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如果你是我哥哥
第一十七章 如果你是我哥哥
車子從市區一路開到了郊區,上了環山路一路開到前方無路可去才終於停了下來。
陸司南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寒冬季節萬物複蘇,整座象山光禿禿的,隻有清晨鳥鳴的聲音在回蕩。
容胭隻穿了一間禮服就跑了出來,原本想要出來看看風景結果剛一開車門便又被凍了回去。
陸司南輕笑一聲,走到副駕駛打開車門,然後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容胭的身上才帶著容胭下了車。
站在山頂看著山下的景致,一覽無遺,整座榆城都包攬腳下。
深深吸一口氣,整個口腹裏滿是清涼的氣息。
陸司南扶手站在一旁,天上忽然飄散下一朵雪白落在他的肩頭,瞬間融化成了一小灘水霧與西裝融為一體。
容胭伸出手微微抬頭,“下雪了。”
聞聲,陸司南抬起頭,果然,剛才還隻是一片片的雪花飄揚現在已經沸沸揚揚的飄灑下來。
“容胭,不管我跟言言什麽關係,你都是他的妹妹,你們才是至親的血脈,為什麽兩姐妹一定要這樣?”
陸司南是真的為了她們兩人好,更多的是想開解容胭,畢竟依著容謹言的性格跟在容家的地位,她不會吃虧,而隻要兩人一爭吵,吃虧的那一個一定是容胭。
從三年前第一次見到容胭,陸司南就有種說不出的親昵感,他沒有兄弟姐妹,對於這種血脈的執著更加深厚。
這個世界上能與你流淌著一樣血脈的人該是有多麽的緣分。
如果他有容胭這麽可愛的一個妹妹,他一定會竭盡所有去嗬護疼愛她。
“我也不想。”容胭淡淡的開口,表情無異,伸著手在接著雪花。
看似不經意卻說出了心裏最深的想法。
她也不想,從回到容家那一刻開始,容胭就告訴自己,要好好的跟爸爸家裏的人相處,可是容謹言討厭她,不管她做什麽,隻要是容胭就是錯,隻要是容胭做的事情都是錯的。
陸司南轉身,低頭看著身前的容胭,眼神溫柔,“我會跟言言說,盡量讓言言接受你。”
容胭抬起頭,看著陸司南,他看向自己眼神充滿了柔情,就像是眼底塞滿了整片星空一般。
如果他是自己的哥哥該有多好。
“謝謝。”
冷,下雪的冷是刺骨的,看似不經意實則已經蔓延進入了骨髓深處。
可是即使再冷,容胭也不想離開。
好想跟陸司南多待一會兒,多一會兒。
“走吧,雪大了。”陸司南伸手緊了緊容胭身上披著的大衣,大手輕輕的捂著她已經凍的通紅的耳朵,“回去,冷敷一下臉,晚上還有宴會呢。”
出來這麽一趟,呼吸一下室外的空氣,即使清冷卻壓製了怒火。
容胭已經沒有剛才的怒火,麵對這樣的陸司南,就是有火氣也發泄不出來。
“好。”
回去的路上雪花越飄越大,路上已經被白色籠罩,人行道上不時的有人在拿著雪球打鬧著,好不熱鬧。
看到容胭回來,原本還想要說幾句算話的管家一看到她身後跟著的陸司南,立馬臉上堆笑,“陸少爺您來了。”
陸司南點頭輕聲‘嗯’了一下算是做了回應。
手輕輕的按在容胭的肩頭帶著她一起走進了別墅,整個別墅的大廳所有人都在忙碌著。
秦可心一看到容胭回來,立馬跑了過來,眼底夾著淚水,一把握住了容胭的手,“小胭,你幹嘛去了?天這麽冷,你……”秦可心說著才發現容胭身上披著的大衣,才終於意識到了站在一旁的陸司南。
哽咽的話咽回肚子,“陸少爺。”
陸司南恭敬的欠欠身,“伯母。”
聞言,秦可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這個圈子的人都當秦可心為了上位而害的原本的容夫人發了瘋,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從來沒有人承認過她的身份,哪怕是容家都沒有人當她是個人,卻在陸司南的眼底得到了承認。
“哎,快過來坐。”說著拉著容胭走進了客廳。
管家早就已經跑去樓上跟容老爺子跟容誌國還有容謹言通風報信了。
一聽到陸司南來了,容誌國趕緊下了樓,看著陸司南客氣的說著話。
男人間聊得最多的都是事業,尤其是他們這種家庭。
容謹言聽到陸司南來了,趕緊下了樓。
站在樓梯上,容謹言就看到了坐在客廳的陸司南,以及他旁邊坐著的容胭,甚至還披著他的外套。
容謹言嘴角的笑意瞬間冷凝,眼神流轉,瞬間重新堆滿了微笑,“阿南~~~”嬌聲嬌氣的一聲呼喊,陸司南聞聲立馬回過頭來。
“言言。”麵對容謹言,陸司南的臉上除了寵溺便無其他。
容謹言笑著小碎步跑了過來,跑到陸司南身邊一下子鑽進了陸司南懷裏,伸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腰身,“阿南,你來了~~~”
陸司南寵溺的撥開容謹言額頭的碎發,“生日快樂,言言。”
坐在一旁一直含笑的容誌國看著兩個年輕人一副恩愛親熱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加濃烈。
“好了,言言,一會兒再親熱,讓司南陪著爸爸說會兒話。”容誌國語氣親昵,完全當一旁的容胭母女是透明的一般。
看著他們三個人和氣成團的樣子,那才是一家人,他們才是一家人啊。
側過頭,容胭不再去看陸司南跟容謹言。
剛才那一瞬間,容謹言朝她挑眉的樣子,仿佛在示威在挑釁。
強壓著心裏冒出的酸水,這三年,她已經很努力的壓製著自己的感情,從來不敢泄露分毫。
時間久了,就連她自己都快要忘記了那份愛,深埋在心底的愛意。
三年前那個盛夏的午後,明知道那是容謹言的男朋友,明知道這份愛意隻能是一輩子的暗戀,容胭卻還是陷入了進去,再也無法自拔。
知女莫若母,容胭隻一個眼神秦可心便已經知道了她的心意,握著她的手不由的加重了力道。
率先起身,跟容誌國說了聲:“誌國,我帶小胭上樓洗一下。”
容誌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陸司南身上,完全沒有意識到秦可心母女二人的異常。
被秦可心握著手走到樓梯口,容胭眼角夾雜的淚珠才終於滑落。
‘啪嗒’一聲砸在地上更是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