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死了太便宜你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死了太便宜你了
容胭到陳曼口中說的咖啡館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陳曼早就等候多時了。
容胭千叮嚀萬囑咐的安撫著躁動的阿達,才終於下了車走進了咖啡館。
依舊是掩飾身份的三件套,黑帽子黑眼鏡黑口罩,看到坐在角落裏的陳曼,容胭跟服務生擺了擺手,“我有朋友在。”
說完便朝著陳曼走去。
坐在陳曼對麵,容胭摘下了墨鏡跟口罩,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曼,原本那個無所不能的女強人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蒼白的一張臉,沒有任何血色,眉頭處緊鎖在一起,就連嘴唇都泛著青紫,額頭處不時有虛汗冒出。
容胭不由的往邊上挪了挪,一副隨時要準備逃跑的樣子。
“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麽?”
陳曼用力的吞咽一口,放在桌下的手緊握成拳,抬起頭時鬢角的青筋都在用力。
似乎,她在極力的壓製著什麽。
“容胭,我……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現在怎麽解釋都是辯解,但是我能說的是如果不是我還是會有人來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甚至比炒作更狠的事情。”
聞聲,容胭不由的嗤笑一聲,“嗬,所以你背叛我出賣我都是為了我好嘍?”
陳曼激動的動了動身子,半張的嘴卻一個字都沒有發出口,最後隻能深吸一口氣,壓製下自己的情緒。
“我出賣你是因為……因為有不得不的理由。”
容胭點頭,“不得不的理由……嗯!是啊!我就是你的一個棋子,原本是用來賺錢的,現在錢沒有賺到,所以你就將我舍棄了來換取新的事業是吧?”
“容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泛白的關節在用力。
“我是因為Casper……”話還沒有說完,忽然陳曼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剛才還坐在沙發上的陳曼,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朝著一側倒去。
一起發生的太過於迅速,容胭一下子愣住了,猛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跑到另一邊,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陳曼的肩頭,“陳曼!陳曼,你醒醒!你怎麽回事!陳曼!陳……”
此刻的陳曼仿佛沒有了生氣一般,容胭這才意識到她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昏倒了 。
不安的吞咽一口,容胭立馬俯身將陳曼從沙發上扶了起來,聲音急切的問道:“陳曼!曼姐,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你不要嚇我呀,曼姐,曼姐,到底怎麽了?”
隨著容胭焦急的詢問,昏迷中的陳曼緩緩張開眼,蒼白的臉上寫滿了強忍的痛苦。
對上容胭關切的視線,陳曼卻隻是苦澀的勾了勾嘴角,想要開口說話時卻發現已經虛弱到說不出話來了。
容胭沒有片刻猶豫,趕緊撥打了120 ,送到醫院的時候,陳曼的一張臉因為疼痛已經沒有一絲絲的血色。
望著逐漸關閉的手術室門板,容胭的一顆心像是被高高掛起來一把,全身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她以為自己因為憤怒而足夠冷情了,可是真的當麵對曾經的好姐妹好夥伴遇到危險時,她還是做不到冷眼旁觀。
人心肉長,她終究是做不到全然消散掉曾經的感情。
等在急診室門口,容胭嚇得不知所措,雙手攥在一起,身子不住的顫抖著。
千萬不能有事,陳曼你千萬不能有事,不管我們有過什麽恩怨,你都不能有事!
阿達牽著嘟嘟來的時候,容胭正癱坐在地上,目光渙散,嘴裏在不停的嘟囔著。
阿達走過來,跟嘟嘟一邊一個輕輕的環住了容胭的肩頭。
“胭兒姐,別擔心,沒事的,曼姐可是女強人不會輕易有事的。”
嘟嘟也重重的點頭,小肉臉也隨著兩人緊繃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診室的門終於被推開,醫生一臉沉重的走出來,對著容胭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容胭點頭如搗蒜,“是……是.……我是!她怎麽樣?我.……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她?”
醫生輕歎一口氣,看著容胭神色凝重的說:“病人還在昏迷,我先跟你聊聊。”
容胭愣了愣,從醫生的神態中,容胭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點頭,跟著醫生走進了辦公室。
醫生拿出一張CT片,然後兩手合十的看著容胭,語氣沉重的開口,“我希望你做好準備聽我接下來的話。”
牙關在輕顫著,容胭深吸一口氣,點頭,“好。”
“在病人的胃裏發現了陰影,就初步觀察來看,可能是癌細胞,具體的情況我們需要進一步的檢驗,但是,你們家屬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
“不可能!”容胭大喊一聲,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醫生,一定是你沒弄錯了,她可能是中午吃了什麽東西,所以你們拍片的時候沒有拍清楚!她……她怎麽會得癌症!不可能!”
醫生似乎已經料到了容胭會是這個反應,也或者是見的這種情景多了,倒也不顯得慌亂。
長歎一口氣,醫生繼續說道:“我知道一時間你們做家屬的很難接受這個現實,可是,從拍的片子來看病人的癌細胞已經開始擴散了,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減輕病人的痛苦.……”
耳朵裏一陣嗡鳴,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明明就站在自己眼前,為什麽容胭卻覺得他的聲音會越來越小,小到她後麵的話一點兒都聽不到。
後來,她是怎麽來到病房的,容胭一點兒意識都沒有,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要微笑,要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躺在病床上的陳曼已經醒了過來,原本蒼白的一張臉此刻連眼神都沾染上了蒼白一般,死寂一般的眼底沒有一絲生氣。
看著容胭走了進來,陳曼努力的下個撐著身子坐起來,最終卻一動都動不了。
身子動不了,陳曼隻好輕輕的揚了揚嘴角,安撫的王哲容胭。
一瞬間,容胭潰不成軍,眼淚如同潮水般泛濫著滴落。
陳曼搖搖頭,“哭什麽,我要是死了,你不剛好報仇了嗎?”
全身一僵,容胭像是瘋了一般的衝著病床走去,按著陳曼的肩頭怒吼道:“陳曼!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是恨你!可是,我要你一輩子活在愧疚中,就這麽死了對你來說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頓了頓,容胭嘴角露出一抹陰邪的笑意,“所以,陳曼,你要好好活著!一輩子忍受著病痛的折磨!一輩子活在愧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