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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你也跟他們學壞了

  第五百零七章:你也跟他們學壞了

  秦越的臉色發白。


  沈月離說得不錯。


  七年前,他的身體突然變差。


  最開始是不斷咳嗽,本以為是受了風寒,治療了許久沒有效果,還開始加重。


  久而久之,變成了現在這模樣。


  劇烈的咳嗽感時不時傳來,整宿整宿沒法入睡。


  「你要是咳嗽得厲害,就喝一些這個。」沈月離想了想,遞給他一個瓷瓶。


  「一次喝一口就好。」


  「這是……」秦越看著那瓷瓶,總覺得裡面的東西令人很不愉快。


  「我用蛇膽和川貝等藥材熬制的。」沈月離托著下巴,慵懶地躺在床榻上,「本來是給葉清酒準備的,先給你用吧。」


  「這東西對你的毒沒作用,可以抑制咳嗽,你熬過這七天,我會想辦法配齊解毒的藥草。」


  秦越心中難掩喜悅,他行了禮,「多謝先生。」


  沈月離揮了揮手,「沒什麼好謝的。」


  若不是黑炭抓了他的把柄,他才懶得在這時候給人看病。


  「黑炭,現在你可以放過我了吧?」他咬牙切齒,「要是你敢把那件事說出去,我就拔光你尾巴上的毛,再將你清蒸了。」


  「喜公公,你今天表現不錯。」黑炭拍著胸脯,「放心啦,我可是小小男子漢,說話算話的。」


  沈月離額角抽搐。


  如果它不以這種小姑娘形態說這話,可能會更讓人信服一些。


  「罷了罷了,趕緊滾開吧。」沈月離揮著手,「身上濕漉漉的,頭疼欲裂,煩死了。」


  他打著哈欠,晃晃悠悠站起來去洗澡。


  「咱們也走吧。」黑炭拽著秦越,從屋頂上離開。


  這邊的屋頂比較平,它變身成大黑獸之後,讓秦越騎上來。


  「燕可,謝謝你。」秦越攥緊瓷瓶,「我……」


  「不用謝我。」黑炭甩了甩尾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跟二叔長得這麼像,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你一直二叔二叔的叫著,你口中的二叔,到底是誰啊?」


  「二叔就是二叔啊,是涉風那獃子的二哥。是秦羲禾那女人的二哥,是你爹的二弟。」黑炭有些迷糊。


  人類的稱呼實在太麻煩了,它完全分辨不清楚。


  「我二叔?」秦越恍然。


  原來,黑炭口中那個二叔,就是他的二叔。


  他的確有幾分像二叔,也難怪黑炭會認錯。


  「謝謝。」他將頭貼在黑炭的頭上,「你的毛髮是黑色的,所以他們才叫你黑炭嗎?」


  「……」黑炭無語。


  這些沒水準的人們。


  他們才是黑炭,他們全家都是黑炭。


  「以後我也叫你黑炭好不好?」秦越說,「你是小姑娘模樣的時候,我就叫你可可,你現在這樣的時候,我就叫你黑炭。」


  「……你也跟他們學壞了。」黑炭往前走著,速度不快。


  這時,已經接近三更時分。


  街上的人很少,尤其是一些沒有燈光的巷子,已經很難見到人影。


  黑炭也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你打算怎麼做?」它問。


  「父親不相信我。」秦越咬著嘴唇。


  不管他說什麼,父親都不信。


  他不信任他,也不信母親,卻願意相信滿口謊言的秦烈,和滿口謊話的胡姨娘。


  「哼,那個大豬蹄子。」黑炭呲了呲牙。


  它對秦靈霄的印象極差。


  「我覺得,你還是將毒解開,再一點點搜集證據。」


  「嗯。」秦越攥緊手。


  他的臉色有些嚴肅。


  「黑炭。」


  「啥?」


  「我母親的身體,也很差。我記得,母親以前不是那樣的,她雖然不是特別健壯的體格,卻也不是現在這般弱不禁風。」


  「我有個猜測。」秦越的眼神看向無盡的黑夜。


  今夜沒有星光,也沒有月亮,只是一片烏雲,遮蓋住原本的光亮。


  如他這些年來度過的光陰。


  黑炭身子抖了抖,「你懷疑,被下毒的不止你一個?」


  秦越點點頭。


  母親的身子實在太不對勁了。


  如果母親死了,正妻的位置便空了出來。


  胡姨娘生下了父親最喜歡的秦烈,下一任正妻,極有可能是胡姨娘。


  毒,也有可能是她下的。


  「不要輕舉妄動。」黑炭說,「你現在沒有證據,很容易被反咬一口。」


  「明天,我會帶著沈月離過來一趟。」


  「沈月離,是剛才那個額間有月牙的大夫嗎?」秦越問。


  「沒錯。」黑炭說,「別的庸醫看不出來的病,沈白毛一定能對症下藥,他很厲害的。」


  「黑炭,我覺得,此事萬萬不可。」秦越說,「沈月離先生的身份,父親應該清楚吧?」


  「若是父親知曉有大夫來過家裡,這件事必定會傳到胡姨娘那裡,是會打草驚蛇的。」


  黑炭想了想,秦越的擔心也有些道理。


  「那,我就讓女人帶著溢清寒那條大鯰魚來。」它說。


  溢清寒雖然不是大夫。


  他對毒藥有天生的敏感,如果是中毒的話,必定瞞不過他的眼睛。


  「溢清寒,是誰?」秦越蹙眉。


  「就是你現在的姑父。」黑炭說,「放心吧,不會露出破綻的。」


  「你不要小看了你姑姑。」


  那個女人,可是討厭極了胡姨娘的,若是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調查清楚。


  秦越有些疲憊。


  他抱著黑炭的脖子,整個人都趴在它身上,「黑炭。」


  「你才是黑炭。」黑炭冷哼。


  「我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麼溫暖。」秦越說,「你的毛髮很柔軟,也很溫暖。」


  「你可真肉麻。」黑炭說,「感恩吧少年,你三叔都不敢隨便騎在我身上。」


  「嗯。」秦越終究還是個孩子。


  他嘴角輕抿,像是囈語一般,「其實,我早就懷疑了。」


  「我不敢相信,也一直拒絕相信。」


  「爹爹也一直不肯相信我。」他嘆了口氣,「早些年的時候,胡姨娘指使剛剛三歲秦烈用彈弓打瞎了一個姨娘的眼睛,將彈弓放到我的房間里,嫁禍到我身上。」


  「我不承認那是我做的。父親很生氣,對著我怒吼,秦烈才三歲,秦毅不在家,除了我還有誰?」


  「後來我被關在柴房裡三天三夜。那姨娘也因為眼瞎毀容,在房間里懸樑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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