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皇上,在撒嬌?
第六百二十四章:皇上,在撒嬌?
秦羲禾有些為難。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溢清寒至少要有小半年時間卧床。
照顧病人,不僅僅是照顧,還要有一系列的親密動作。
比如,長期卧床的人需要每天定時按壓穴道疏通血管什麼的,防止血栓形成。
也需要每天幫他擦洗身子,整理儀容等等……
溢清寒這個人的性子,又傲嬌又彆扭,還敏感。
上次她從大哥那邊,以他的名義要來一個丫鬟,他當時可是氣炸了。
若是她答應晏知音留下,等溢清寒清醒過來之後,怕又要發脾氣,嫌她給他塞女人什麼的。
「你若真想留下來,就等他醒來之後再做定奪,我是做不了主的。」秦羲禾說。
晏知音咬了咬嘴唇,「夫人,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我……我就是覺得很愧疚。」
「當時是我帶錯了路,錯過了逃出去的時機。又趕上一塊巨石落下,若不是溢將軍,我現在怕是早已經被巨石壓死了。我想……好歹讓我也幫幫忙。」
她低下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袖。
救命之恩,她無以為報,唯有留下來伺候他恢復正常,算是了卻一個心事。
秦羲禾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知她的意思?
這事,她真的做不了主。
一個不小心,就會惹毛溢清寒這個大變態。
「我知道你沒那個意思,就算有那個意思也無所謂,這事還是要等清寒醒了再說。」秦羲禾給她一個善意的微笑。
「還有,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啊,抱歉。」晏知音這才想起忘了自報家門,忙道,「在下姓晏,名知音。」
「晏知音,名字可真好聽。我姓秦,秦羲禾。」秦羲禾笑著說,「知音姑娘,你不必介懷,清寒的脾氣比較怪,我也管不了他的事,你想留下來照顧他,我是很樂意的,不過,還是要看他的想法。」
溢清寒那種性子的人,能主動救下不熟悉的晏知音,這也算是一樁奇事。
晏知音也不好再說什麼,忐忑不安,默默地在一旁待著。
秦羲禾擔心溢清寒的身體,他遲遲不醒來,她便一直停留在迷谷中。
很快便到了晚上。
她想著留宿下來,一直等到溢清寒醒來為止。
這邊的房屋比較小,也缺少棉被什麼的,她吩咐人去拿一些棉被,食物之類的東西。
守在外面的侍衛領命離開。
過了好大一會,侍衛們沒有回來複命,而是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秦羲禾。」
「啊……」秦羲禾以手扶額。
不速之客,正是夙央。
夙央匆匆忙忙趕過來,臉色漆黑,身上也散發著令人驚懼的氣息。
秦羲禾看到黑臉小樹苗,額角的青筋跳了好幾下。
她接到溢清寒受重傷的消息時,夙央已經去早朝。
情急之下,她也忘了差人通知他,這大半天,只顧著擔心溢清寒,險些將這位大神給忘了。
「額,小樹苗我覺得我可以解釋。」秦羲禾襯度著,「當時情況比較緊急,我也沒來得及向你及時彙報,你……別生氣了,生氣傷肝啊。」
夙央依然臉色發黑。
天知道他緊趕慢趕將朝中事務處理完畢,又急匆匆去找她,找遍了將軍府也沒能找到這個女人。
流彩不知道她的去向,派去的暗衛竟然也跟丟了?
他四處找不到她,心慌無比。
沖著流彩和那些笨蛋暗衛發了一頓火之後,等來了回府中拿棉被和侍衛的侍衛,從那些侍衛口中得知,她一大早便去了迷谷。
迷谷的地形比較複雜,若不是有專人帶領,很容易迷路。
也難怪暗衛們會跟丟。
「你膽子也肥了,來這裡好歹也給我留個紙條,留個口信兒也好,你可知我有多著急?」夙央黑著臉訓斥。
找不著她,那種驚慌失措的感覺,快要將他折磨瘋了。
「我錯了。」秦羲禾拽著他的袖子,「真的知道錯了,原諒我這次吧。」
「我保證下次不管去哪裡都告訴你。」
「好了,笑一個,別生氣了。」
夙央依然黑臉。
千千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小腦袋歪著,「娘親跟夙夙的關係好曖昧啊。」
她眨巴著眼睛,「夙夙喜歡的人是娘親嗎?」
夙央許久不見千千。
尤其是在記憶恢復,得知千千是他的親生女兒后,第一次正式見面。
他看著眼前小小的人兒,小人兒的模樣像極了他,尤其是眉眼,像是縮小版的他,鼻子一下有點像羲禾。
只要不瞎,都能看出千千是他們的女兒。
「千千,過來。」他眉眼彎彎,黑臉瞬間變得溫柔如風。
「想我了沒?」
「可想可想了,我一直想去找夙夙玩,夙夙一直在床上躺著,不管千千怎麼喊,你都不醒來。」她抓住夙央的手,「夙夙,你的身子可大好了?」
「已經痊癒了,以後能天天陪著千千。」夙央的手指勾了勾她的小鼻子,「你想玩什麼我都陪你。」
「真的嗎?」千千瞪大眼睛。
「當然是真的。」
「可是我要學習醫術,我要快快長大。」她嘆了口氣,「我可能沒時間每天都陪著夙夙玩呢。」
她想了想,拍著小手,「這樣吧,夙夙每天晚上過來,我陪著你捉迷藏好不好?」
「好。」夙央看著千千,覺得整顆心都被治癒了。
臉上的表情越發溫柔如水,那張臉本就好看,充滿了慈父光芒之後,更是美得耀眼。
「那,夙夙,咱們去玩吧。」千千抓住他的手,「天還沒黑,咱們去玩捉迷藏吧。」
夙央看了秦羲禾一眼,哼了一聲,帶著千千離開。
秦羲禾摸著鼻子,小樹苗這個混賬,對著千千就是一臉老父親的慈祥, 對她就黑臉。
不公平……
晏知音有些凌亂。
方才,她見到當今聖上來到這裡,著實嚇了一跳。
她來不及行禮,就那麼一直單膝跪在地上。
皇上身上散發著可怕的氣息,語氣急躁,像是被大人拋棄的小孩在鬧彆扭一樣。
明明那麼高冷又不苟言笑,不近女色的皇上,對著溢將軍的夫人撒嬌?
皇上,在撒嬌?
她在一旁聽著,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