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龍戚歸來
第七百六十五章：龍戚歸來
秦羲禾一陣無語。
只要一提到龍戚，小樹苗就會打翻醋罈子。
「你夠了。」她挑著眉，「我跟龍戚什麼關係，你不知道？我想見到小龍，想找到些關於黑龍的線索，僅此而已，你胡亂吃什麼醋？」
「何況，我們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生了兩個，你動不動就吃醋這算什麼毛病？」
秦羲禾哼哼唧唧地走出門，想著去外頭找一些能吃的東西。
才一出門，一隻巨大無比的貓科動物——老虎，撲過來。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揮起拳頭。
拳頭落在老虎頭上，老虎很委屈，嗷嗷叫了兩聲，後退了兩步。
它搖著尾巴，眼淚汪汪的。
那模樣，似曾相識。
秦羲禾眨了眨眼睛，「你，是星星？」
老虎見她認出了它，用力靠過來，親昵地在她身邊蹭來蹭去。
「真的是星星，你都長這麼大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大的老虎，你現在，得有五六米長吧？」秦羲禾有些驚喜。
龍戚將星星留給她，最開始長得極慢，三年時間個頭也不是很大。
他們離開的時候，小老虎才是半大的蠢獸。
彷彿一眨眼的功夫，它竟變成了令人驚駭的大老虎。
「老虎原來也可以長這麼大。」秦羲禾摸著星星的頭，「不過，你的品種本就與普通老虎不同。」
「星星，這些年，你一直守在這裡嗎？」
「星星又不是我們，它不會說話的，主人問不出什麼來。」包子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跳到星星頭上，「它體型還小的時候是住在這裡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成長特別快。」
「原本這附近是沒有建築，也很少有人靠近，星星在這裡也算安全。後來隨著卧雲城的擴大，人越來越多，星星就去深山裡生活了。」
「它現在也算是一霸王。」
「原來如此。」秦羲禾瞭然。
怪不得一進門的時候沒見到它，原來是躲進了深山中。
老虎進山，這也算歸得其所。
「主人，人家好餓。」包子揉著小肚子，「有沒有好吃的？」
它眼巴巴地看著屋裡，「我好像聞到了很好聞的味道。」
「今天晚上我們準備吃燒烤。」秦羲禾說，「食材剛剛準備好，你不準偷吃。對了，包子，星星，你們兩個去山裡去打一些野味來。」
包子眼睛亮了亮，咽了咽口水，小爪子拍著星星的頭，「星星，走，抓野獸去了。」
秦羲禾看著包子和星星遠去，嘆了口氣，「還是有點奇幻。這一去，竟真的過去了十年，總覺得像是在做夢。」
「我也覺得像是在做夢。」夙央聲音幽幽，「羲禾。」
「嗯？」
「溢清寒生了五個，夙輕翰也有了四個，就連涉風那個獃子，也……」
秦羲禾嚇了一跳，忙往後退了兩步，「打住，你現在說這些幹什麼？再說，溢清寒和夙輕翰怎麼那麼能耐，他們還能生孩子？」
「以前是我們領先的，突然之間，我們成了最落後的那個，羲禾，你不覺得不甘心？」夙央問。
「不覺得。」
「……總之，我覺得我們該努力努力。」夙央抓住她，「努力把這十年的空缺補上。」
「神經病啊。」秦羲禾沒好氣地推開他，「比什麼不行，比生孩子，哪裡來的毛病？我覺得一兒一女挺好的，再生一個，還得費心。」
「羲禾。」夙央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聲。
秦羲禾臉色大紅，用力拍著他的手臂，「你說什麼呢，笨蛋，登徒子，厚臉皮。」
夙央不等她拒絕，直接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抱到屋子裡。
屋外，小奶包安然入睡。
有風吹來，花香滿溢了院落，晴空之下，裊裊遊絲飄蕩。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
溫度也降低了不少。
小奶包睡醒后，四處找不到娘親，揉著眼睛，邁著小短腿到處拍門。
他似乎聞到了秦羲禾的氣味，在他們的房間外面拍個不停。
一邊拍，一邊咿咿呀呀喊著。
秦羲禾累得癱軟，迷迷糊糊中聽到小奶包的聲音，忙坐起來，穿好衣裳。
「再陪我一會。」夙央睜開眼睛，抓住她的袖子。
「你多大了？」秦羲禾擰了他一把，「小奶包醒了，我再不出現，他可是要大哭的，你也起來，等下要吃飯了。」
她有些無語。
夙央今天吃錯了什麼葯，性格大變，變得像個孩子一樣。
比小奶包還幼稚。
她打開門，發現小奶包不在門外。
「老虎。」
「娘親，老虎。」
那個混賬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外面，還騎到了星星脖子上。
「主人，我們抓來了好多野味。」包子像個球一樣滾到她懷裡來，「我要做成好吃噠。」
