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記起的事
第七百六十九章:記起的事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同尋常。」秦羲禾說,「涉風的表現,實在太奇怪了。」
「就是,就是。」黑炭說,「獃子肯定是中邪了。」
飛廉苦笑一聲,「禾姐,黑炭,謝謝你們,你們不要再勸我了。」
「涉風已經不是以前的涉風,我們兩個再也回不去了。我容不得三妻四妾,容不得家裡有別的女人。對我來說,允許他跟別的人好,倒不如我主動退出。」
「我想,至少留下最後一點顏面。只是苦了這兩個孩子。」
「娘,你可別這麼說。」老大挑了挑眉,「從那個狐狸精進門,我就覺得爹爹不對勁。趁早和離得好,娘親這麼美麗,肯定能找到比渣男爹爹更好的人。」
「就是,就是,留在家裡才難受呢,我看到那個女人就想吐,就渾身不舒服。」稍微小一些的孩子說道。
秦羲禾拍了拍飛廉的手。
這兩個孩子的性格,像極了她。
「我還沒問過,這兩個孩子叫什麼名字?」她說,「他們出生的時候我不在,見面禮也沒帶,真的抱歉。」
「姑姑,我叫晴天。」老大是女孩子,眉眼比較像涉風,性子卻很像飛廉,「聽阿娘說,我出生之前連陰天一個多月,到處都是潮乎乎的。我出生的那天突然放晴,所以叫晴天。」
「弟弟名字叫做夏天。」她說,「他是夏至那天出生的。」
「晴天,你幹嘛搶我的話?我應該自己告訴姑姑的。」夏天很不高興,他跑到秦羲禾身邊來,指著額頭,「姑姑你看。」
秦羲禾看了好一會,才發現他額頭上有個圓形的傷疤。
「這是太陽。」夏天說,「是太陽的痕迹。姑姑,我是夏天的太陽。娘親總是說,姑姑的名字里也有太陽,我跟姑姑是一樣的。」
秦羲禾啞然。
這孩子,真可愛。
「晴天,夏天,你們的名字本身就很陽光。」她說,「你們是你阿娘的精神支柱,一定要守護她,知道么?」
夏天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渣爹靠不住,家裡只剩下我一個男子漢了,我一定會保護晴天和娘親。」
晴天的拳頭落在夏天頭上,「你小子先把稱呼改了,哪有直呼姐姐名字的?」
夏天吐了吐舌頭,躲到秦羲禾身邊來。
他長相可愛,軟軟的,香香的,讓人心生歡喜。
「姑姑。」他抬起頭,「我討厭那個女人。」
「我也討厭,破壞別人家庭,還裝出無辜的樣子,就是一朵盛世白蓮。」秦羲禾憤憤不平。
夏天搖著頭,「你說的這些我不懂啦,我就是單純覺得很討厭,那個氣味,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很討厭很討厭。我只要一靠近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他攥著小拳頭,小臉憋得通紅,思考了很久才憋出兩個字,「過敏。」
「對,沒錯,我對那個女人過敏。」
「嘿。」秦羲禾摸著夏天的頭,「這種詞語,你一定是跟包子學的吧?」
夏天猛點頭。
「我知道了。」她說,「你快跟小奶包去玩吧。」
夏天和晴天極喜歡軟糯糯香甜甜的小奶包,三個孩子湊在一起,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剛才,小奶包見到那女人的時候,哭個不停。就連夙央的反應也很不對勁。」秦羲禾看向夙央,「小樹苗,老實交代吧,剛才你是什麼反應?」
夙央臉色漆黑,「我沒什麼反應。」
「小樹苗……」
「哎。」夙央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就是見到她之後,像是魂魄被攝住了一樣。」
秦羲禾拍了拍手,「飛廉,你聽到了沒?」
「小奶包,夏天,夙央,他們三個不同年齡段的男人,對那個女人的反應都不同。我猜測,那個女人可能會什麼邪術。」秦羲禾表情嚴肅。
說起邪術,就想起多年前。
多年前,千千差點死在使用邪術的人手上。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邪術使用之人也被查出,逃之夭夭。
「飛廉,你可還記得……應該十三年前了,卧雲城被邪術所支配。」她說,「最後查出來是一個叫韓冷徹的朝廷命官是主謀。」
飛廉點點頭,「這件事不是早已經結束了么?」
「結束是結束了,但韓冷徹逃了。」秦羲禾的手指點著桌子。
當年,那些人的目標是她,是與瀛國有關,與神龍國有關。
龍心被破壞,龍晶被包子吃掉,邪術悉數被毀掉,她也以為那件事結束了。
事情,好像沒想象中那麼簡單。
