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你才是我的天下
第六百五十二章：你才是我的天下
卧雲城，一如以往的繁華。
臨近登基大典，更是空前繁盛。
秦羲禾認路本領相當不好，尤其是在大街小巷密布的街區，一小會的功夫便迷路了。
她原本就漫無目的地瞎逛，迷路了倒也無所謂。
人聲嘈雜，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
她穿梭在人群中，四周的熱鬧與她無關。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一整天沒吃什麼東西，已經飢腸轆轆。
此時，恰好來到卧雲城第一大酒樓。
正是飯點，人挺多。
她一進去，老闆便迎了上來。
「夫人，吃點什麼？」
「包廂還有空位置嗎？」秦羲禾說，「給我準備最好的包廂，將你們這裡最好的飯菜都端上來。」
「哦，再給我開一間房，上房。」
掌柜挑了挑眉，「夫人，您，要開一間房？」
「不行？」秦羲禾挑眉。
「當然可以。」掌柜笑著說，「咱們一定將最好的房間留出來給您，夫人，請跟小二去包廂，菜這就給您上。」
秦羲禾跟著店小二去了包廂。
包廂的桌子都比較大，她尋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來，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恍惚。
掌柜安排好房間后，不敢怠慢，忙將秦羲禾出現在這裡的消息告訴距離最近的神闕軍。
菜肴很豐盛。
山珍海味，各具特色。
秦羲禾早已經餓了，吃了不少菜之後，糾結的心情終於好了許多。
吃飯，才是人生大事。
她又喝了一點酒。
偏偏，酒量並不是很好，喝了一點都便覺得上頭，暈乎乎的。
吃飽喝足后，踉踉蹌蹌去房間。
房間是上房，穿過小院子之後，打開門，能看到裡面考究的裝飾。
床榻上換了新的被褥，躺在上面軟綿綿的，很舒服。
頭暈，一躺下之後，更覺得暈乎。
「啊……」秦羲禾摸著肚子，吃了很多東西之後，依然覺得胃裡空蕩蕩的。
可，明明已經吃不下去了。
那種空蕩蕩的感覺，讓人心慌。
酒意上頭，她閉上眼睛，恍惚中，迷迷糊糊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屋子裡沒有點燈，只能借著屋外的燭光，勉強看清四周的狀況。
床幃很陌生，流蘇也很陌生。
四周的一切都很陌生。
她反應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將軍府。
「醒了？」身邊，有清冷淡然的聲音傳來。
秦羲禾嚇了一跳，仔細看去，才發現，她身邊躺著一個人。
「夙央？」
夙央攬住她的腰，「你喝了多少酒？一股子酒味，熏得我睡不著。」
「……」秦羲禾低頭，深呼吸一口。
是夙央的味道無疑。
「你怎麼來了？」她問。
「我當然要來。」夙央坐起來，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我再不來，你都要被別人搶走了。」
秦羲禾愣了一下。
白天里，夙央親眼看到她跟龍戚抱在了一起……
以他那愛吃醋的性子，這事，果然沒那麼容易翻篇。
她深深嘆了口氣，「夙央，如果我告訴你，白天的事情只是巧合，我只是碰巧跟龍戚遇見了，恰好讓他抱了抱，你會相信嗎？」
「相信。」
「誒？」
「你說什麼我都相信。」夙央說，「你不會騙我。」
「你可真是個傻白甜。」秦羲禾說，「明明挺腹黑的一個人，偏偏在這種時候那麼呆萌。」
「小樹苗，你，讓我該如何是好？」
夙央靠近她，咬住她的耳珠，「就這樣就好。」
「這樣？」
「嗯。」他聲音低沉，「羲禾，你不喜歡當什麼皇后對不對？」
秦羲禾沒有回應。
不是不喜歡，是很厭惡。
一想到什麼皇后，什麼皇帝，一想到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就頭大。
「我以前不自由，終於有了自由的機會，想自由自在一些。」她說，「抱歉，小樹苗。」
「你不用考慮我的，愛屋及烏，我會努力成為一個好皇后。」
夙央靜靜地看著她，好一會，才笑道，「真的？」
「如假包換。」
「羲禾。」他嗓子發緊，「這一個月，我雖然每天晚上都跟你睡在同一張床上，我們……」
他的聲音有些迷濛，「我們，今天晚上在一起吧？」
「嗯？」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夙央說，「羲禾，這段日子以來，我一直忙碌得很，沒能好好跟你在一起。」
「今天晚上，我們……」
他說著，動手解開她的衣裳。
秦羲禾愣了一下，沒有拒絕。
夙央很熱情，呼出的氣息讓她欲罷不能。
月色與燈籠繚繞，深夜之後，撩起淡淡的粉色。
帷帳之下，被翻紅浪。
光芒照耀到屋子裡，也氤氳成一室花色。
許久許久之後，才堪堪停止。
秦羲禾懶懶地躺在床上，手緊緊抓住夙央的手。
他的手，還在發燙。
「羲禾，我們逃吧。」夙央湊到她身邊，用了極為低沉的聲音說。
「我們逃到哪裡去？」秦羲禾歪頭，看著他的傾城容顏，「你可是皇帝。」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走到哪裡都是焦點，這是你的宿命。」
「命是可以更改的。」夙央說，「羲禾，我……」
他沉默了好一陣，才又接著說，「把皇位讓出去了。」
「啊？」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忙碌，就是在忙這件事。」夙央說，「登基大典那天，登上皇位的不是我。」
「成為皇後娘娘的，也不是你。」
「你在說什麼？」秦羲禾有些不敢相信，「你可是當了五年的皇帝，怎麼能說撂挑子就撂挑子？」
「嗯，五年了。」夙央與她十指相扣，「沒有你的五年，我每天都在孤獨中度過。」
「一想到五年後還要繼續過那種日子，我就很害怕。」
「羲禾，我很害怕。」
他聲音沉沉，「我害怕再次失去你，害怕你不開心，害怕你會逃離我身邊。」
「我這個人，根本不是做大事的材料。我只想好好跟你在一起。」
秦羲禾愣愣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夙央，放棄了皇位。
為了她，放棄了當皇上？
她突然之間成了褒姒妲己之類的紅顏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