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關卡
第五百七十八章：關卡
「奇門遁甲？」秦羲禾不解。
「你聽不懂正常。」秦靈鏡說，「我先介紹一下我自己，我不是你認識的二哥，確切地說，我是你二哥留在這裡的一縷念想。」
「你二哥布置完那個陣法的時候，覺得陣法的漏洞太多，可能會影響到你們的未來，便在最後的關卡留下了我。」
「你來到最後關卡見到我之後，說明你成功通關了。」
「嗯？」秦羲禾額角抽了好幾下。
關卡，通關？
二哥到底設置了什麼陣法？
他不是道士么？怎麼人設變成了遊戲玩家？
「咳咳。」秦靈鏡咳嗽了兩聲，「事情是這樣的，皎月公主能看到我看不到的東西，她發現皇上的靈魂不對勁之後，便找我商議對策。」
「皎月公主的想法是，讓我利用陣法強行將皇上的靈魂融合，這麼做的後果比較嚴重。她最開始是想用瀛國的秘術來進行。」
「後來我分析了一下風險，覺得風險太大，便結合瀛國的秘術和道家的五行八卦奇門遁甲，重新設置了一個陣法。」
「這個陣法中，只有你一個人能夠進入，這也確定了唯一性和安全性。你進入到皇上的記憶中，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你踏進的，是皇上的曾經。」
「夙央的曾經？我不明白。」秦羲禾皺眉。
「很簡單。」秦靈鏡輕輕地笑著，「人活在這個世上，有千千萬萬種未來。」
「你以為這種未來是互不干擾的？答案是，但，也不是。一念起，滄海桑田，一念滅，萬里無雲。」
「以人為例。」他說，「一個七歲的孩童，每一天的選擇，都是一條道路。他每天有無數次選擇，也就有無數條通向未來的路徑。」
「如果這個孩子在今天選擇了讀書，便走上了讀書的道路，慢慢往上考，中舉，當官，榮華一生。如果這個孩子選擇去放牛，每天都在放牛中度過，等他長大之後，就從放牛娃變成了放牛大叔。」
「同樣的人，可以有不同的人生，這就是所謂的無數重的未來。」
秦羲禾早已經對秦靈鏡的話免疫。
她摸著下巴，「所以，二哥你不能直接把重點告訴我？這個陣法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靈鏡好容易興起了諄諄教誨的念頭，想著再高談闊論一次，被她一問，怔了一會，才默默地嘆了口氣。
「羲禾，你這性子，真是急躁。」
「其實原理跟我剛才講過的一樣。」他說，「不管是現在的皇上還是小時候的皇上，有無數次的選擇，這也代表著他有無數重的未來。」
「皇上所選擇的道路，是一條充滿了荊棘和坎坷的道路。這條道路，表面上看起來很美麗，但，這中間的荊棘和痛苦，以及孤獨，只有皇上一個人能了解。」
「人在不同的階段，靈魂的脆弱程度也不一樣。童年的靈魂最為脆弱，童年時期留下的陰影，極有可能會伴隨一生。」
他說，「童年時期的皇上，經歷過許多陰暗，這些陰暗並沒有消散，在某些情況下爆發出來，導致他無法承受。」
「這是皇上遲遲不能醒來的原因之一。皎月公主說，皇上的靈魂已經碎裂成片，融合極為困難，靈魂的碎片情緒濃郁，加大了融合的困難程度。」
「想要讓皇上醒來，必須安撫情緒，為了安撫皇上的情緒，我設置了這個陣法。」
秦靈鏡說，「羲禾，這個陣法，只有你能進，這場遊戲，也只有你一個人能參與。」
「我根據瀛國的秘術和我所知道的五行之術，利用陣法，將場景設置到了過去。」
「你所經歷的那些，是皇上親身經歷的。」
「你說什麼？」秦羲禾瞪大眼睛。
果然，如此！
秦靈鏡設置的陣法中，改變一點，極有可能改變未來。
「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明白了。」秦靈鏡說，「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人有無數重未來擺在跟前。」
「在你的干預下，皇上在無數未來中，選擇了一條沒有荊棘，充滿陽光的道路。」
「他身邊所發生的事情沒有變化，變化的是你和他，現在的你，應該能明白我在說什麼。」
秦羲禾沉默不語。
她現在，的確能聽懂秦靈鏡的話。
夙央原本要經歷的那些，因為她的干預，那些刻骨疼痛已經釋然。
「會被反噬嗎？」她問。
「微乎其微。」秦靈鏡說，「人選擇哪一條路都是平衡的，這是定數，皇上想走甲道路的時候，你出現，將他引導到了乙道路上，這種改變並不會對皇上有什麼變化。」
「如果用權重來分配，每一條路上所分配的權重都是一樣的。所以，皇上走甲道路和走乙道路區別不大。」
秦羲禾沉默了良久。
秦靈鏡所說的這些，也算是晦澀難懂。
但，她聽懂了。
她能明白秦靈鏡的意思，也能明白他口中的權重和無數重命運。
「他為什麼還是看不見我？」她問。
「因為，這裡不是皇上的靈魂碎片中，這只是皇上的記憶。」秦靈鏡笑著說，「羲禾，這才是皇上真正的記憶。」
「等看完這段記憶之後，陣法會自動消失。」秦靈鏡說，「還有，在皇上的靈魂碎片全部歸位的時候，關於你的記憶，他已經忘掉了。」
「接下來你看到的這段記憶，是皇上的真實記憶，他不認識你，也不記得你。你若是看到他的反應，不要驚訝。」
「忘掉？」秦羲禾攥緊手。
「當然要忘掉。」秦靈鏡說，「你難道沒有想過，如果皇上一直記得你，你們兩個之間的軌跡會變成什麼樣？」
「我……」秦羲禾咬著嘴唇。
「皇上所經歷過的一切，都將沒有你。不管是童年時候，還是少年時候，他都不會記得。這個陣法，只是用來修復的，修復完成之後，要將可能會出現的漏洞補上。」秦靈鏡說。
「羲禾，我已經儘力了。」
「改變未來，不是那麼好玩的事，像我這種人，設置這樣的陣法，是要遭天譴的。我只能儘力將影響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