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所見之物
第五百三十四章：所見之物
「這是我們術士眼中的世界。」皎月公主說，「你們是看不到的。」
「這個世上，能夠看到這種景色的人，或許不足百人。」
「……」秦羲禾瞪大眼睛。
她能看到這房子周圍的流光溢彩，像是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一般，奇怪的字元隱隱發光，比五毛特效高級多了。
床，不是普通的床。
床上也閃閃發光，光芒閃耀，形成一個圓圈，將整張床籠罩起來。
光暈形成光圈，就像是一層保護罩一般。
在保護罩裡面，她能看到各種各樣的夙央。
他在罩子里痛苦地掙扎，表情扭曲，猙獰，每一個表情都像是在經歷著巨大的痛苦一般。
「這是什麼？」秦羲禾指著裡面，問。
平常，她所看到的，只是躺在床上的夙央。
此時此刻，看到的卻是被困在罩子里，不斷掙扎，痛苦，猙獰無比的夙央。
「靈魂。」皎月公主說，「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皇上經歷過太過的苦難。曾經，他在經歷了巨大的痛苦之後，靈魂被強制分成兩個。」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分裂的靈魂被固定到了一起，若是不受到巨大的衝擊，應該沒事的。」
「上一次，皇上執意要跟隨你去神龍國，那劣質的粘合被沖開，他的靈魂已經分裂成這些碎片。」
皎月公主咬了咬牙，「我跟靈鏡先生設置了陣法，能夠促進靈魂融合。」
「皇上的靈魂碎片也慢慢從碎裂狀態粘合到一起，不過，間隔時間太長，陣法的作用也已經到了極限。
皇上曾經應該經受過很多苦楚，那些苦楚在心底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他的執念太深，導致遲遲無法融合到一處。」
秦羲禾覺得，她的腦子要爆炸了。
皎月公主在說什麼，她真的不懂。
她緊緊皺著眉頭，看著罩子里痛苦掙扎的夙央，聲音顫抖，「皎月公主，你不用給我解釋了，你只需要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皎月公主想了想，「靈鏡先生說過，你萬育之體，是千年難遇的特殊體質，我想，讓你幫他融合掉這些破碎不堪的靈魂。」
「我該做什麼？」秦羲禾提高聲音，「我求求你別解釋了。」
她真的聽不懂。
她現在，只想安撫住夙央那悲傷不已的靈魂。
這些日子，小樹苗君，到底在經歷多少悲楚，又在經歷怎樣的痛苦。
想不敢想，只剩下心疼與難過。
「很簡單。」皎月公主說，「我會將你的靈魂抽出，與夙央的靈魂暫時融合到一起。」
「融合的時候，你應該能看到皇上的一部分記憶，你如果能做到的話，盡量撫平他所經歷的那些悲傷。」
「若是他的靈魂變得柔和，會自動與身體融合到一起。羲禾，這是一個相當艱巨的任務，縱然你體質特殊，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在做這件事之前，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
秦羲禾沒有聽進去多少。
她只是獃獃地看著罩子裡面的夙央，那種悲傷無比的靈魂，那痛苦猙獰的表情。
她的小樹苗，曾經，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怕又難過的事情？
他的內心深處，又隱藏了多少悲傷？
這些，她都不知道。
小樹苗不曾說過，她也不曾問過。
「皎月公主，我不用再考慮。」秦羲禾說，「不管如何，我都會救活他。」
「那好，我做做準備，我們還是儘快比較好。皇上的情緒相當不穩定，再這麼不穩定下去，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皎月公主說完，匆匆跑出去。
一刻鐘時間已過。
秦羲禾只覺得眼前一黑，四周恢復成熟悉的模樣。
房間跟正常的房間沒什麼兩樣。
床上的小樹苗，也在安詳地昏迷著。
一切，看起來很正常。
若不是親眼所見，絕對不會相信剛才的場景。
她走到夙央身邊，抓住他的手，苦笑，仰天，嘆了口氣，「小樹苗，你到底……」
「瞞了我多少？」
「我自詡了解你，也做了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我們兩個，是不是從來沒有了解過彼此？」
她抿著嘴，眼淚一滴滴滴落。
落到夙央的手上，那細長又白皙的手上，帶著些許溫度。
眼淚滾落到上面的時候，瞬間滑落到被褥上，消失不見。
「娘親，你哭啦？」千千趴在床邊，雙手托著下巴，「娘親是不是喜歡夙夙？」
秦羲禾擦了擦眼淚，「有些難過。」
「是啊，我喜歡夙夙。」
「我也喜歡夙夙。」千千說，「夙夙長得好看，家裡又大又漂亮，對我也很好，我本來想長大后嫁給夙夙的，可是夙夙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娘親，夙夙喜歡的人是你嗎？」
秦羲禾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千千，她吸了吸鼻子，手指勾住千千的小鼻子，「你也休息夠了，是不是該回到香夫人身邊了？」
「娘親還沒回答我。」千千不開心，「夙夙喜歡的人，是不是娘親？」
「我……」秦羲禾想了想，「不知道。」
「娘親也不知道嘛？」
「當然，夙夙喜歡的人是誰，當然要問夙夙啊。」她將千千抱起來，「娘親有些事，你這幾天就好好待在迷谷中陪著香夫人好不好？」
千千不開心，「可是人家更喜歡跟娘親在一起。」
「咦？是誰說要學好醫術保護我的？」秦羲禾說，「你年紀還小，要養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習慣。」
千千憋著嘴不高興。
好不容易見到娘親，又要跟娘親分離。
她還沒玩夠。
「千千。」秦羲禾語重心長地說，「你是不是很喜歡夙夙？」
千千重重地點點頭，「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那就是了。」秦羲禾說，「你想想，若是你醫術特別厲害，夙夙就不會躺在這裡了。」
千千攥緊拳頭。
她想了片刻，又點了點頭。
娘親說得沒錯，是她太弱了。
要是她再強一些，就能醫治夙夙，夙夙也不會受苦。
娘親和爹爹也不用害怕受傷。
「我要去。」千千說，「娘親，請務必把我送到香夫人那裡。」
「我一定學好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