「飛廉,溢清寒的小女兒被人奪走了魂魄。初步確定,犯人是一條黑龍。」秦羲禾說,「我覺得,涉風,溢清寒小女兒,還有黑龍,應該冥冥之中有關係。」
飛廉擺著手,「你別給他找借口了,這婚,我離定了。」
「他敢不仁我就不義。」她拍著桌子,「來,禾姐,陪我喝點酒,這段日子憋屈死我了。」
秦羲禾也知無法勸說,只能要了些酒菜,陪著飛廉喝了不少。
她本想讓飛廉去迷谷居住,飛廉執意要住在客棧。
秦羲禾也沒有強求,走出客棧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
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叫賣聲不斷。
小奶包玩累了,安安穩穩地睡在夙央懷裡。
他們並肩而走,夕陽照耀下,影子也被拉得老長。
「小樹苗。」
「嗯。」
「你有沒有感覺到……」秦羲禾捂住心口,「要發生什麼事?」
「什麼?」
「你可真遲鈍。」她無奈地搖頭,看著夙央映在陽光里的側臉,輕笑,「也沒什麼,早已經今非昔比。」
「你到底在說什麼?」夙央摸不著頭腦。
「沒啥,就是想問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會不會也會拋棄我跟千千,喜歡別的人?」秦羲禾側頭,問。
「不會。」夙央聲音堅定。
「真的?」
夙央冷哼,很明顯不高興的樣子。
「我看著飛廉的樣子,覺得很心疼。」秦羲禾抓住夙央的手,「他們兩個,真的很不容易。命途多舛,讓人唏噓。」
夙央低頭看著她,「我們不會那樣。」
「以後的事,誰能說得清楚?我本來打死都不想相信的事,終究還是被狠狠打臉。」秦羲禾說,「我突然有些不相信感情了。」
夙央眼睛閃了閃,好看的臉上浮起些許紅暈,「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
「我們再生一個。」
秦羲禾一臉黑線,「這算什麼辦法?」
「三個孩子有利於夫妻感情穩定。」夙央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們還需要繼續努力。」
「努力什麼?」千千的聲音傳來。
她從人群中擠出來,狐疑地看向秦羲禾,又看了看夙央。
「娘,夙夙,你們剛才在談論什麼?」
「我跟你娘商議著老三……」夙央的話還沒說完,腰間被秦羲禾狠狠地擰了一把。
「千千,你怎麼在這裡?」秦羲禾眯起眼睛,「包子和藍歸雲呢?」
「後面。」千千指了指後面的酒樓,「他們還在吃,幾乎吃空了酒樓,掌柜都要哭了。我在樓上玩耍的時候,看到了你們。」
秦羲禾抬頭看去,看到龍戚正在招手。
夙央臉色漆黑,站在她跟前,擋住了龍戚的視線。
「羲禾,上來聊聊。」龍戚也不在意,「我們有了新發現。」
「別去,他騙你。」夙央抓住秦羲禾的手,「我們回家,千千,你也跟我們回去。」
千千皺著眉頭,「你們真的不去嗎?小龍想起了一些事,我覺得挺有用的。」
秦羲禾立馬拉著夙央上樓。
夙央很不情願。
包間里,包子正躺在桌子上,肚子高高鼓起,美味佳肴都進了它的無底洞。
龍戚姿態優雅地坐在一旁,小龍纏繞在他身上。
他原本就生得極美,又常年居於高位,貴氣天成,一條半大的龍纏繞在身上,更增添了幾分霸氣。
「你想起了什麼?」秦羲禾將目光放到小龍身上。
小龍晃了晃角,「我還沒跟龍戚簽訂契約的時候,也就是我還是一枚蛋的時候,我曾經感受到同類的存在。」
「同類?」秦羲禾蹙眉,「可,你不是最後一條龍么?」
「我也這麼覺得。」小龍說,「本大爺是獨一無二的。」
它歪著頭,「龍族孵化特別特別困難,找到合適的繼承人更困難。我被龍戚孵化出來,但,這並不說明別的龍蛋都是死的。」
「你的意思是……」秦羲禾蹙眉。
「我記得我身邊還有一個蛋,它的生命力也挺強的,當時我還以為龍戚會選它。」小龍歪著頭,「說起來,我最近常做的夢,也跟那枚蛋有關係。」
「或許,除了我之外,還有龍出現。」
秦羲禾聽得有些糊塗。
她將目光轉向藍歸雲。
藍歸雲襯度著,片刻后才回答,「我剛才仔細詢問了國主孵化神龍時的場景。假如說,孵化的時候,周圍的龍蛋也受到了影響,你覺得會怎麼樣?」
「怎麼樣?」秦羲禾嗓子發緊。
「會是半成品。」龍戚接過話來,「實際上,我也隱隱感覺到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或許,當時除了小龍之外,還有一條龍也出世了。」
他眯起眼睛,聲音冷然,「羲禾,你可還記得那幾個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