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四胎了
第七百五十九章:四胎了
「大哥。」夙輕翰看到夙央之後很激動,「你們可算回來了,這十年,那些摺子都快把我折磨死了。」
慕容藍臉黑了黑,暗暗踢了他一腳,「羲姐姐他們好不容易回來,你扯這些有用沒用的做什麼?你還想讓大哥幫你批十年摺子?」
「藍兒。」夙輕翰無奈地轉過頭,「百姓和士兵們都看著呢,好歹給我點面子。」
慕容藍懶得理他。
她看著面容與十年前一模一樣的秦羲禾,猛地撲過去,「羲姐姐,這下,我的年紀比你年紀大了。以後你要叫我藍姐姐。」
「……」秦羲禾無奈。
十年了,慕容藍的性子還是與年輕時一樣,開場白也如此與眾不同。
「玥兒,過來拜見羲姐姐。」慕容藍將身邊的小男孩拽過來。
「玥兒拜見羲姐姐。」小男孩行了個標準的禮節。
慕容藍踢了他一腳,「我喊羲姐姐,你能跟著喊羲姐姐?」
「這個姐姐這麼年輕,比娘親不知美了多少倍,叫姐姐不應該么?」玥兒沖著秦羲禾甜甜一笑,「羲姐姐好。」
「你小子。」慕容藍擰了他的耳朵,「還有沒有點規矩了?這是你大伯母。」
「大……大伯母?」秦羲禾額角抽搐。
她鄭重地拍著玥兒的肩膀,「我准了,以後你叫喊我羲姐姐,要是敢喊我大伯母,我就擰誰的臉。」
「……」慕容藍一臉黑線,「羲姐姐,輩分差了,這不亂套了么?他一個小輩,怎麼能喊你姐姐?」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秦羲禾語重心長,「我覺得羲姐姐挺好聽的,以後就這麼叫。」
「這不行。」慕容藍咬牙,「羲姐姐只有我能喊。再說,這小子喊了你羲姐姐,那我喊你什麼?千千又要喊我什麼?全亂了。羲姐姐,這小子還是乖乖喊你一聲……」
「打住。」秦羲禾極為害怕聽到「大伯母」三個字。
總覺得,只要她應下這聲「大伯母」,她就真變成了圓臉富態,和藹慈祥的老太太。
「好了好了,這件事以後再說。」秦羲禾看著那個跟慕容藍很是相似的男生,輕笑,「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在你母親肚子里,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
她有些唏噓。
原本,包子和涉風都在叨叨已經過了十年什麼的,她還將信將疑。
如今見了慕容藍和夙輕翰的孩子,才知道,真的過了十年。
她在那座島上的十天,真的等於這裡的十年。
玥兒眼睛眨巴了兩下,寒暄了幾句,又給夙央行禮。
「羲姐姐。」慕容藍很是激動。
她抱著她,眼淚汪汪,「你們失蹤的這十年,我每天都吃齋念佛為你們祈禱。生怕你們出什麼事,你們可算平安歸來了。羲姐姐,你們到底去了哪裡。」
秦羲禾拍著她的肩膀,「放心吧,我只是被漩渦帶到了一個奇怪的島上,不會出什麼大事。」
十年,慕容藍明顯比以前富態了不少,體型圓潤。
「你吃齋念佛,都把自己吃胖了。」她揶揄著笑。
「才不是。」慕容藍撇著嘴,指著夙輕翰,「還不是因為他。我變這麼胖,都是因為這隻狐狸。」
她頗有些不滿,「我剛出月子沒幾天,月子里,我都快吃成豬了,想不胖都難。」
秦羲禾有些訝異,「你都生二胎了?」
「什麼二胎,已經是老四了。」慕容藍臉色發苦,悄悄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我都快煩死了,我剛懷玥兒的時候出了一些事,差點流產,輕翰他很生氣,一怒之下將後宮遣散了。」
「遣散了?」秦羲禾挑眉,看不出來,夙輕翰那種風流胚子,還能做出這種事來。
「嗯,你們失蹤后沒多久,他就遣散了。」慕容藍說,「現在後宮裡冷冷清清的,連個跟我玩宮斗的人都沒有。」
