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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昨晚都怪他控製不住

  第一百零五章 昨晚都怪他控製不住

  從口袋掏出一瓶藥酒,依舊是透明的瓶子,棕黑色的藥酒隨著瓶蓋一擰開,立馬一股濃鬱的中藥味道撲鼻而來。


  容胭不敢動,到現在小腹還是一陣陣的刺痛,容胭隻能半仰著頭看著陸司南熟練的將藥酒倒在手心,一點點的揉搓開,輕輕的覆在容胭的腳踝上,輕緩的揉搓著。


  容胭不由的會想陸司南不會是隨身都帶著藥酒吧?

  為什麽每一次見麵他就像是一個百變小叮當一般,總能從口袋裏掏出藥酒瓶。


  這幾天陸司南每天都給她按摩揉揉,腳踝上的傷已經沒什麽大事了,除了不能用力的支撐著走路,其他倒是還好。


  從容胭這個角度隻能看到陸司南的側臉,他的下頜骨線條柔順,就像是上天最寵愛的刀工雕刻一般,流順的線條令人移不開雙眸。


  他越是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問,容胭越是害怕,心都揪在了喉間,惴惴不安,仿佛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陸司南始終一言不發,仿佛容胭的腳踝上有膠水一般,粘住了他的視線。


  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哪裏的這條生命在一天之內遭受了兩次重創,卻依舊安然的躺在她的肚子裏。


  難道這個孩子真的跟她緣分,不想離開嗎?

  這麽想著,容胭的眼底閃過一絲痛苦。


  如果,這個孩子留下來,那……容謹言的孩子呢?


  那個孩子才是愛情的結晶,而她肚子裏的孩子呢?是偷來的!


  她經曆過,她承受過,她太了解那種感覺,那種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即使那個家裏有她的親人,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感受到過一絲親情。


  如果孩子出生就注定了悲苦的成長,容胭不會自私的因為自己心裏的這份母愛而將這個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


  “你早就知道了。”


  忽然,陸司南開口,一句話令容胭瞬間收回了神智。


  後槽牙早就咬的發麻了,容胭長出一口氣,“昨天知道的。”


  “昨天……”陸司南喃喃一聲,“昨晚為什麽不告訴我?”


  昨晚發生的太過於迅速,她就是想要開口也沒有機會,更何況,容胭也沒有想過說出口。


  原本,容胭就決定不留下這個孩子,與其說出口令兩人尷尬,容胭還不如什麽都不說,就當孩子沒有存在過。


  “你……你昨晚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容胭聲音帶著委屈與淒厲。


  陸司南轉過頭,眼底的陰厲幾乎要將容胭淹沒。


  “昨晚……我……”陸司南眼眸輕顫,“昨晚是我的錯,我隻是……”


  “我知道!”容胭搶先開口,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到了陸司南一臉懈怠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容胭隻覺得心裏一陣恐懼,生怕他說出口的話會是她無法承受的。


  所以,她不願意聽,也不想聽。


  陸司南的話被打斷,尤其是容胭焦急的樣子,仿佛在害怕在掩飾什麽,陸司南眼神犀利的看著容胭,眼底充滿了探究。


  他的眼神太過於犀利,容胭垂眸斂眉解釋的說道:“好在孩子沒事了。”


  陸司南點點頭,到了嘴邊的話卻在看著容胭清淡的表情時咽了回去。


  她難道不高興嗎?

  孩子,一條生命正在她的肚子裏茁壯生長,那是新生,是生命最初的開始,是所有恩怨情仇都無法撼動的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難道她根本不想跟自己生孩子?

  兩個人相顧無言的待在病房裏,容胭昨晚一夜沒有睡,加上受了傷,容胭的眼皮早就承受不住了。


  即使陸司南坐在病床上看著她,容胭早就無暇顧及了,閉上眼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靜謐的病房裏,隻有容胭的呼吸聲在起此彼伏,看著此刻的容胭,陸司南心裏所有的疑惑卻根本找不到一個可以窺探的機會。


  容胭的臉上蒼白慘淡,此刻躺在病床上,眼底淒涼,原本的憤怒早在他從別墅離開的時候就消失了。


  今天早上,陸司南剛回到公司便接到了一個包裹,而包裹中放著一疊照片,裏麵全部都是容胭,拍攝的都是容胭跟陳澤言在一起的照片,甚至還有容胭跟陳澤言相視而笑的在廚房裏一起做飯的場景。


  一起做飯……


  他們結婚了整整三年時間,陸司南從來沒有見過容胭那樣的笑臉,寒冬中的一縷暖陽,可以瞬間消融所有的陰霾與寒冷。


  陸司南承認,他嫉妒了!


  帶著憤怒在公司一直待到深夜,陸司南才終於承受不住的回到別墅。


  可是,迎接他的是什麽?是她的冷漠與疏遠。


  一直壓製的憤怒再也抑製不住了,所以才會不顧她的反抗與掙紮,他帶著報複的心情將她壓在了身下,看著她緊蹙的眉頭,閃著晶瑩的眼眸,以及她倔強的反抗的動作,陸司南的怒火越燒越旺。


  不再壓製自己,陸司南直接橫衝直撞要了她。


  現在想來,原來她的掙紮,她的反抗,她的痛苦都是因為她懷孕了!她要保護這個孩子,他們的孩子。


  陸司南後悔了!


  他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的觀察她的反應,沒有險些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


  房間一片昏暗,室外雷雨停歇,天邊已經泛起了白肚皮,朦朧繚繞的晨光照進室內,陸司南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陷入了昏暗中,臉上的表情分辨不清。


  容胭的呼吸聲逐漸平穩,陸司南就這麽一直安靜的坐著,整整的守了容胭一晚。


  劉姨煲好湯從別墅趕來的時候,一推開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如同雕塑一般的陸司南,受到驚嚇不由的後退了兩步才分辨出來那人是陸司南。


  劉姨小聲的關上門,將手裏拎著的飯盒放在陸司南的桌子上,輕聲道:“先生,我做了些粥,你吃點吧。”


  陸司南終於有了反應,盤著的長腿放下,陸司南‘嗯’了一聲。


  劉姨趕緊擰開飯盒,將裏麵的飯菜拿出來,給陸司南舀了一碗粥,米的醇香在房間傳開。


  陸司南真的餓了,昨晚沒有吃飯,加上後半夜又喝了點酒,此刻問道粥香,陸司南的心一陣痙攣,端起碗喝了一口,溫熱的米粥順著腸道下滑,直到落入胃裏,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吃過早飯,陸司南給何聞遠打了一個電話,將所有的文件全送到醫院來。


  他不是一個絕情冰冷的人,容胭現在懷孕了,他的孩子,伸著她現在住進醫院也是因為他,不論出於什麽目的或者什麽原因,他都要好好的守著她。


  何聞遠抱著一疊文件夾來的時候,陸司南正在走廊的盡頭,手裏的香煙嫋嫋冒著青煙。


  何聞遠眉頭一緊,陸司南不吸煙,這麽多年何聞遠一直陪在陸司南的身邊,儼然就是他的影子,陸司南所有的習慣他都清楚,此刻陸司南一定是陷入了困頓中。


  每一次,陸司南一旦找不到解決的方法或者此刻有困惑的時候就會點燃一支香煙,夾在手裏直到看著它慢慢的延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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