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同一批次出產的臉
第二百一十七章 同一批次出產的臉
陳老爺子的表情陰沉,仔細的看著容胭的右腳踝,越看越生氣,“讓你們一味的相信什麽西醫,有些東西還是要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才能看出來!”
“年輕人就是不注意!等到了疼的時候才知道出事了。”說完衝著坐在一旁的一副與我無關的陸司南看了眼,“還有你,小南啊!容丫頭的腿都這樣了,怎麽才來啊,你看看……”說著指了指容胭的右腳踝,“再晚點啊,這條腿就該廢了!”
“這麽嚴重?”陸司南震驚的問了句,走上前也才驚訝的看到容胭腳踝上的紅腫,已經開始有些青紫了。
看來上次的傷沒有完全好利索。
“陳爺爺,這次真的麻煩你了。”陸司南發自內心的說道,態度懇切謙遜。
陳老爺子這才收回視線,調整了一個角度,將容胭的腿拉近了一些,拇指輕輕的觸碰到容胭受傷的地方,認真的隔著皮肉摸著裏麵的骨頭。
良久,容胭跟陸司南誰都不敢說話,空氣中隻有三個人的呼吸聲在噓噓的喘著。
順著骨頭輕輕的按了幾下,陳老爺子才長出一口氣,“這骨頭沒事,但是腳踝的地方有淤血,所以我先給你按一按,將淤堵化解開。”
說完,陳老爺子提前囑咐著:“有些疼,忍耐一下。”
容胭依舊乖巧的點頭。
拇指用力的順著血管的走失,從左往右的按捏著。
因為連動一下都覺得疼的不行,被陳爺爺這麽一按,疼的容胭咬牙切齒的抓緊了掌心。
陳老子子被她的表情逗到,不由的抬頭看了眼容胭,原本姣好的一張臉因為強忍著疼痛額頭上出了一層汗珠,下頜緊咬,臉色蒼白。
“我這是純中醫正骨療法,跟那些個西醫沒法比,還有什麽麻藥什麽的,所以就是疼也得忍著。”
容胭點點頭,幾乎是從鼻孔中擠出來的一聲:“嗯。”
看著容胭這個樣子,陸司南終究是忍不下去。
坐到容胭的另一邊,陸司南伸手輕輕攥住了容胭的手,十指交扣,容胭的眼眸便側了過來。
對上陸司南的視線,容胭的眼底的脆弱一時沒有收斂住,顫動的瞳孔一下子撞進了陸司南的心坎裏。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悄然發生著變化,那種微乎其微的變化,陸司南自己都沒有發現,可是容胭卻恍然的收斂起了眼眸,低頭看向了陳老爺子的手。
陸司南的眼神仿佛有魔力一般,隻是幾秒中的糾葛,容胭竟然覺得腳踝處的疼痛都輕緩了。
陳老爺子年紀大了,揉了一會兒之後便氣喘籲籲了。
長出一口氣,陳老爺子站起身,朝著一旁的洗手台清洗了一下手,一邊擦著手一邊對兩人說道:“好了,我剛才按了一下,沒什麽大問題,就是傷上加傷,我剛才給按摩推拿了一下,丫頭你動一下是不是疼痛緩解了不少?”
容胭動了動腳踝,臉色一喜,“真的輕了不少。”
陳老爺子笑嗬嗬的撫著白胡須,“那就好。”然後從櫃台裏麵的抽屜裏拿出一瓶藥酒,“這個是我自己研製的正骨紅花油,還有這個,是紫金丹,回去之後一天三次服用,然後這個紅花油搭配著按摩早晚各一次,不出一周這腿就沒事了。”
陸司南立馬起身,接過陳老爺子手裏的藥,微微欠身,“謝謝陳爺爺。”
容胭不敢亂動,隻能走在椅子上朝陳老爺子點頭道謝道:“謝謝。”
陳老爺子擺擺手,“哎,能來找我看病的有幾個啊,你們來就說明是相信我,更何況你是小南的妻子。”
“陳爺爺,這幾年看病的人少了,您怎麽生活啊?”容胭關切的問道。
陳老爺子捋了捋胡子,“哎,一個老頭子能吃多少東西啊,過得下去就行了。”
陸司南的臉上一陣受不清道不明的神色,眼底淒然的環顧四周,曾經那個風光無量的陳記藥鋪,現在也落寞的藏身在了這幽幽的巷子裏。
“陳爺爺,您跟我走吧,回榆城 我照顧您。”陸司南語氣誠摯的詢問著。
陳老爺子擺擺手,“不了不了,年紀到了還是想落葉歸根,尤其是我在這裏住了一輩子,走了之後,連個給你陳奶奶上香的人都沒了。”
陸司南沒有繼續問,轉而問道:“陳爺爺,我能給陳奶奶上株香嗎?”
陳老爺子指了指二樓,“在上麵,你去吧。”
陸司南得到允許,將藥材遞給容胭,輕聲的問了句:“你帶現金了嗎?”
她連包都沒有帶,哪有什麽現金啊,容胭搖搖頭,“沒有。”
陸司南收回視線,轉身朝著二樓走去。
看著陸司南上樓的背影,陳老爺子轉過頭看著容胭問道:“你們什麽時候結婚的?”
“三年前。”容胭如實回答。
“三年前……”陳老爺子喃喃一句,“沒有想到時間過的這麽快啊,不知不覺小南都長這麽大了,上次來的時候才不過一個中學生的模樣,這次回來,不僅有了男子漢的樣子,也成家了。”
“哎!”長歎一口氣,陳老爺子悵然的說道:“老了,如果我老伴兒還在肯定很開心,她這麽喜歡的小南都結婚了,還帶了新媳婦回來。”
看著陳老爺子的這個樣子,容胭說不出來的心裏一陣苦澀。
生老病死是人生在世最為無法逃脫的事情,尤其是老與死,自然規律,誰都無法擺脫。
“陳爺爺,對不起,我跟陸……我跟小南哥哥應該早來看看您跟陳奶奶的。”
陳老爺子擺擺手,“不說了不說了,都過去了,誰不老不死啊。”
轉頭看著容胭,陳老爺子組角勾笑,看著容胭忽然眼底閃過一絲閃動。
微微湊近,陳老爺子眯著眼,看著容胭越來越覺得熟悉,不由的問道:“丫頭,我們十年前是不是見過?”
十年前?
容胭搖搖頭,“我……應該沒有吧。”
陳老爺子輕輕皺眉,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十年前的記憶,模模糊糊的一個輪廓,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陳爺爺,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我是第一次來這裏,而且十年前我才剛來到榆城不久。”
陳老爺子走進仔細的觀察著容胭的臉,“沒有認錯,你下巴身上的痣正好在中間,且在下巴偏上靠近嘴巴的位置,這種痣不太常見,除了說明你貪吃之外,還表示你有福運。
畢竟老話說的好,能吃就是福嘛。”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確實從小有個痣,就在嘴下麵,下巴的正中間,一開始肉眼很難分辨,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大。
這幾年,這個痣已經成了她的象征了一般,在這個整容成風的娛樂圈,下巴的這顆‘吃痣’就是容胭在同一‘工廠出產’的女性中脫穎而出的一個重要標誌。
可是,就算是這樣,容胭真的對這裏沒有印象,別說是鑼鼓街了,就是整個城北地區,他都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