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過眼煙雲
第六百一十七章：過眼煙雲
秦羲禾沉默了。
喜歡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她自由自在習慣了，怎麼會喜歡皇宮裡的生活？
榮華富貴，她沒有興趣，只要錢夠花就好。
榮譽，她也沒興趣。
她從前的職業沒有半點自由，生死都在一瞬間，被牢牢禁錮住，無法普通過活。
她早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更想平平凡凡地活著。
但……
小樹苗的身份是皇帝，登基大典之後，他會正式成為皇帝，成為九五之尊。
她若是想跟他在一起，必須要適應皇宮裡的生活。
「喜歡吧。」她說，「吃喝不愁，幹什麼都有人伺候，適合我這種鹹魚。」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秦羲禾說，「你身為皇帝，就是天下第一。我就是天下第一的女人，多威武。」
「不過，我這性子你也了解的，要是被我發現你有個小三小四小六的，我可能會失去理智，打她們個生活不能自理。」
夙央沒有說話。
他抓住秦羲禾的手，深深地嘆氣。
「嘆什麼氣？」秦羲禾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
「有些感慨。」夙央說。
「嗯？」
「飛廉離開之後，涉風的模樣很讓人心疼。我也在想，我們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我想和你在一起。」他說。
這麼一想，那些皇權富貴，名譽財富，種種，都變得不重要。
相反，他覺得皇位是個枷鎖，牢牢地將他套牢，也隔開了他與她的距離。
「勸君終日酩酊醉，酒不到劉伶墳上土。」秦羲禾轉過身來，伸手，捏住夙央的臉，「堂堂的皇帝大人也開始消極避世了？」
「什麼及時行樂，什麼青春短暫，都是墮落的借口，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你現在貪圖享樂，以後的日子會教你做人。」她說，「你從哪裡學來這些自甘墮落的雞湯？」
夙央輕輕地笑著，「美夢還沒開始做就被你打醒了。」
他收緊手臂，將頭埋到她的發間，深深地聞著那股香味。
很好聞，是淡淡的桂花香氣。
「你身上可真好聞。」他說。
秦羲禾有些驚訝，「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偷吃蜂蜜了？」
夙央但笑不語。
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屋子裡已經是一片漆黑。
眼睛在黑暗中適應了之後，能大概看出一個輪廓來。
秦羲禾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夙央的臉頰，那張臉，早已經脫去了嬰兒肥，變得剛毅又好看，明明很美的一張臉，卻給人很陽剛的感覺。
「今天，看到涉風的樣子之後，我很害怕。」夙央說。
「你……莫不是喜歡我三哥？」秦羲禾瞪大眼睛，「原來你還有這種愛好。」
「……」夙央一臉黑線，他抓住她亂動的手，「你別胡說八道，我害怕的，是失去你。」
「我想，如果我失去你，大概也會跟他一樣，悲痛欲絕。不，我可能會更加瘋狂。」
「羲禾，我要是失去你，可能會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惡魔。」
「嗨，別立這種可怕的flag。」秦羲禾捂住他的嘴。
夙央趁勢咬了一下她的手指。
「疼，你屬狗的嗎？」秦羲禾忙將手縮回來，坐起來，伸了伸懶腰，「好餓。」
「咱們去吃飯吧。」
「想吃什麼？」夙央也跟著坐起來，「我讓人去做。」
「麻辣小龍蝦，火鍋，醬豬蹄，醬牛肉，烤鵝肝。」秦羲禾起身點了燈，「餓得我想吃下一頭牛。」
「……」夙央額角抽了兩下。
蠟燭的光芒跳躍了幾下之後，屋子裡也變得明亮起來。
秦羲禾簡單洗了一下，推開門時，恰好碰見流彩站在門外，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夫人。」流彩行了禮，看到夙央之後，單膝跪下，「參見皇上。」
「你一直在這裡等著？」秦羲禾蹙眉，「剛才不是讓你下去休息了么？」
流彩福身，「有兩位客人想見夫人，夫人在休息，奴婢便將他們攔在外面。」
「客人？」秦羲禾看向院外，借著燈籠的光芒，看到藺景明和楚茵正焦急地等待著。
「哦，是他們倆。」她摸了摸袖口裡的玄晶。
他們兩個，應該是沖著玄晶來的。
「你終於醒了。」楚茵看到秦羲禾之後，直接闖進來，「麻煩你將玄晶還給我們。」
藺景明微微一愣，拱手，「夫人，抱歉，楚茵有些著急，我們二人感覺到了玄晶的力量，一時間有些急躁。」
「玄晶是我們至高無上的寶物，還請夫人將玄晶還給我們。」
秦羲禾從袖子里拿出玄晶。
楚茵的眼神中散發出熾熱的光芒，「玄晶，玄晶終於回歸了，玄武大人有救了……」
她說著，就要過來拿。
秦羲禾往後退了兩步，蹙眉，「讓我們把玄晶還給你，可以。但，這玄晶是我們花了極大的代價才得來的。不能白白給你們。」
楚茵和藺景明相互看了看。
「夫人，只要能將玄晶還給我們，我們兩人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楚茵說，「但，玄晶我們的國寶，是至高無上的寶物，不是凡人能夠沾染的，為了不惹事端，還望夫人三思。」
「哦？」秦羲禾冷笑。
楚茵咬了咬牙，「代價是什麼？」
秦羲禾看了看夙央，低聲說，「黑炭跟我說過，他們兩個跟邪術有關係，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們把真相吐出來吧。」
夙央點點頭，低聲道，「將沈月離和李承雲帶過來。」
空氣中，一個人回應著，又倏然離開。
「我們還是先吃飯吧。」秦羲禾深深地看著他們一眼，「吃飽了，你們才有力氣交代。」
飯菜已經準備好，夙央落座之後，楚茵和藺景明有些猶豫。
秦羲禾累了一天，早已經餓壞，盛了一碗湯，遞給夙央。
「給我？」夙央挑眉。
「嗯。」她笑了兩聲，「我果然還是想吃些包子之類的，今天把力氣都用光了。」
夙央不語。
他胃口不大，只吃了很少一點。
剛剛開飯一小會，沈月離便帶著葉清酒到來。
「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明明知道我們要來，還讓我們吃些殘羹剩飯。」沈月離嘟囔著，將葉清酒安排在一旁，他也在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