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心臟的位置
第六百章:心臟的位置
牢獄之中,依然一片漆黑。
裡面的人都已經被解救出去,空蕩蕩的,只有淡淡的血腥味縈繞著。
「就在前頭,黑炭,你能看到嗎?」花灼用翅膀指著前面。
它的體型稍微變大一些,身上遍布紅色火焰,火焰將黑暗的空間照亮。
黑炭搖搖頭,它什麼都看不到。
「看來燕風獸只是鼻子比較靈敏。」花灼說,「我這種赤雷獸就不一樣了,堪稱火眼金睛。」
「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了,現在果真應驗了。」
它往前走了一會,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水池,水池正在冒泡,附近堆滿了白骨。
水池裡的水分為好幾個小池,小池裡的水流向各個地方。
花灼變小之後,姬靈越沒辦法藏在花灼口中,只能跟著它們走。
他不小心踢到一個頭顱,頭顱上兩個空洞洞的眼眶正死盯著他。
「啊,鬼。」
「別咋呼。」黑炭轉頭訓斥,「死人妖,你一咋呼嚇死小爺了。」
姬靈越看著堆積如山的屍骨,嚇得臉色蒼白。
那咕咕冒泡的水池擋在他們跟前,面積巨大,無法越過去。
黑炭聞了聞,搖頭,「腐蝕性極強,不能淌水過去,我猜測,這裡應該是石頭蛇的胃部。」
「胃部。」姬靈越的臉色更加蒼白,想起那些白骨,還有那刺鼻的味道,有些噁心。
他在一旁乾嘔了一會,覺得還是躲在花灼口中比較安全。
眼不見為凈……
「我飛過去。」花灼說,「你們兩個都上來。」
黑炭拽著乾嘔的姬靈越跳到花灼背上。
花灼扇動翅膀,因為地勢問題,貼著那腐蝕性極強的池子飛過。
飛過去之後,通過長長的通道,看到了正緩緩跳動的——山壁。
距離近了,黑炭才能看到那山壁真的在跳動。
「花灼,你這眼神絕了,隔了這麼遠你都能看到。」它嘖嘖感嘆。
「那是當然。」花灼有些得意,「我從地牢那邊便看到了這山壁上的奇怪花紋。」
姬靈越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山壁,語氣喃喃,「原來,我這幾天所看到的東西,是通過你的眼睛看到的。」
難怪,腦海中那個聲音,在碰到花灼之後便已經停止了。
他眼前也不再出現亂七八糟的畫面。
「你說什麼?」花灼說,「你要是害怕的話,也可以藏到我的羽毛中。」
「……」姬靈越攥緊手,他哪裡害怕了?
他也是堂堂男子漢,才不會害怕一面牆壁。
「有聲音。」黑炭示意他們安靜下來,「好像是從另一邊傳來的。」
它指著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很窄,只能夠通納一個人經過,隱隱有聲音從狹窄的縫隙中傳來。
聲音通過狹窄的縫隙時,會變得極為尖銳刺耳。
那尖銳的聲音,聽起來令人很不愉快。
黑炭咬了咬嘴唇,「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我好像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花灼點點頭,將體型縮小,走進狹窄的通道中。
通道不斷上前,彎彎曲曲,看起來有些奇怪。
黑炭在前頭帶路,用力分辨著空氣中的味道。
走了好一會,看到前方有一個人。
那個人正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情況很是不好。
「飛廉。」黑炭嚇了一跳。
它急忙跑過去,「你怎麼了?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你的手上怎麼都是血?」
飛廉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陌生面孔,微微一怔,嘴角扯出一個笑意,「你,是黑炭?」
「是我。」黑炭將她攙扶起來,「你沒事吧?」
「我沒事。」飛廉咳嗽了兩聲,咳出幾口鮮血,她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你們怎麼來了?」
「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快點離開。」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我就成功了。」
她說著,緊緊地用手捂住嘴唇,咳嗽了好一陣才說,「黑炭,乖乖聽話,帶著他們離開這裡。」
「我很快就能成功,你先帶著涉風他們轉移出去,這座山上很古怪。」
黑炭抿了抿嘴,低下頭,「已經來不及了。」
「我們合力將蓮焰斬殺之後,似乎激怒了這石頭蛇,石頭蛇將入口都關閉了。」
「大家都被困在了蛇肚子里,這條蛇又極為堅硬,想要出去相當困難,為了斬草除根,我們才想直接將這條蛇的心臟破壞掉。」
飛廉的臉色很不好看。
怪不得這條蛇的力量突然增強,原來,是因為被激怒了。
「蓮焰沒死,她跟我一樣,是這條蛇的種子。」飛廉冷聲說,「這條蛇太多巨大,無法自由行動,便借著種子的力量隨處散播種子和毒。」
「種子所得到的力量,等同於這條蛇的力量。這條已經化成石頭的巨蛇,才是真正的毒雨獸。」
「如果它被激怒,很有可能釋放怒氣,他們很危險。」
普通人如果沾染了一點毒氣,會死的。
黑炭的表情很嚴肅。
它所能想到的問題,飛廉自然也想到了。
「這樣。」飛廉想了想,「我繼續破壞這條蛇的心臟,你們去找蛇膽。」
「蛇膽的位置鑲嵌了玄晶,力量極強,以我的力量是破壞不了的。我本想先將心臟破壞,再去找蛇膽,將玄晶拿出來,現在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她認認真真真地看著黑炭,「黑炭,這裡交給我。」
「心臟周圍有結界,只有身為種子的我才能靠近,你們靠近會受重傷。」
「相反,蛇膽那個地方只有玄晶,玄晶的力量的太過強大,無法與結界共存。你們應該能靠近。」
她摸著黑炭的頭,輕輕一笑,「乖,現在是非常時刻,聽話。」
黑炭抿了抿嘴。
「咱們走了。」花灼說,「我覺得飛廉說得有道理,這個地方的確有很強力的結界。」
「蛇膽才是一條蛇的命脈,咱們的任務更艱巨。」
「黑炭,走了,這裡留給飛廉吧。」
它說著,過了一會又開口,「暴力女,你師兄可一直等著喝你的喜酒,千萬不要死。」
說完,它頭也不回地離開。
黑炭見狀,只能一步一回頭地跟上去,心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