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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哭得像個孩子

  第六百九十五章:哭得像個孩子


  黑炭呲牙。


  從剛才開始,它就變成了五六歲模樣,體型無法再變大。


  正如白洛說得那樣,這光芒正在吸取他們的力量。


  「真是不消停,死了就當鬼不行嗎?非要蹦噠出來噁心人。」黑炭拽著白洛,飛快地向著遠方跑去。


  逃離了光芒照耀範圍后,它又變幻了形態,龍捲風形成,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光芒中心駛去。


  龍捲風威力極大,光芒也被割裂開,四處迸發,如煙花一般沖向天空,再慢慢散落,最後消散在夜空中。


  「終於結束了。」黑炭說,「白衣小哥,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稱呼那個老妖婆為師父?」


  白洛微微蹙眉,「因為她曾經救過我一命。」


  「救了你一命就稱呼她為師父這是什麼道理?」黑炭不解。


  它覺得這個白洛不像是無可救藥的混蛋,反而是挺開明的一個人。


  這種人,為什麼要為虎作倀?


  「我不記得了……」白洛說著,突然身體一僵。


  腦海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湧進。


  從前所忘記的事情,掙一點一點回歸腦海。


  他瞪大眼睛,單手捂住心臟部位,面色蒼白如紙,冷汗淋漓。


  「喂,白衣小哥,你怎麼了?」黑炭拍了拍他,「受傷更嚴重了?要不小爺帶著你去看大夫吧。」


  黑炭說,「這也不怪小爺,剛才是你自己擋過去的,小爺已經沒法收住力道。」


  「喂……」


  「別碰我。」白洛聲音提高,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景象一般,身子顫抖的厲害。


  黑炭嚇了一跳。


  這個白衣小哥的狀態很不對勁。


  明明剛才還談笑風生溫文爾雅的,前後不過一盞茶時間,就變了個模樣。


  白洛跪在地上,雙目驚恐無比。


  原本還算高大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顫抖。


  「白衣小哥?」黑炭瞧著他的狀態不對勁,揮起蹄子,控制好風刃,風刃如巴掌一般拍在他的臉上。


  白洛的臉上瞬間變紅。


  疼痛感襲來,抑制住了內心深處的恐懼。


  他的意識也稍稍清醒了些。


  「抱歉,剛才,我都想起來了。」白洛白著臉說,「被吸食的記憶里,也有我的。」


  「我,是種子。」他的聲音顫抖。


  「我,是種子。」他說,「我很小的時候,在外玩耍時,被一條蛇咬了一口,後來高燒昏迷,僥倖逃過一劫,人也變了。」


  「我獲得了原本不屬於我的力量,尤其在習武階段,承認無法突破的境界,我能輕鬆突破,容貌也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說。


  這些事情,明明是他所經歷的,可為什麼完全忘記了?


