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不好意思我還活著
第三百零二章 不好意思我還活著
下了電梯,容胭正要準備回陸司南病房的時候,腳步一頓,想到剛才在病房裏沒有好好跟陳澤言說說話,容胭便轉頭朝著陳澤言方向走去。
進門的時候,小白窩在沙發上玩著手機,陳澤言麵前放著小桌板,低著頭,手裏握著筆正在寫著什麽。
聞聲,小白便抬頭看了眼,一看是容胭,立馬收起手機站了起來。
“容姐,這麽快啊。”
腳步一頓,容胭眯著眼看著小白,“你也知道?”
小白正在吃著蘋果,被容胭的表情嚇到,不由的愣了愣,“啊,我知道啊。”
“嗬!”冷笑一聲,容胭越來越覺得自己跟傻子一樣了。
“你們都知道啊,就我自己不知道?”
又是怔愣的點點頭,“嗯,好像是。”
不是好像!是真的!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而她跟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
“誰告訴你的?”容胭眼眸一沉,看向小白的眼色裏充滿了危險之色。
“是……是一個男人,說是姓……”
“小白!”
一直沉默的陳澤言終於開口,從麵前的桌子上抬起頭來,眸色盯著容胭,可是卻對小白說道:“你先出去一下。”
雖然不是看著自己說的,小白卻自覺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陳老師,是陸司南對吧。”
握著筆的手微微一頓,不過隨即就像是什麽沒有發生過一般,“陸司南?怎麽了?”
陳澤言狀似不在意的說著,可是他根本不善於說謊,泛著蒼白的手指已經說明了一切。
深吸一口氣,容胭臉上寫滿了隱忍,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為什麽你們都瞞著我?”
“瞞著?”陳澤言一邊說著一邊往前翻著身前的筆記本,依舊裝傻充愣,“沒有啊,誰瞞著你了?”
朝著容胭擺擺手,“來,你過來看看。”
雖然被人瞞著的感覺不好受,但是容胭卻沒有責怪別人的權力,因為他們都是為了她,她自己怎麽還有責怪別人的權力。
“呐,看看怎麽樣?”說著,陳澤言將手裏的筆記本遞了過去。
結果筆記本,是一個曲子。
“這個……陳老師你新寫的?”
爽快點頭,陳澤言問道:“試著哼一哼,看有沒有點感覺。”
看著本子上的五線譜,容胭滿滿的哼唱起來,結果還真的有點兒意思,而且跟王哲新戲風格很契合。
“這是?”
陳澤言點頭,“是,《半生》的主題曲,隻是一個曲子,還沒有寫詞。”
“不是……”抬起頭望著陳澤言,容胭不由的想到之前顧準說的音樂總監。
“陳老師,你真的是這部戲的音樂總監?”
“嗯,合約都簽了。”
容胭心裏的虧欠更深了。
“陳老師,我……其實你不必為了我而接這個戲,我不在乎外界那些人怎麽說。”
搖搖頭,陳澤言說道:“也不是全部都是為了你,我跟王哲是老相識了,這次也算是幫他的忙。”
話是這麽說,但是容胭知道他是在讓她放鬆心裏的負擔。
“謝謝你,陳老師。”容胭聲音沉悶的開口,不管怎麽說,她終究是虧欠了陳澤言。
“哎,對了上次給你的那個曲子,你詞寫了嗎?”
像是被老師抽查作業一般,容胭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我……我沒有。”
果然,一聽到容胭這麽一說,陳澤言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容胭嚇得立馬縮了縮腦袋,“我錯了……”
深吸一口氣,陳澤言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容胭,“容胭,你認識我多久了?”
“四年了。”
“四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中人已經由黃毛丫頭變成的不再相信人心了。
“這四年你在我身上就學到了懶惰?”
容胭不安的吞咽一口,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連給自己找借口都不配。
“對不起,陳老師。”低頭,容胭發自內心的道歉。
她是陳澤言帶出來的,可是這麽多年卻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加上最近這半年,她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出了這麽多事兒,還把陳澤言都牽扯了進來。
終究,她是愧疚的。
深吸一口氣,陳澤言的臉色緩和了幾分,“我沒有訓斥你的意思,隻是……人的路是自己選的,既然選擇了方向,就是跪著也要走下去!”
……
“既然選擇了方向,就是跪著也要走下去!”
“清楚自己為什麽奔跑!”
“既然選擇了方向,就是跪著也要走下去!”
“清楚自己為什麽奔跑!”
腦海中不斷的回蕩著陳澤言跟王哲的這兩句話,直到迷茫的走在了走廊上,容胭才猛然反應過來。
“自己選的路,我一定會自己走下去!”
說完,容胭握緊了手裏的筆記本,一步一步的朝著陸司南的病房走去。
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容胭!”
太過於熟悉的聲音,容胭這輩子都不會混亂的聲音。
轉過身,就看到站在隔壁門口的容謹言,一臉陰沉的看著自己。
容謹言。
早就猜到她會找自己了,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快。
不是剛流產嗎?現在就能這麽輕鬆的自由下地了?
“看來,你沒事啊。”
她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套虛情假意了,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再偽裝還有什麽意思。
“不好意思,沒有如你的願,我還活著!”
容胭兩手環胸的看著她,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容謹言此刻麵色蒼白的站在她的麵前。
“活著?”嘴角淺笑,容胭始終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哦,剛好我也沒有如你所願,我出來了,是你的阿南救我出來的。”
得意的臉上瞬間繃緊,那些偽裝的情緒再也抑製不住,盯著她的雙眸幾乎要滴出血來一般。
“你以為他救你是為了什麽?愛?”嗤笑一聲,即使心裏一點兒底氣都沒有,可是在麵度容胭時卻硬是要裝出無所畏懼的樣子。
“你以為他愛你?容胭,這麽多年了,沒有想到你還是這麽單純!”
說著,容謹言按動輪椅朝著容胭走去,直到兩人視線相抵,容謹言才用兩人才能夠聽到的口氣說道:“容胭,你現在盡情的得意吧,終究有一天我會讓你連笑的資格都沒有!”
“你什麽意思!”容胭冷聲質問道。
一抹冷笑,“關於你的過去未來,你從哪裏來,或者你以後將要去哪裏。”
偏偏話說到一半,容謹言故作神秘的閉上了嘴巴。
“哦對了,有情提示,可以回去問問你一直當做聖母一樣的秦可心,沒準她能給你驚喜。”
說完,輪椅轉動,一抹鬼魅的微笑在眼前一閃而過。
強壯的堅強在容謹言離開的瞬間破碎成渣,咋也尋不到一絲的蹤跡。
從她的眼神裏,容胭看出了陰謀與算計。
她一定知道什麽!
否則她不會那麽看著自己!
到底是什麽?
笑的資格?
越想頭越痛,好多東西壓在身上,她已經無力掙脫了,卻還要背負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