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悲慟
第六百零六章：悲慟
「李承雲，你可知道，老娘昨天為了你，可是找遍了卧雲城所有的花樓。」女子拽著他的耳朵，「你小子竟然躲在這裡。」
「蓉蓉，別，疼，疼。」李承雲瞬間清醒了，「我沒騙你，昨天晚上我真的有要事。」
「這次別想騙過老娘，走，跟老娘回家，老娘今天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你。」嬌小女子沖著沈月離點了點頭，放開李承雲的耳朵，將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
「瞧瞧你這點出息，大男人還想昏倒。」她絮絮叨叨，「我可是找了你大半宿，回家給我跪搓衣板。」
沈月離看著他們兩個，嘴角抽了兩下，「夫人，承雲也中了毒，暫時不要離開這裡。」
「放心吧。」嬌小女子揮了揮手，「承雲有個壞毛病，吃飯不及時就會暈倒，吃塊糖果點心什麼的就能緩過來。中毒什麼的，是小事，他頑強著呢。」
「人我先帶走了。」
說著，她帶著李承雲離開。
沈月離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模樣，額角的青筋又跳了好幾下。
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娃娃臉少女，就是李承雲口中的母夜叉？
李承雲提起自家的母夜叉就會瑟瑟發抖，一臉悲憤。
先前沒見著時，他還以為，那貨口中的母夜叉是又高又壯蠻不講理，長相醜陋兇惡的夜叉女。
今日一見，那女子細胳膊細腿，長相清秀，哪裡有半點夜叉的模樣？
李承雲就是被那樣的女子訓得找不到北？
沈月離摸著下巴，莫名覺得很有意思。
「大人。」密探半跪下，「那些被解救出來的人怎麼辦？」
「暫時不要放走。」沈月離說，「待我仔細檢查之後再放回家。」
「是。」密探說著，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
「回大人，那些人，好像什麼都不記得。」密探說，「尤其是那些女子，記憶只停留在被擄走的時候，對於進了這座山之後發生的事情完全不記得。」
「不記得？」沈月離想了想，「這倒是件好事。」
「傳令下去。」他說，「我們搗毀了人販子的窩點，解救了被困的人。關於蛇的事情，萬萬不要提及。」
「是。」
密探離開后，沈月離捏著袖子看著遠處。
遠處黑壓壓一片，正如李承雲所說的那般，可能是一場狂風暴雨的節奏。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應該已經逃出來了吧。
……
天氣黑壓壓一片，天彷彿要坍塌下來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姬靈越抱著哭泣不停的黑炭，帶著花灼，險險躲過石塊，來到安全的地方。
花灼環顧四周，皺眉，「這裡的味道也不太好聞，咱們還是再往上風向走走吧？」
它跳到樹梢上，看著還在坍塌的山，心有餘悸。
在裡面的時候沒感覺，在這個角度看去，只覺得這座山異常巨大。
這座山，代表著那石頭蛇的大小。
「真大，真噁心。」花灼吐槽著，突然感覺到一旁有異動，呲牙，跳到姬靈越身上。
「有東西靠近，好濃的味道，好噁心。」
它做出攻擊的姿勢，「該不是那些蛇吧？本大爺現在已經沒有力氣了。」
姬靈越的臉色也不好看，如果再出現那麼狂蛇，他們還能打得過嗎？
過了一會，從茂密的林子里走出來兩個人。
待看清那兩個人影的時候，花灼的翅膀抖了抖。
「小鳳？」
「小鳳。」花灼見到鳳赤之後，猛地撲過去，「你個笨蛋，可嚇死我了。」
鳳赤微微一愣，「花灼？」
「是我啊，是我。」花灼將頭蹭到他身上，「嚇死我了。」
「你個笨蛋，身上怎麼這麼難聞？我險些聞不出你的味道。」它用翅膀拍著他的頭，「你沒事吧？」
鳳赤搖搖頭。
他的身上沾染了鮮血，那些鮮血的味道掩蓋了他本身的味道。
「你呢？」他撫摸著花灼的羽毛，「有沒有受傷？」
花灼搖頭。
黑炭一直躲在姬靈越懷裡哭著，無意間抬起頭，看到涉風正站在鳳赤身邊，同樣，滿身血污。
它愣了愣，掙脫開姬靈越，一下子躥到涉風懷裡。
「獃子，獃子，去救飛廉。」
它大哭著，「救救飛廉好不好？」
涉風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一開始那股不祥的預感，終究還是出現了。
「可可，發生了什麼？」
「飛廉，飛廉說自己是種子，是蛇的種子，是要成為第二個蓮焰的，她說自己控制不了自己。」黑炭大哭著，說話也語無倫次。
「她帶著炸藥進了石頭蛇的心臟，引爆了炸藥，連同石頭蛇的心臟一起爆炸了。」
「獃子，獃子，我好難過。」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明明就在現場的，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獃子，救救飛廉，救救飛廉，我不想讓她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獃子，我好難過。」
黑炭仰天大哭。
花灼和姬靈越對視了一眼，默默地嘆氣。
他們想制止住黑炭，不要將這種悲傷的消息告訴涉風。
可……
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下去吧。
鳳赤顯然也嚇了一跳，「花灼，飛廉怎麼了？」
花灼低下頭。
「花灼！快告訴我。」
「跟黑炭說的一樣。」花灼說，「飛廉引爆了自己，她……我，我跟黑炭就在現場，我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小鳳，對不起。」
「對不起。」花灼也哭起來，「我不喜歡那個女人，從很早之前就不喜歡，她就是個變態，看到毛茸茸的東西就想抱在懷裡。」
「我也不喜歡她粘著你，她雖然是你師妹，我卻一點都不喜歡她。」
「小鳳，我雖然不喜歡她，但，但，我從來沒想過讓她去死啊。」
「小鳳，對不起，對不起，明明我在場，明明我的本體就是赤鳳，是不怕火的，但，但，我卻沒能救下她。」
「對不起。」
黑炭和花灼大哭著，姬靈越也低下頭。
當時那種情況下，黑炭和花灼力量用盡，無法維持體型，巨蛇心臟附近也布置了結界。
除了飛廉之外，他們都不能靠近。
這件事，不怪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