「嘿,這不挺好的么?」秦羲禾說,「眼不見心不煩,夙輕翰身為皇帝能有這種覺悟,實屬難得。」
「我高興個頭。」慕容藍咬牙,「後宮遣散后,生孩子的任務就落在我頭上,這些年我都沒了人生,光顧著給他生孩子了,十年,我已經生了四胎,他大概是把我當成老母豬了。」
秦羲禾揉著她的頭,「怎麼說話呢?哪有自己罵自己的?」
她嘆了口氣。
怪不得慕容藍的身材變得如此圓潤,原來是生了四個。
在她的記憶中,前幾天還見著慕容藍剛剛懷孕妊娠反應厲害,病病殃殃的模樣。
幾天之後,她竟生了四胎。
「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秦羲禾輕笑,「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藍兒,我也好想你。」
慕容藍原本準備了一肚子話來抱怨,聽到秦羲禾的話,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緊緊地抱著她。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母后這麼激動。」玥兒捏著下巴,「父皇,我總覺得,母後跟羲姐姐才是真愛,你瞧瞧她多溫柔,她對待咱們倆的時候可沒這樣。」
「……」夙輕翰額角抽搐,狠狠地用手指彈了他的腦門,「你再胡說,我可要告狀了。」
玥兒捂著頭,用力揉了揉,「開個玩笑而已,至於么?」
他走到千千身邊,拱手,「剛才一直沒能問妹妹好,是哥哥的不是,在這裡給妹妹賠罪了。」
夙輕翰一巴掌打在他頭上,「什麼妹妹?那是你姐,你千千姐姐比你還大了七歲。」
「可妹妹看起來比我小很多。」玥兒揉著頭,「父皇,你怎麼總是打我?打傻了怎麼辦?」
「叫你胡說八道。」夙輕翰說。
「我哪裡有胡說?她看起來明明比我小很多,我已經是個男子漢了。」玥兒哼了兩聲,「妹妹看起來比我小很多,我肯定是哥哥,當哥哥的一定要保護好妹妹。尤其是這麼好看的妹妹。」
千千冷哼,「你,哥哥?」
玥兒滿意地點頭,眼睛眯起,笑容像極了夙輕翰那隻狐狸,「沒錯,我是哥哥。」
千千想了想,手放到袖子里掏了半天,不知從哪裡拽出來一條花花綠綠的蛇。
她將蛇甩到玥兒跟前來。
玥兒最開始沒看清是什麼,待到看清楚之後,才驚叫出聲,往後退了三四步,驚恐無比。
他白著一張小臉,「你,你從哪裡抓來的這玩意?你還是不是女人?你抓住這玩意不怕染病嗎?」
玥兒生活在深宮,雖然性子野,也集合了慕容藍和夙輕翰的不著調,平常在宮裡也算是個小霸王,奈何,遇見了千千……
「母后,父皇,救命。」他聲音裡帶著哭腔,「我快被蛇吃掉了。」
「剛才還說自己是男子漢。」慕容藍冷笑,「現在又怕成這樣,以後還吹不吹牛了?」
「我哪裡知道她會掏出一條蛇來?正常人會在袖子里藏一條蛇?」玥兒的小臉白得厲害,「正常女孩子會拽著蛇到處招搖?」
秦羲禾也覺得納悶,她看著千千手中的蛇,莫名一凜,想起曾經被蛇支配的恐懼,忙呵斥道,「千千,從哪裡弄來的這玩意?還不快扔了。」
「這是很有名的海蛇。」千千將蛇又放到袖子里,「有劇毒,很難捕捉到。蛇膽,蛇皮可以入葯,蛇牙,蛇肉,蛇血可以制毒,我在島上找到的,好容易才捕捉到呢,才不扔。」
她冷冷地哼了一聲,「小子,你這麼大的個子,害怕一條小蛇,還妄圖當我哥哥,給臉不要臉。」
她說完,昂頭越過他,撲到慕容藍懷裡撒嬌去了。
「……」玥兒額角抽得厲害。
他用手點了點眉心,想起剛才那條恐怖猙獰的蛇,打了個冷顫,不敢再輕易招惹千千,退到夙輕翰身後當鴕鳥去了。
「許久不見,我們別在這裡站著。」夙輕翰說,「大哥,我給你們準備了酒宴接風洗塵,我們一起進宮吧。」
夙央有些感慨。
尤其是看到夙輕翰顫抖的雙手,明顯激動過頭的樣子,挑起的眉梢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他們只在島上待了十天,一閃而過。
