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你們,適可而止
第五百三十八章:你們,適可而止
「……」秦羲禾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皎月公主神婆起來,跟二哥那個神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惜,二哥現在生死未卜,皎月公主還看上了流盞。
月老肯定是上班走神了,牽錯了紅線。
「羲禾?」皎月公主的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剛才我說的那些,你可聽見了?」
「啊?」秦羲禾回過神來,「我懂了。」
「真懂了?」
「……」
「等下,你的靈魂會暫時與皇上的靈魂碎片融合,融合之後,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皎月公主聲音嚴肅,「你必須要知道,你要做的,是安撫皇上痛苦暴躁的靈魂碎片。」
「只有那些碎成許多片的靈魂碎片全部恢復平和,才能重新融合,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
「羲禾,最後,我還是要多說一句,一切,要以保護自己優先。你的靈魂受傷,你也會受傷,在這個過程中,我無法幫助你,你必須要保護好自己。」
她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什麼,拍了拍頭,「如果你實在無法支撐下去,就強行回來。」
「強行回來是什麼意思?」秦羲禾問。
「強行回來,就是強行將你召喚回來。」皎月公主說,「你二哥曾經說過,你原本不是這邊的靈魂,因為特殊,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召喚過來。」
「你若是記得召喚你的聲樂,找到那種感覺,就再好不過了,不用我出面,你也能回來。若是不記得,我會根據情況強行將你召喚回來。雖然不一定有用,切記,優先保護自己。」
秦羲禾沒有回答。
她伸出手,與夙央的手交疊,十指相扣。
「我知道了。」她說,「皎月,謝謝你。」
皎月公主擺著手,「這沒什麼,是我該做的。」
秦羲禾往夙央身邊靠了靠,側身,看著他蒼白的面容,輕嘆。
「小樹苗,你曾經,到底經歷過什麼?到底是什麼樣的悲傷記憶,讓你的靈魂破碎成這樣?」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我可是說過的,在你長成參天大樹之前,由我來保護你。」
她喃喃說著。
根據皎月公主的吩咐,在他身邊躺下來,手,依然緊緊扣住他的手。
心裡默念著咒語,慢慢閉上眼睛。
今天的她,焚香沐浴,梳了當下最流行的髮髻,用了他曾經送給她的簪子,戴著他親手挑選的明月璫,身上的衣裳,也是與他贈與她的那套白色霓裳相差無幾。
即便是靈魂,即便是記憶,她也要將最美的形態展示給他。
在床上躺下之後,意識陷入到深沉的黑暗之中。
四周無光,只是一片漆黑。
在這純黑之中,隱隱有水滴的聲音傳來,一滴一滴,滴落,落在無波的心田。
滴落的水滴在心田之中盪起漣漪,漣漪逐漸擴大,擴散,形成一層層波紋。
波紋蕩漾,彷彿有光穿透黑暗,照耀在她身上。
她伸出手,想著觸摸那唯一的一縷光束,追光過程中,身體也變得輕盈無比。
等到回過神來時候,她才發覺,穿透黑暗之後,來到一個金黃色的光圈裡。
光圈之中,夙央的表情痛苦而猙獰。
形形色色,充斥在這金黃之中,表情不一。
「啊……」秦羲禾想起來了。
她的目的,是幫助他安撫暴躁的靈魂。
怎麼做來著?
皎月公主似乎忘了告訴她這些細節。
她想了很久也沒能想起來,無奈,只能就近喊了夙央的名字。
沒有聲音,夙央的沒有反應。
他就像看不到她一般,依然痛苦地掙扎著,傾世的容顏上,帶著不和諧的猙獰。
「小樹苗啊。」秦羲禾心疼無比。
她來到他身邊,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他,「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悲傷?」
到底經歷過什麼悲哀,才會在多年後才有陰影。
在她擁抱住夙央的某個靈魂碎片時,眼前,金光大盛,盛開的光芒逐漸消散,眼前的場景也陡然變化。
光圈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亭台樓閣,假山流水。
四周的建築物很宏偉,也很豪華,裝飾和裝修風格,很皇室。
秦羲禾愣了愣神。
她這是到了什麼地方?
這裡,有點熟悉,又有些陌生。
正驚訝間,驀然聽到有朗朗的讀書聲傳來。
她被吸引過去,透過窗子,看到縮小版的小樹苗君正一本正經地背著什麼。
教書的夫子很滿意,也很驚訝。
他捋著鬍子,一番讚歎之後,拿著書卷離開。
課堂里,只剩下幾個衣著華麗的孩子。
「喂,你又熬夜背書讓夫子誇獎你了?」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孩子湊到夙央跟前。
夙央抬頭看了看他,默默低下頭。
「我在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那大孩子很生氣,一腳踹翻了桌子。
「一個下等舞女的兒子,還真當自己是皇長子?真是可笑。」
「就是,聽說他母妃以前是青樓的,曾經被我父親買下來過。」另一個孩子說。
「你瞧瞧他這樣子,明明是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大孩子眼珠轉了轉,不知道想了什麼,嘿嘿一笑,「你們說,他是不是女的?」
「哪有爺們長得這麼娘?」他猥瑣地笑著,「有可能是他母妃隱瞞了他的身份。」
「咱們扒下他的褲子看看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他說完之後,身邊的幾個孩子起鬨。
他們將夙央圍在中間,鬨笑著去撕扯他的衣裳。
小夙央掙脫不過,嚇得渾身哆嗦,眼淚流不止。
在鬨笑聲中,他的衣裳逐漸被扯壞。
「太過分了。」秦羲禾在一旁看得身子發抖,那個清冷好看的男人,在小時候還經歷過這種可怕的事情?
被一群大孩子強行脫掉衣裳分辨男女這種事,實在太過分了。
「喂。」她咬牙切齒,「你們,給我適可而止。」
「別欺人太甚了。」
「你們太過分了。」
她攥起拳,用最簡單最暴力的方法制服他們的時候,拳頭穿透了那些人。
「我……」秦羲禾一愣。
沒打到?
她的拳頭沒用?
不僅拳頭沒用,這些人似乎根本看不到她?
她在這裡,就是個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