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阿澤,你可真自私
顧之惜這兩天被顧澤的花邊緋聞擾的心很亂,她反反覆復的搜索關於那個小明星的信息,出道兩年格外低調,本分的拍戲,極少有緋聞直到和顧澤有了半個月之久的關係。
這些都不是令她最痛心的事,扎眼的是那些寫出來的新聞標題。
「昔日情場浪子,如今守身如玉只為她?」
「偶遇顧少攜神秘女友逛名牌珠寶店,難道好事將近?」
「顧少女友穿寬鬆禮服參加YU旗下電影發布會,看似已有身孕。」
偏偏顧澤在這種時候發了一張配圖:
遇到了就是美好的開始!
顧之惜看到這些字眼一顆心如敲鼓般,跳動的厲害,墜的劇痛。
她不會相信這些的,因為太了解顧澤,他就是經年漂泊在外的遊子,不會為再怎麼美麗的景色逗留。
縱然如此,浪蕩不羈的遊子終有厭倦一切歸來的那天。
而她願意做為他守住家的那個人。
天氣愈發的涼,Y市陰沉的天氣猶如她此刻的心情,釀成一場早晚要爆發的大雨。
秋季的夜晚來的快,顧家的司機陳叔停下車還待在老地方,卻遲遲等不來自家小姐,心頭有點焦急。
片刻過後終於看到顧之惜神不守舍的拎著一隻包,慢吞吞的低頭走過來,這才舒緩了焦慮。
上了車之後,顧之惜不似往常那樣說笑,一路心事重重的樣子,陳叔好心問了一句,得到的是她違心的回答,便也不再多言,安心開車。
從T大到西城別墅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顧之惜沉默的偏頭趴在沒有溫度的玻璃上,看著雨滴落滿整片土地。
下了車后,陳叔還沒來得及將手中的雨傘遞給她,顧之惜看了眼院中熟悉的車子,立馬冒雨奔進了客廳里。
傭人陳媽看見她巴掌大的蒼白小臉,一對漆黑髮亮的眼睛帶著期望不斷巡視著,頭髮還滴著水狼狽不堪的出現在門口。
陳媽趕緊拿了一條幹凈的毛巾披在她的身上,替她擦拭著,皺眉說道。
「小小姐,現在天氣冷了,這雨水可涼呢,女孩子更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去洗個澡,我幫你沖杯薑糖水!」
「陳媽,阿澤回來了嗎?」顧之惜接過毛巾,詢問道。
陳媽動作一頓,眼神慌亂不去看她,似在左右為難。
「少爺……是回來了,只是……」
顧之惜眉頭皺的很緊,腦袋裡從之前的混沌到突然的清明,她遙遙的凝了眼二樓顧澤的房間,字字清晰的吐字。
「他在二樓是吧!」
陳媽見她一個勁的往樓梯那走,有點害怕,在西城別墅當佣那麼多年,顧之惜的心思她怎麼能不知道。
只是,有時候深愛一個人,並不代表他就是自己的良人。
「小小姐,你不能進去,少爺還在睡覺!」陳媽婆口苦心的勸她。
「現在這個時候還睡什麼覺?」顧之惜一臉冷漠,使足了勁越過陳媽這個障礙物,直奔顧澤的卧室。
看著灰白色的雕刻漂亮的木門,黑色的瞳孔一緊,抬起沉重的手臂,敲了敲。
「是誰啊?」
一道好聽女聲隔著一道門板的距離響起。
顧之惜一張臉瞬間煞白,心臟如同在高空拋起墜落,她緊咬著唇,更快速的敲門。
那女人沒聽到有人的回應,好奇的下床走過去開門。
顧之惜認為自己已經煉造出一副刀槍不入的身軀,足以抵擋顧澤千絲萬縷的無情。
可那些也僅限於腦子裡想想,放在現實中,還不是被摧毀的一塌糊塗。
辛可人有些意外門口站了這麼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
或許是因為她敵意的眼神和受傷的神色,辛可人扯了扯圍在身上露出斑斑痕迹的浴巾,含笑問道。
「你是誰?是來找阿澤的嗎?」
「呵~」
顧之惜嗤笑出聲,上下冷漠的掃了她一眼,不虧是混娛樂圈的,除了一張臉,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騷氣。
