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你不會是凈身了吧
第五百六十五章:你不會是凈身了吧
皎月也反應過來。
她也轉過身,背對著他,手指摸著嘴唇,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剛才,那是什麼?
他們兩個,不小心親到一起了?
她回頭的時候,他正好上前來。
她抬頭的時候,他正好低頭。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動作,同樣的……
「天呢,怎麼會這樣……」皎月公主捂著臉,臉紅得極厲害。
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蔓延到脖子。
流盞也在發愣。
他不明白,剛才,他真的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哭了而已。
僅此而已。
可,為什麼就碰到了她的唇?
那種觸感……
他摸著嘴唇,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
春風化雨,柔和又帶著春雨特有的香甜,充盈到唇齒之中,如吸吮了花香。
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們背對著,在逐漸沉沒的光線中,誰也不敢開口,誰也不好開口。
流盞一直觸摸著嘴唇。
那種柔軟的感覺久久不消散,他的心也蕩漾不停。
夜色來臨,燈籠被點起。
風也變得強勁起來。
風聲,落花聲,於耳邊閃過,掩蓋了心跳的聲音。
「對不起。」
許久之後,流盞開口,「剛才,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
「抱歉。」
他不知道該怎麼道歉,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中的歉意。
皎月公主捂住胸口,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幾乎要將嘴唇咬破才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沒什麼,剛才,只是一場誤會。」她說,「流盞先生,你別往心裡去。」
「時辰不早了,羲禾那邊也該開始了。」
說著,她像是逃一般進了屋子。
流盞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手指碰觸到她寬大的衣袖,隱隱能感覺到衣袖上的卷浪尾海紋凹凸不平。
袖口滑過手指,海浪花紋隨著她離開,他卻沒有勇氣抓住。
皎月公主將門關閉之後。
他接著燈籠的光芒,看著手指,表情複雜,良久。
「喂,流盞。」流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他捏著下巴,「剛才,我好像感覺到一股酸腐氣息。」
「你跟那位皎月公主,算是怎麼回事?」
流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胡說什麼?」
「我說,你到底是真瞎還是裝瞎?」流雲說,「你難道看不出來嗎?皎月公主見到你之後就面紅耳赤,神情像小女兒一般。」
「那分明是愛戀的模樣。那個公主,怕是喜歡你。」
「你,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不應該啊,以你的反應速度,我到來的時候,你竟然沒反應過來,果然有些問題。」
「流盞,你們兩個,不是兩情相悅了?」
「……」流盞蹙眉。
皎月公主喜歡他?
這怎麼可能?
她總是躲著他,也不想跟他說話,甚至,他主動搭話,她也會快速跑開。
她討厭他還差不多。
「喂,你不會真的看不出來吧?」流雲不敢相信,「我覺得,皎月公主對你的心意,已經盡人皆知,就連千千這麼大的孩子都能看出來。」
唯獨當事人毫無感覺。
這位流盞大人,也算是一朵奇葩。
「你莫不是……」流雲往下瞧了瞧,壞笑,「早就凈身了吧?」
「……」流盞一臉黑線。
他身為皇上的貼身暗衛,不是貼身伺候的僕人,怎麼可能會凈身?
「別胡說八道。」他呵斥道。
「沒凈身啊。」流雲有些失望。
「你這一臉失望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流盞黑著臉。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事事都比我強,如果你被凈身了,我就終於有個能超越你的地方。」流雲說,「我失望不正常嗎?」
「……」流盞無語。
神經病啊。
同樣都是暗衛,有什麼強不強的?
「喂,你真的一點都沒發現?」流雲勾住他的肩膀,「那位公主大人,看你的眼神那麼溫柔,都快化出水來了,你沒注意到?」
流盞不語。
「嘖嘖,你還真是個榆木疙瘩。」流雲嘖嘖感嘆,「那麼明顯的暗示和表現,你不懂,她好像也不懂,從這方面來看,你們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流盞依然不語,他蹙眉,想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棄。
不管流雲說的是不是對的,他都無法回應皎月公主。
「不過,流盞大人,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流雲的聲音冷下來。
「我們這種人,是暗衛,註定了一輩子見不到光,只能生活在陰影之中。跟別的職位不一樣,咱們也不能辭官還鄉,一旦你不是暗衛了,等待你的,只有一條路。」
那就是死。
流盞臉色鐵青。
這種事情,他怎麼會不知道?
暗衛,顧名思義,就是暗處的侍衛,保護皇上,是他活著的唯一目的。
他是皇上的劍,更是皇上的盾。
生死早已經不在他手上,也不可能跟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
暗衛無法逃脫,解脫的那天,便是死亡,這是難以逃脫的定律。
「剛才,是個誤會。」他冷著聲音說,「只是巧合而已,你不要胡思亂想。」
「誤會?」流雲挑眉,「巧合?剛才果然發生了什麼?」
「你沒看見?」流盞一愣。
「看見?看見什麼?」流雲來了興趣,眼睛晶亮,「流盞,快,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
「……」
「快告訴我啊,剛才發生了什麼。」流雲抓住他的衣角,「流盞大人,說話不能說一半,會急死人的。」
「滾。」
「快告訴我。」
「滾。」
「你不告訴我,我會死的。」流雲抓住他的袖子,「稍稍透露一點好不好?」
「……」流盞臉黑得厲害,一腳將他踹到一邊。
流雲沒反應過來,被踹飛后,心窩疼得厲害。
他揉著心口,咬牙,「你不說就不說,動手做什麼?」
流盞不理他。
「流盞大人,別瞞著了。」流雲走過來,賤兮兮地說,「難道,夜色迷濛,花前月下,你們做了不該做的?」
「……」流盞冷哼一聲,「別玩忽職守,好生看著。」
說完,一個閃身,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喂,流盞。」流雲還想再八卦八卦,瞧著他已經離開,哼哼唧唧坐下來。
那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越想越覺得憋得心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