  「三年前,我的記憶突然消失了,消失的時候,我已奄奄一息,就在我以為要死時,師父救了我。」


  白洛捂著頭。


  「現在我都想起來了,是她吸走了我的記憶,吸走了我的一部分力量,搶走了埋在我身體里的種子。」


  「不僅僅是我,其他人應該也是這樣。」


  黑炭雖然聽不大明白。


  但是,從飛廉身上也大概能知道些。


  飛廉身上就被種了種子,那條蛇的種子一直潛伏著,似乎是在某個特定的時間,萌發之後,會變成蓮焰那種傀儡蛇。


  種子不可能只有一個。


  現在想想,那條蛇傳不下去的種子,應該有很多人。


  但是,能夠與種子共存下來的人卻不多。


  白洛和飛廉,都算是其中存活下來的人,毒雨獸雖然死了,他們的存在卻給復活毒雨獸留下了一絲機會。


  「白衣小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被搶走了種子之後,身體有什麼變化沒?」


  白洛搖搖頭。


  身體沒有變化,只是記憶消失了而已。


  那些年的記憶,像是被人吸食了。


  黑炭見問不出什麼來,也不再詢問。


  它瞧著白洛的傷勢實在嚴重,只能先將他帶回卧雲城,找大夫縫合傷口。


  ……


  此時。


  涉風和飛廉方面。


  涉風不敢置信地看著飛廉的容顏。


  眼前這個人的音容笑貌跟三年前沒什麼差別,眼睛,鼻子,嘴巴,還是從前的模樣。


  三年前,那個風華傾城又活潑可愛的姑娘。


  那個,一度他以為已經失去的姑娘,再次出現在他生命里時,所有的感情在這一瞬間迸發。


  「飛廉。」


  「飛廉。」


  他喃喃地喊著,一聲聲喊著她的名字。


  失去之後,才知道擁有的可貴。


  在合歡樹盛開的街道上見到她時,內心深處並沒有太過的悲喜。


  三年,心早已經麻木,失望太多,反而無法相信那個消息。


  可,此時此刻。


  他卻激動無比,眼淚悉數落在她的臉上,一滴滴,在這月色迷濛里,滑落。


  眼淚落入她的唇邊,帶著淡淡的苦澀。


  「飛廉。」他一聲又一聲喊著,「飛廉。」


  夜色迷濛。


  月光如水,照耀著屬於他們的悲歡離合。


  一向不懂得感情的涉風,在這三年的折磨中,早已經情根深種。


  「飛廉……」


  「你醒過來好不好?」


  「這三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總是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再見到你,一定要道歉,一定要告訴你,其實我也很喜歡你。」


  「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我們在一起的那五年,是我最快樂最難忘的時光。我辜負了你,讓你為我受了這麼多的苦。」


  「如果可以,我想用我所擁有的一切來補償。飛廉,請你一定給我這個機會。」


  「飛廉,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涉風的眼淚不斷落下,不斷從她的面容上劃過,又不斷落入到她的口中。


  苦澀,思念,悔恨,欣喜……


  他的眼淚中,藏著太過的心緒。


  「傻子,你哭什麼?」飛廉幽幽地開口,「我跟你在一起五年,從來沒見你哭過。」


  「這才三年不見,你這點出息。」


  涉風微微一愣,「飛廉?」


  「是我。」飛廉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抬起手,撫摸著他的臉。


  「靈修。」


  涉風一愣。


  秦靈修,他的本名。


  從秦羲禾喊他涉風以來,秦靈修這個名字幾乎被他廢棄了。


  會喊他這個名字的人,只有飛廉和二哥。


  「飛廉。」他突然將她抱緊,手足無措,眼淚無法停止。


  「飛廉。」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一遍遍喊著她的名字。


  「我在。」飛廉說,「傻子,為什麼哭成這樣?」


  「我不是已經回來了嗎?」她說,「靈修,我回來了。」


  「嗯。」涉風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依然感覺很不真實。


  當年,所有人都告訴他,在那種情況下,飛廉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他也將周圍的石頭全部搬開,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尋找,依然無法找到她的身影。


  痛苦,難過,失望,成瘋。


  終究,還是沒能等到她。


  時隔三年,失去的人再次回到身邊,他不知該如何反應,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只是,哭得像個孩子。


  「好了,好了,別哭了。」飛廉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將眼淚逼回去。


  面對這個哭得像孩子的大男人,她只能用力安撫。


  「靈修。」她捧住他的臉,「對不起。」


  涉風搖搖頭。


  她沒有對不起他,只有他對不起她。


  「我當初也沒想到能活下來。」飛廉說,「大概是因為我身體里有那條蛇的種子,被種了種子之後,平常沒什麼感覺,但在遇見生命危險的時候,種子會在最關鍵時候自保。」


  「我大概就是靠著種子的求生欲活下來的。」


  「爆炸之下,我以為會粉身碎骨,也已經做好了準備,能活下來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想著在第一時間去找你們的,可後來……」


  飛廉皺著眉頭。


  後來,陰錯陽差丟失了記憶。


  「靈修,對不起,我忘了你。」她嘆了口氣,「現在想想,我在合歡樹大路上對黑炭說的那些話可真是混賬。」


  「我……」


  飛廉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被涉風堵住嘴。


  一個纏綿不停的吻。


  前塵往事撲面而來,在這皎潔的月色之下,幻化成深深淺淺的花色。


  花色瀲灧,驚起蟲鳴聲聲。


  斗轉星移,不知今夕何夕。


  涉風終於停下來的時候,飛廉臉色通紅無比。


  他們相識八年,卻是第一次有如此親密接觸。


  「飛廉。」


  「涉風。」


  他們異口同聲。


  「我先說。」飛廉手指按在他的唇上,「靈修,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之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我都已經不想再想起。」


  「嗯。」涉風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飛廉,我們成親吧。」


  飛廉一愣,「成親?」


  「嗯。」涉風突然單膝跪下,「飛廉,嫁給我好不好?」


  「你起來,跪下做什麼?」


  「是包子教給我的。」涉風說,「說,求婚的時候,一定要單膝跪下,最好還要送戒指和鮮花。」


  「我沒有鮮花,也沒有戒指,可不可以先欠著,等回去了,我請卧雲城手藝最好的人來定做?」


  飛廉身子微微顫抖。


  涉風,在求婚。


  他剛才說,讓她嫁給他。


  若是五年前,她一定滿懷欣喜地答應,可現在……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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