秦羲禾摸了摸它的頭，「流盞不在，烹飪是個大問題，我的技術不嫻熟。」
她轉頭看向夙央，「要不趁著天還沒全黑，去宮裡找個廚子？」
「不用了。」流雲從外面走進來，「阿香做飯相當好吃，就讓阿香來吧。」
他身後，正跟著白天見到的姑娘。
阿香對著秦羲禾行了禮，「夫人。」
「不必客氣。」秦羲禾將夙央拉到前頭來，「這是我夫君，也是流雲的主子。」
阿香又行了禮。
她的臉頰緋紅，用力擰著手絹，低頭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氣氛，有一瞬的尷尬。
「阿香姑娘，你不害怕星星么？」秦羲禾找了個話題。
「不，不怕的。」阿香說，「星星很通人性，我最開始見到它的時候被它嚇暈了。它好像很過意不去，連續好幾天將獵物放到我家門口。」
她說，「流雲跟我說，星星是在道歉，如果我不原諒它，它會一直在門口放東西。我鼓起勇氣站到它跟前，跟它說了幾句，星星真的沒再來過。」
「後來，偶爾也能碰見它，它似乎極喜歡親近人，還喜歡吃我做的飯菜，我也就不怕它了。」
「星星，真乖。」秦羲禾拍著星星的頭。
這隻老虎是變異品種，兇猛得很。
好在性子溫柔，也能聽懂人話。
「都別愣著了，快些準備燒烤吧，小樹苗，你去迷谷把千千和杜霖衫帶出來。」秦羲禾吩咐著，將烤肉的架子拿出來。
阿香解開了心結，心情也好了不少，偶爾抬眼看看忙碌的流雲，臉頰緋紅。
「流雲跟著夙央很久了。」秦羲禾說，「他的人品，性格，都可以保證的。你願意嫁給他么？」
「夫，夫人，您，您在說什麼？」阿香嚇了一跳，「我，我只是普通的農女，根本配不上流雲大人。」
「我這種人，根本配不上他。」
「流雲告訴過你關於他的事？」秦羲禾挑眉。
「沒有，但我知道。」阿香說，「這花圃里的話，千金難買，他買花的時候豪擲千金，那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流雲大人的氣質也跟普通人不一樣。」
秦羲禾額角抽搐。
流雲花的都是小樹苗的錢，一擲萬金他也不會心疼。
「關於我家夫君，流雲可曾說過什麼？」她問。
阿香搖頭，「他只是說過，那是他一生侍奉的主子。能讓流雲大人那般在意的，肯定是很高貴的人物吧。」
「我夫君以前是皇帝。」秦羲禾將一把肉串放到架子上，找了個蒲扇扇風，語氣也漫不經心。
阿香以為自己聽錯了，「您，您說什麼？」
「我夫君以前是當皇帝的，後來辭職了，就在這裡種種花，喝喝酒，吹吹風。」秦羲禾說，「流雲是他身邊的……暗衛。」
阿香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她忙跪下去。
「哎，別，別跪。」秦羲禾將她扶住，「我都跟你說了，我夫君以前是皇帝，現在不是了。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流雲的身份很特殊，他不可能將這種事告訴你。」
「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坦誠相待，流雲不能說的，我幫他告訴你。從前流雲手上也沾滿了鮮血，畢竟職業特殊，你懂得。」
「從我夫君退位十三年來，他也不再沾染鮮血。阿香姑娘，希望你能理解他。」
阿香的臉色很複雜，她咬了咬嘴唇，「我早先就知道流雲大人不是普通人，沒想到他如此不普通。我，我這種平民百姓，根本配不上他。」
「兩情相悅哪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流雲沒有父母，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我跟我夫君希望他能過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你們的事。」秦羲禾說，「現在的流雲，也是平民百姓，我跟我夫君都是。」
阿香的手微微顫抖，臉一直通紅通紅的。
她偷偷看著流雲，心砰砰直跳。
秦羲禾心知他們有戲，對夙央使了個眼色。
夙央挑眉，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細細將水果切好擺在盤子里。
一邊烤肉，一邊涮肉，還有不少水果和蔬菜。
香氣飄到遠處，將人的饞蟲都勾了出來。
「好香，這味道太過誘人，將千里之外的我也勾了來。」一個聲音從夜色傳來。
緊接著，從花叢里走出一個玄衣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眉目如畫，傾城絕色。
他一步步走過來，嘴角輕輕翹起，如從畫中走出的仙人。
「羲禾，你這是特意為我準備的么？」
「龍戚。」秦羲禾很驚喜，「你回來了？這也太快了吧？」
夙央臉色一變，下意識地站在秦羲禾前頭，「龍戚，你是屬狗的嗎？專門挑吃飯的時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