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放下，便是自在
第六百二十章：放下，便是自在
「玄武大人體型很大，丟失了玄晶之後，為了減少消耗，只能將體型縮小到最小。」藺景明說著，將玄武放到亭子下方，尋找了一個比較大空地。
楚茵小心翼翼地將玄晶拿過來，又小心翼翼地放在烏龜殼的空隙中。
玄晶鑲嵌到烏龜身上之後，烏龜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緊接著，以玄晶為中心，烏龜身上發出強烈的光芒。
在光芒之中，巴掌大小的烏龜逐漸變大，變大，最終，體型超過了房屋。
秦羲禾嚇了一跳。
這隻烏龜的體型巨大，若是再繼續變大，可能會引起騷亂。
「夫人別擔心。」楚茵說，「等玄武大人恢復力量之後，就能化成人形，這個形態不會維持太久。」
她的話剛說完，那隻巨大的烏龜又以極快的速度變小，光芒之中，一個氣質儒雅淡然的年輕男子出現。
「玄墨大人。」楚茵和藺景明忙跪下來。
光芒散去之後，玄墨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身上，最終，將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楚茵和藺景明身上。
「這段日子，辛苦你們了。」玄墨開口時，聲音優雅綿長，發出的音節很讓人舒適。
楚茵和藺景明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玄墨輕輕地笑著，轉頭看向秦羲禾。
「時間更迭，春去秋來，新舊交替，萬物革新。」他說，「女娃娃，你見過新的神龍了吧？」
秦羲禾微微蹙眉，「新的神龍？你指的是龍戚和那條小奶龍么？」
「是的。新的神龍出現，朱雀涅槃重生，還有萬年不死的我，現下，唯獨還剩下白涯杳無音訊。」玄墨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前輩。」秦羲禾微微瞪大眼睛，「你可知道二哥的下落？」
玄墨輕笑，「你二哥與白涯原本是同根同生，就如你所見到的龍戚和小奶龍，白涯已死，你二哥卻不一定。」
「怎麼說？」秦羲禾的聲音開始顫抖。
「機緣。」玄墨說，「女娃娃，你應該見過的吧，神龍死後，契約者也會隨風而散。新的神龍被孵化出來之後，認定了新的主人，如此往複循環。」
「時間不停流轉，萬物皆有定數。你二哥的角色，原本跟龍戚一樣，是下一任白虎的契約者。但，白涯陰錯陽差吸取了你二哥身上的精氣，破壞了原本軌跡。」
「你二哥由白涯的虎晶支撐著活到現在，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好事？」秦羲禾提高了聲音，「那隻老虎草菅人命，怎麼算是好事了？」
「白涯並沒有虧待他。」玄墨半閉著眼睛，「詳情我也不能多說，我想告訴你的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你有你的，你二哥也有你二哥的，世間萬物本就如此。」
「你不必太過掛懷。」他稍稍頓了一下，「你對我有大恩，有些事，我可以透露一二。」
「若是新的白虎出世，你二哥便有一線生機。」
「女娃娃，放下，便是自在。」玄墨說著，轉身，「楚茵，景明，我們該回去了。」
「玄墨大人，請等一下。」楚茵突然跪下來，「屬下有個不情之請。」
「哦？」玄墨挑眉。
「請玄墨大人幫忙占卜一下飛廉姑娘的下落。」楚茵說，「這一路走來，我們做下很多錯事，我想，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彌補一下。」
秦羲禾與夙央對視一眼。
占卜。
她想起來，二哥曾經說過，龜甲占卜是最為靈驗的。
玄武本身就是烏龜，應該有些占卜能力。
「玄墨大人，請務必幫忙占卜一下。」秦羲禾說。
玄墨皺著眉頭想了想，「罷了罷了，你們對我等有大恩，這等小事，我若是拒絕了，未免太過不近人情。」
他沖著秦羲禾說，「女娃娃，你將要占卜之人所使用過的東西拿來，最好是頭髮之類的，如果沒有，衣服之類的也可以。」
「你先去找東西，我簡單布置一下陣法。」
秦羲禾點點頭，忙跑去飛廉房間里，打著燈籠仔細尋著，終於找到了幾根長發。
她又轉身來到溢清寒的房間，找了他一件貼身衣物，悉數拿到玄墨跟前。
玄墨微微蹙眉，「你要尋的是兩個人？」
秦羲禾點了點頭，「不可以嗎？」
「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現在所設置的這個陣法，如果尋找一個人的話，準確性會大一些。再增加一個人，會影響準確率。」
「增加的人越多，效果越差。我不太建議你這樣做。」玄墨說。
秦羲禾眉頭緊蹙。
可是……
她想知道溢清寒的下落，也想知道飛廉的下落。
好歹，讓她知道他們是生是死。
雖然，結果可能會讓人失望。
「哎……」玄墨深深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我也不想再隱瞞什麼，女娃娃，你要尋找的那個人是位男性的話，我覺得不必浪費機會，明天早晨，你便能得到那位男性的消息。」
「明天早晨！」秦羲禾吃了一驚。
「你手裡這件衣裳，應該是那位男性的，放心，明早你便能得知你所想知道的信息，不必特意佔卜。」玄墨說著，伸出手，「把頭髮給我。」
秦羲禾將飛廉的頭髮放到玄墨手中，退到一旁。
玄墨站在陣法中央，不知道念叨了什麼，陣法發出強烈的光芒，那幾根頭髮不停旋轉，有花瓣飛入陣法中，與頭髮交織在一起。
月如水，星光璀璨，明明只是用樹枝簡單畫成的符號，卻閃耀出別樣的光彩。
光芒持續了很久，逐漸散落時，幾根頭髮也化為灰燼，隨著花瓣散落在陣法之上。
陣法中央的玄墨緩緩睜開眼睛，聲音悠悠，如從遠處傳來的一般，帶著一股魔力。
只聽他用緩慢的語調念叨著，「深山一別數經年，亂花紛飛看不見。待到苦情搖落後，零落滿身命歸元。」
「再見了，女娃娃。」他說著，手一揮，楚茵和藺景明消失在原地。
一陣光芒閃過之後，玄墨也失去蹤影。
若不是地上還殘留著些許花瓣，還有用樹枝隨意畫出的陣法，剛才那一切，彷彿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