可看到阿澤留在她身上的印記,雙目通紅內心瘋狂的嫉妒,聲音近乎咬牙切齒,大力的握住比她要纖細的手腕。
「從哪來的一隻雞,跑到我家來賣弄!」
辛可人沒想到她上來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處在上峰,並且她的力氣很大,抓的她生疼。
「你誰啊?快把手放開,抓的我好痛。」
顧之惜望著她一雙楚楚可憐泛著淚光的眼睛,心頭一陣厭惡,拖著她就要往外拽。
「我家不歡迎公交車,請這位小姐趕快離開這。」
辛可人害怕走光趕忙護住浴巾,和她拼起了力氣,她剛劇烈運動過身子很虛,哪裡是顧之惜氣在當頭的蠻力。
「阿澤,阿澤,快來救我……」
顧澤聞聲皺眉從屋子裡走出來,一頭凌亂的發也沒有影響到他的帥氣,上身穿了件還沒來得扣上扣子的襯衫,健美的胸膛上露出不少女人的指甲印,顧之惜重重的吸了口氣,憋在心底的怒氣更深了一層。
「怎麼回事?」
「阿澤,這個奇怪的女人,一上來就對我惡言潑語,然後還要趕我走。」辛可人看到靠山後,心寬了不少。
「惜惜,你太沒有禮貌了!」顧澤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已經重重的打擊到她,她睫毛顫抖,雙手握成拳,依舊很倔強的睨著辛可人。
「這是我的家,我想趕誰就趕誰,這點權利總該有的!何況她是輛隨叫隨到的公交車我也沒有說錯,試問這種女人有什麼資格進我的家?」
辛可人聽她把話說的那麼明白,腦海里突然聯想顧大少養了一位女兒,看樣子似乎就是眼前的這位。
見顧澤對她的態度,不禁鄙睨起來『原來是個不受寵的主啊!』
「她是我的女人,是我給的資格,顧之惜你如今怎麼一點教養都沒有?」
顧澤低啞著聲音惡意責備,無疑是火上澆油,把她的怒火升級到頂端,一種悲憤的委屈使她更加憎恨起這個女人。
咬緊貝齒,深皺起眉頭,凌厲的眸光掃過,心一橫,趁她放鬆警惕迅速的伸手一勾扯掉僅能遮住身子的浴巾。
聽著她的尖叫,顧之惜心頭一陣快意瀟洒,嘴角傾斜的角度很陡,緊接著心情感覺順暢多了。
「既然你喜歡賣弄,何必遮著掩著?」
顧澤臉色難看,抬起長腿兩步走過去撿起地上散落的浴巾裹著辛可人,摟在自己懷裡。
隨即。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響徹了客廳,驚呆了樓下偷偷把眼光斜過來的傭人,獃滯了當事人。
這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猶如火在灼燒,顧之惜雙手冰涼貼在溫度相差極大的右臉上,心臟在抽疼,眼球裡布滿了血絲,眼眶裡擠滿了冰冷刺骨的液體。
這一刻,她望著一臉得意挑釁的辛可人,恍若把她置身在冰天雪地的冰面上,心如刀絞。
「你為了這個女人打我。」顧之惜恍惚的輕笑道,面如死灰的表情出現在她臉上。
顧澤淡淡的道「你需要反省。」
「呵!」顧之惜嘲諷的笑出聲,悠悠的把目光平行放在他身上「在你心裡,所有的親情都不及你精蟲上腦的慾望來的重要!而在你眼中,我只不過是只高興了過來哄一哄,需要的時候靠過來吸取溫暖,感受養了那麼多年有點親情滋味的狗而已。
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麼把我帶在身邊。」
他從來沒想過,他的世界里可以容下太多太多人,多一個小角落給她根本不算什麼!
而她的世界雖然很大,可塞進去一個他,就再也塞不下任何一個人。
「阿澤,你可真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