,忌憚他的實力。
「惜惜這不是你的問題,她既然下了讓我必死的心,沒有多此一舉,她都不會放過我。」
席連佑鍍著冷笑,顧之惜卻明白他的冷不是因為她。
「你會不會放過YU?」
顧之惜理所應當的以為,任誰當年被害的差點丟了性命,風水輪流轉給當事人一點教訓屬於正常的。
但既然顧澤已經親自去找了她,就算她對顧澤沒有那種感情,終究是養了她多年的家人,從未在物質上虧欠過她,所以她還是要替他問一問的。
十幾年,真的是夠打親情牌好久的!
席連佑唇上的弧度深深,他那麼清楚顧家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打了什麼算盤。
「這是顧少的意思?」她不熟悉公司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告知她,怕是等到公司易主的時候才會發現吧。
他溫涼的面容掛著對他口裡吐出的人名淡淡輕蔑,顧之惜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剛要反駁,可找不出什麼理由,因為事實大概就是這樣。
「就當是我問的吧!」她也確實很想知道。
席連佑盯著垂著腦袋為顧澤辯解的漂亮小女人,眉梢微微挑起,絲絲不悅自他眉間穿過。
「惜惜,倘若我真想做些什麼,也要考慮到你的處境。」
他不咸不淡的態度已經說服了一切,因為有了軟肋。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顧之惜唇瓣挽起,淚眼婆娑,就像這段時間裡所發生的事都湧上心頭,委屈堆在了一起。
顧婧闌在逼她,顧澤也在逼她,只有眼前這個人張開了懷抱當起了她的盔甲。
席連佑憐愛的用手指蘸去她溢在眼角的淚花,聲線溫柔,像是對待稀世珍寶。
「我說過,女孩子是用來寵的,這些和你無關,你擔心的事我會替你解決,等到事情結束后,他們手中的親情牌也就用光了,而你就是自由的!」
那晚,顧之惜留在屏南璽苑沒走,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思考了很多最後終於擰不過倦意,合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席連佑推開卧室的門,望了望沉睡在床上的小女人,口袋裡一陣震動,他緩緩的關上門,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串國外的手機號碼。
他幾步回到自己的卧室,半卧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點開了接聽。
對方一口流利的法語。
「哦我親愛的大哥,你終於捨得接電話了,噢天吶,我忘記大哥那邊可是半夜,中國有句話怎麼說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對就是這個,哈哈。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席連佑眼眸淡淡,隱約聽到電話那頭有女人隱忍的聲音,當下眉頭蹙起,他對那個所謂有血緣更無情的弟弟私生活不感興趣,只是他心愛的姑娘就在隔壁躺著,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哇,看來真的生氣了!噢~我親愛的大哥,不知你身下的女人是不是也如此的熱情似火~」
他了解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靠著一張天然無畜的臉騙過了無數的人。
「阿修,你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是不禮貌。」
「我親愛的大哥生氣了,哈哈~怎麼樣,我替你出氣還滿意嗎?」
「費盡心機把爪子伸到S市就為了整一家小公司?是你的能力出問題了嗎?」
席連佑點燃了一根香煙,默默的吸在嘴裡,嘴邊揚起的極淡的弧度。
「NoNoNo!大哥我可是在為你報仇,畢竟是七年前害你害得那麼慘的人,白白浪費我幾滴眼淚,我怎麼可能吞下這麼委屈的事!」
「嗯?我沒死掉確實讓你挺可惜的!」
席連佑嗓音裡帶著笑,冷淡的道。
「唉,每次都聽不到大哥生氣的聲音是挺不開心的,不過聽說大哥最近很寵一個女人啊,難道真的動了感情了?不知道這事父親有沒有興趣知道?」
席連佑剛舒展開的眉心又重新緊蹙起來,聲音的溫度降到了最低。
「沒人攔,你大可以去說。」
「大哥果然是動了真情,我都為你曾經寵愛過的女人感到傷心!哈哈~大哥放心好了,父親這段時間出遠門了,沒工夫理會這些繁瑣的小事。」
席連佑沒打算和他徹夜長談,直接切斷了電話。
歐洲。
席連修聽著被掛斷的電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面部猙獰,按著身下的女人狠狠的衝刺。
「臭婊子,是不是聽到大哥的聲音興奮極了?嗯?是不是覺得我不能滿足你?是不是想立馬飛奔到大哥的身下?」
「沒有……沒有……阿修你相信我真的沒有……」
女人哭著喊著,承受著他給的一切。
「你這雙破鞋已經被我玩爛了,大哥有潔癖是不會要你的!你剛才難道沒認真聽我說的話嗎?大哥在那裡已經找到喜歡的人了,你們不會可能了!哈哈……」
席連修俊秀白凈的小臉擺著可怖的表情,他的手用力的掐著她的脖子幾乎病態的道。
「阿修……我乖……我聽你的話……求你……別這樣…我會死的…」
席連修不會真的把她殺死,只是讓她嘗嘗瀕臨生死的滋味。
聽著她的求饒,他終於放過了她,抽出身,拍了拍她的屁股,邪邪的笑道。
「過來~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