夙輕翰他們卻等了十年。
「走吧,今天不醉不歸。」他說。
皇家馬車空間比較大。
他們悉數坐下之後,空間還很足。
玥兒有些害怕千千,躲得遠遠的。
小奶包似乎極喜歡長相俊美的玥兒,張開手臂,咿咿呀呀要往他懷裡撲。
秦羲禾有些驚訝。
小奶包性子極為倔強,有她在的時候,夙央抱他,他都是不肯的。
他竟然主動找玥兒,難得一見。
玥兒似乎很喜歡這個軟軟糯糯的小娃娃,抱著他咯咯直笑。
慕容藍依然激動不已,一直拉著秦羲禾說悄悄話。
夙輕翰和夙央寒暄了幾聲,終於發現了一直默默不語當背景牆的藍歸雲。
「你,是藍歸雲?」他問。
「是。」藍歸雲輕笑,「皇上,好久不見。」
「真的是藍歸雲?」夙輕翰挑眉,有些訝異,又見他不行禮不理人,面容也與從前相差無幾,倒也篤定了幾分。
「如假包換。」藍歸雲說,「我弟弟……也就是月兒這些年承蒙皇上照顧了。」
「藍歸月啊,他可是個真性情的……好人。現在正在邊疆當差,大功一件,朕正準備上賞賜他。」夙輕翰打了個哈哈。
藍歸月那貨好死不死,無意間看到了葉清酒的女裝打扮,驚為天人,就調戲了葉清酒。葉清酒不想搭理他,奈何,他喝了點酒,糾纏不休,這一幕恰好被沈月離瞧見。
沈月離差點被氣炸,怒火充斥下,給藍歸月下了毒。
藍歸月好歹是將軍,這麼白白死了,他身為皇帝也無法交代,無奈,他說了好多好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沈月離那裡求出了解藥,救回了藍歸月一條小命。
為了防止沈月離後悔,他就將藍歸月貶到邊疆駐守邊關去了,無召不得進卧雲城,已經有三年沒能回來了。
藍歸雲但笑不語,只是拱了拱手,似是看透了一切。
「歸雲先生一直雲遊四海,誰也不知你的蹤跡。」夙輕翰眯起眼睛,「怎麼回卧雲城來了?」
「有些事。」藍歸雲看著千千,「答應了別人的事,要做到。」
「哦?」夙輕翰問,「待幾天?」
「大概,很久吧。」藍歸雲說,「具體時間我也不知,等我將一切都教給千千姑奶奶之後,我就自行離開。」
「那,朕給你留了一個職位,你看要不要……」夙輕翰眼睛發光,「橫豎你也在卧雲城停留很長時間,兼職也行。」
藍歸雲苦笑,搖頭,「我一個方外之人,就不摻和這些俗事了。皇上,還是另請高明吧。」
他揉著眉心,斜倚在一旁。
這些年,他鮮少來到塵世中,這一路的嘈雜,讓他相當不舒服,頭嗡嗡直響,難受得緊。
他與夙輕翰寒暄了幾句之後,閉目養神。
夙輕翰不太死心,還想繼續勸說的時候,被夙央制止。
「歸雲生性散漫,你就別為難他了。」夙央抄著手,「他跟著來這裡也是迫不得已,你要是想找他,就去迷谷。」
夙輕翰很遺憾,也不好強人所難,只能唉聲嘆氣。
秦羲禾透過帘子看向外面。
十年時間,外面的變化太大。
高樓跌起,街市林立,比十年前不知道繁榮了多少倍。
她險些不認識了。
「卧雲城太擁擠了。」慕容藍說,「這十年時間,城市重新規劃了好幾遍,比以前大了接近一倍。」
「都城就該有都城的樣子。」秦羲禾將帘子放下來,「夙輕翰果然比夙央更有當皇帝的潛力,現在這也算海晏清平,人們安樂富足了。」
「羲姐姐,你別誇他,他會美上天的。」慕容藍笑著說,「他有什麼本事?無非是在大哥治理的基礎上按部就班來的。」
「話不能這麼說。」秦羲禾拍著她的手,「男人這種生物要多鼓勵,不要打擊他,別看他們表面上不在乎,實際上也很需要鼓勵的。」
慕容藍恍然大悟,「那,我今晚誇誇他?」
秦羲禾額角抽了兩下,「那,祝你好運?對了,飛廉和涉風呢?剛才進城的時候他們還在來著,怎麼一轉眼就沒人影了?」
剛才的場景太過熱鬧紛雜,她竟沒注意到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